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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白行歌才意識到自己不止耳尖,就連雙頰都有些發燙。 這樣的事,是輕易能夠做的嗎? 呆愣了半天,白行歌才側頭朝謝璟深看去,探了探,忽然發現另一件令他更為訝異的事。 他發現謝璟深身上的死氣,和睡前他見到的相比,好像又淡了那么一點點。消去的那點和他身上那一坨相較自然不算什么,只是他對這方面的事情較為敏感,很容易就能發現。 且碰巧他睡前還特意查探過謝璟深身上的死氣情況,記憶猶新,有沒有變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白行歌忽然福至心靈。 看來方元說得沒錯,這個方式好像在無形中似乎也能幫助謝璟深緩解身上的死氣。雖然原理究竟為何他尚不全然清楚,但只要有效……那也是個方法。 白行歌恍然大悟地想著,會不會是謝璟深發現了這么做可以減緩身上的死氣,可平日又不好意思開口和他說,所以只能趁著夜里偷偷地來了? 想想也確實,謝璟深總不能直接問他,“我可以親你嗎?”這種問題吧? 一想到剛才兩個人仿佛交換氣息似的親密觸碰,白行歌的臉就止不住發燙。他懊惱地翻了個身不再去面向謝璟深的背影,還想把整個人埋進被窩里。 ——否則,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他會這么做的理由了。 白行歌捧著自己有點驚慌的小心臟,篤定地想道。 那么另一個問題來了,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謝璟深下次別再這么做了嗎?如此似乎不太好,而且……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很討厭和別人做這么親密的事情來著。 當初季君延有一次喝醉的時候抓著他差點就想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仍記得自己當時抗拒得很,最后招來了宮里的幾個鬼靈幫忙,才從他手中逃脫,沒被他得逞。 可如今目標換成了謝璟深,他反而覺得,好像也不是一件什么讓人完全無法接受的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行歌獨自抱著混亂的想法躺了一宿,以至于隔日都沒怎么休息好,起身時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特別不想運作。奈何拯救穆昭陽的事情刻不容緩,他還是強撐著精神和他們一起往落月教所在的地方出發了。 謝璟深的計劃也很簡單,就是他們幾人偽裝成跟在容若耶身邊的人,和她一起進入落月教。畢竟此事事發突然,謝璟深也只來得及匆忙寫好信給飛月樓送消息,如果直接驚動落月教的人確實不太好。 他們搭乘馬車出發,謝璟深本想和平日一眼,直接上了白行歌在的車廂。只是他還沒上去,容若耶那里的護衛就突然走到他身邊,說容若耶請他到自己的車廂一趟,似是有事要與他商談。 難得的是,謝璟深在短暫的沉默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并沒有拒絕。 柳清葉也不知是含有君子風度不愿聽他們談私事,還是看白行歌一個人在這里有點寂寞,難得沒有陪在容若耶身邊而是溜進了他的包廂。 白行歌想了想,問:“長公主找謝璟深所為何事?” 柳清葉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br> 白行歌的思緒倒是發散得挺厲害,用著訝異的語氣感嘆:“難不成,長公主這些年沒有嫁人,是因為她眼光太高,不是謝璟深這樣的男人就決心不嫁?” 柳清葉嘴角微微一抽,氣呼呼地否定:“不可能!就謝璟深跟個木頭一樣,空有一身肌rou與武力的家伙,若耶才不會看上他?!绷迦~悶悶地說著,“我覺得是我的錯?!?/br> “事情也不能怪你,或許她早已從當年的事情里走出來了?!卑仔懈枵f著,又開始搗弄著身邊的包袱翻找東西,把阿竹給看得一愣一愣的。 柳清葉問白行歌想做什么,然后聽見他非常坦然地回答:“我在想要不要趁機給這兩人算上一卦,搞不好他們之間真有姻緣線呢?” 聽完這話的柳清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甚至還有點驚怒:“你敢?!” 頓了頓,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聲音似乎又拔高了幾許:“你敢?!” 第二聲更像是在幫另一人發出的靈魂質疑。 白行歌暫時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被他二連問給問得有些怔然,沒注意到自己心里被忽略了的不自在:“為何不敢?這,也不違反天規?!?/br> 柳清葉真是打心底在為謝璟深發愁,看來這小徒兒光是開竅也無用,這敢情是半點苗頭都還沒有? 氣死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柳清葉:失策了,當年只顧著傳授武學忘了順道再教一教戀愛相關—— 謝璟深(準備把人塞小黑屋的親切凝視):……你敢? 白行歌:……有話好好說,把你手里奇怪的繩子先放下。 #沒錯,就沒有白白不敢做的事!日天日地惹深深第一名# 第八十二章 和白行歌他們車廂里的歡鬧不同, 另一個只坐了容若耶和謝璟深的車廂,安靜得讓人感到壓抑。兩個人都是不茍言笑且不多話的性子,表情一個比一個還要冷淡,若有人在此刻誤闖, 恐怕要被他們之間的氣氛凍得窒息。 謝璟深上車后沒有主動說話, 像是只要容若耶什么都不說, 他能夠保持那樣的姿勢坐到地老天荒。而容若耶雖是把他喊了進來的人,可視線從他進來后就沒看過她, 而是盯著車外不斷地向后退去的風景, 像在沉思,又像只是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