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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憑自己一人能夠鉆研出那么多邪門歪道,白行歌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挺佩服他。 無法行動的白行歌,只能坐在祭臺上看著白云璽和無相鬼斗智斗勇。有斗智主要還是因為無相鬼比起白云璽,似乎對他更感興趣,恨不得取走他性命的那種感興趣。 白云璽自然是不會給他機會,但憑一己之力要把它擊退也很是不易,多少與它糾纏了好一段時間,在把它打傷之后,才終于暫時讓他消了想要繼續對付白行歌的念頭。 “小歌,你沒事吧?”把無相鬼弄走的第一時間,白云璽又氣又擔心地來到他身邊,“你做了什么?為何不聽我吩咐辦事?” 白行歌搖頭回道:“不行,不用這個方式,我們就不會是這個結果了。他想喚醒全程的尸骨,想要用這座城的子民,來摧毀它?!?/br> 他相信,要做這么大的一件事,那位尊者定然需要很多準備。他只是賭一把,賭他暫時沒有能力去嘗試第二次。 幸好賭贏了。 白云璽正想說他幾句,入口處又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們原以為是撤離的尊者去而復返,沒想到竟會看見披著黑色外袍走進來的謝璟深。 兩個人表情齊齊一愣。 謝璟深一見到他們的反應,敏銳地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尤其是白行歌的狀態明顯虛弱得嚇人。 “怎么回事?”謝璟深的聲音低沉得可怕,甚至因為嚴肅的態度,讓他的聲音聽著多了幾分令人下意識想要服從的威嚴。 白云璽蹲坐在白行歌身邊沒說話,倒是后者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安撫道:“我來解釋吧,哥?!?/br> “我見你睡著了,就和哥一起過來藏書閣看書。沒想到那日在朔國皇宮偷襲我們的無相鬼,竟暗中跟隨我們車隊進入璃國,趁我身體還未痊愈,潛入皇宮想傷害我?!?/br> “我為了和哥聯手將它擊退,不得已在哥的掩護下用了靈力啟動陣法,才把它趕跑?!鳖D了頓,白行歌抬頭看著緩步走到自己面前的謝璟深,微笑道,“除了消耗過大之外,并沒什么大礙?!?/br> 謝璟深與他對視許久,然后才輕嘆口氣擁住他,無奈道:“你可真是亂來?!?/br> 邊上的白云璽默默在心里同意這句話。 死咒轉移的事情,看起來暫時并沒有讓謝璟深發現。 白行歌朝他伸了伸手:“我沒力氣回去了,你抱我?”頓了頓,他又想起什么,飛快地把手縮回,先緊張地問,“你怎么醒得比我們預料中來得要早?你覺得如何了?身體可有任何不適?”這次不等他伸手,謝璟深就主動先將他抱起:“我很好,覺得特別輕松?!?/br> 白行歌聞言一愣,額間便落下了一記親吻,緊接著便聽見謝璟深和他說:“我能感覺到,死咒已經從我身上消失了,你做得真棒?!?/br> 被夸了的大國師笑得甜煞旁人,連作為他親哥哥的白云璽都有些看不下去。 這和他這些年聽到的,關于他弟弟冷清冷淡的性格完全不符。 謝璟深卻是看得一愣,只覺得白行歌此刻對著自己的笑容,與他在葉淺月那艘鬼船的幻境里見到的,那無數次出現在他夢里的笑容,是何等相似。 然后,他那雙天生生得冷漠的鳳眼,竟也對著白行歌彎起了淺顯卻無比柔和的弧度。 原來那個能夠讓白行歌露出這等笑容的人,是他。 不是季君延,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他。 白行歌豁出去的那一招對自己是真的狠,哪怕他嫌棄自己身體有點臟,可也是已經沒有力氣去沐浴了。最后還是謝璟深幫他在天池里洗凈了身子,每個動作都伺候得到位,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干干凈凈,然后又在他的要求下把他背回他們一同休息的房間。 謝璟深的身體有所好轉,而白云璽和白行歌如今急于尋回他們的圣蓮,一行人自然沒有了在璃國久留的必要。他們很快就收拾好東西出發,準備恢復趕路的日子。 白云璽趁著謝璟深離開房間和穆昭陽商量關于飛月樓的事務時,來找白行歌查探他的身體情況。 他到現在還是有些氣白行歌那不要命般的決定,低聲道:“你別忘了你剛把死咒轉移到自己身上,接下來不管再遇上什么事,身體養好之前都不準給我再胡亂行事?!?/br> 哥哥的威脅已經發出,白行歌自然乖乖應下,為了不讓白云璽擔心,還輕笑著說:“反正接下來十天幾乎都在趕路,我若真想做什么,應該也沒什么機會?!?/br> 除了和謝璟深做點親密的事情之外。 “再說了,比起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它在我身上至少能為我們多爭取幾個月?,F在碎片和花芯的下落都知道了,剩下的問題只是找到進入靖國皇宮,與他們接觸的方法。嗯,問題應該不大?!?/br> “就你嘴貧?!卑自骗t無奈地抬手在他頭上重重地揉了揉,語氣里滿是心疼,“你若想瞞著他到事情解決,最好悠著點。死咒帶來的后果可不是鬧著玩,縱然你有天佑之力護著,傷害仍是難以抵消。別怪我沒提醒你,發作的時候自己注意一下,別被發現了?!?/br> 畢竟兜兜轉轉,此事的罪魁禍首還是自己,白云璽也無法怪罪謝璟深。 白行歌點了點頭。 謝璟深和穆昭陽在外面商量好了他們的事情,才一同過來,把白行歌和白云璽一同接到馬車。與來時一樣,倆人一個車廂,他們靜悄悄地進入璃國,又安安靜靜地離開了,也沒帶走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