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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璟深當然不認為皇后過來只是想和他談心:“不知皇后召見我,有何要事?如若只是見個面,面也見著了,我可以回去休息了?” 宮里很多人其實也畏懼皇后身上的氣場,主要容晟寵她寵得過火,她說出口的命令幾乎和圣旨差不多,大家都不敢得罪她。而且不曉得為何,她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平日里和人說話也輕聲細語,也不怎么兇人,大家就是會莫名害怕她。 像謝璟深這樣,氣勢上半點也不遜色于她,甚至還能淡定與她對視甚至嗆聲的,是少數。 皇后瞇眼看了他一眼,輕笑:“確實可惜?!?/br> 謝璟深默默盯著她沒有回話,皇后又補了句:“若當年你沒有離開皇宮,如今皇位上坐著的,應該就是你了?!?/br> 容晟還活著,哪怕是貴為皇后,說出這樣的話也實屬大逆不道。但鳳儀宮里上上下下的人卻都沒什么反應,不知道是已經聽慣了這樣的話,還是被調|教得很好,不該聽的都假裝聽不見。 謝璟深也沒有提醒她說慎言,就是冷冷地盯著她:“皇后還有其他的事嗎?若沒有,我就先行告退了?!?/br> 他拱了拱手正打算離開,卻又被皇后不緊不緩的一句話給拉住了腳步:“殿下真的就這么走了?本宮以為,你對本宮手里的某個東西很有興趣呢?!?/br> 謝璟深眼神一凜,緩緩回過了頭。 · 白行歌跟著容若耶的隊伍,艱險地躲過了皇宮的守衛,偽裝成她身邊的護衛進入了皇宮,回來的時間也就比謝璟深早了那么一兩日。 白云璽和穆昭陽也都在,容若耶原本想著等謝璟深回來整頓好后再把他招到自己的宮殿一次,讓他們幾人會合。只不過白行歌他才聽見謝璟深的軍隊進入主城的消息,就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圍著白云璽嚷了半天,才總算磨動了他,答應幫他悄悄混入謝璟深的宮殿,給他驚喜。 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容若耶的功勞。 白行歌心里原本是真的有怨氣,氣謝璟深竟然獨自跑來面對麻煩,他甚至已經做好和他鬧一場的準備。只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什么氣啊不滿啊都消失了,只剩下令人心酸的想念與委屈,想好好抱著他。 謝璟深去見皇后的時光對白行歌而言簡直就是度刻如年,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被謝璟深金屋藏嬌的那個嬌,還得小心時不時會從外面經過的侍從侍女。尤其途中皇后那里好像還來了一波人,大陣仗地在外邊放了一堆東西,白行歌聽見他們討論了半天到底要不要先送進來房間,心情七上八下。 好在謝璟深這些天給他們種下了不淺的陰影,他們最終還是沒敢觸犯他的威嚴,沒敢在不經他允許的情況下進入他房間。 白行歌坐在能夠躺下七八個人的大床上,把大半個人藏進暖和的,滿滿都是謝璟深的味道的被窩里,乖巧地等他回來。謝璟深在來到寢宮的隔一天就已經摸索出床頭后方有個能夠藏下一個人的暗格,事先交代了他萬一外面突然來人,可以先進去里面躲一躲。 謝璟深說他去一去就回來,結果白行歌獨自守空房守到天黑,都沒見到人影。 總不可能相談甚歡,留下來吃了午飯還又順道吃了晚膳吧?再說,謝璟深和那個妖后能有什么東西可以說那么久? 白行歌拒絕承認自己身上傳來醋的味道。 撇開這個不說,他確實是有些擔心謝璟深的安危。但他又覺得這只是皇后和謝璟深的第一次見面,后者應該不至于那么明目張膽,直接把人扣押下來吧? 想歸想,但他還是沒忍住借著房里的燭火燒化了能夠讓白云璽有所感應的符咒。 白云璽自然是不放心留他一個人在謝璟深的房間,當時就給他塞了道符,說萬一發生了什么事就直接把符令燒了,他那里就會立即收到感應,然后想辦法過來找他。 殘燭終究沒能抵住時間的流逝徹底燃盡,房里陷入一片昏暗。無人的房間里,白行歌自然是不敢擅自重新點上一根來引起別人的注意,只能安靜地等待,心也越來越沉。 他估算了一下,如果沒錯的話外面現在已經快子時了,謝璟深卻還未歸來,這實在不尋常。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出事了。 白行歌抿嘴把自己縮在大床上一動不動,身影看起來顯得有些寂寥。直到窗口處傳來些許動靜,摘下身上鈴鐺省得引起他人注意的白云璽披著夜色溜進了房間里,見他獨自一人待在房內,皺眉問:“他人呢?” 這個他顯然問的是謝璟深。 白行歌頓了頓:“皇后早上把他召過去之后,我就再沒見到他回來?!?/br> “這……”白云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猶豫了一會兒說,“其實你不叫我過來,我原本也打算親自走一趟來著?!?/br> 白行歌疑惑地看著他。 “我和穆昭陽昨日在長公主的宮殿里見到了無相鬼,他好像知道我在那里,就是沖著我們而來。他找了一圈沒找到你本來還想溜走,幸好我那日在璃國被他逃走后一直很生氣,入宮前就先做了準備,和他打了一架才總算是把他鎖在一顆鈴鐺里,正讓昭陽幫我看著?!?/br> 白行歌眼神有些不同意:“昭陽不懂得術法上的事,你就不怕……” “不會?!卑自骗t刻意壓低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篤定,“讓他看著只是防止弄丟了罷,你哥我做的法器,進去了沒有我的允許還想有逃出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