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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意料之外,又有點意料之中,白行歌他們前去找陳祺軒的時候,他房里亮著燈。陳祺軒就坐在房里,他身上披了一件外袍,臉色看起來比阿寧還要蒼白,身體微垂,正在輕輕喘氣,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安撫好了孩子的陳彩鳶不知何時先他們一步來到陳祺軒這里,正在邊上有些擔憂地盯著自家堂弟,末了還伸手在他后背撫了撫,低聲安慰。 陳彩鳶聽到房外的動靜,抬頭見到是白行歌過來,雙眸瞬間一亮:“國師大人,你來得正好,我還想讓人去找你過來呢?!?/br> 白行歌瞥了陳祺軒一眼走進房間,朝陳彩鳶禮貌笑問:“怎么了嗎?” “唉,也不曉得是哪個可恨的家伙,今晚就是故意要叨擾王府安寧。這不,我前腳剛安撫好我的孩兒,就收到通報說祺軒也被鬼靈襲擊了。說來,據聞祺軒自幼體質就較為特殊,雖不如國師大人這般能輕易通鬼神,但也比較容易感知他們的存在。這不,我趕來的時候,他渾身都是被掐出來的印子?!?/br> 陳祺軒的手臂乃至脖子鎖骨處,確實都有很明顯的,像是被人用力掐出來的痕跡。白行歌視線在他房內掃了一圈,并沒見到任何鬼靈。 也很可能是對方知道他要過來,所以提前撤了。 白行歌便安撫道:“沒關系,那個可恨的人,我馬上就能找出來了?!?/br> 說著,他將手里的米黃色的布攤開,抽出了里面的符咒:“這是我在許姑娘房里搜到的?!?/br> 許芊芊頓時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距所在,她緊緊捏著自己的裙子沒有馬上開口辯駁,白行歌不緊不緩地替她說:“不過擺放的位置過于好找,反而有嫁禍的嫌疑?!?/br> 一直都讓人覺得非常好拿捏欺負的陳祺軒突然開口說了句:“也許這就是她的目的呢?” “為了讓我們這么想,所以反其道而行?!?/br> 本來還努力告訴自己要忍耐的許芊芊瞬間按捺不住,直接怒道:“你別捉賊喊捉賊!這東西不是我的,我連那是什么都不清楚,我還懷疑是你故意讓人放在我房里的呢?!?/br> 白行歌見他們似乎又要吵起來,出聲制止道:“別著急,我說過我有辦法?!?/br> 他抽出了那道黑色的符,隨意抓起桌上空了的小碗,借著桌上的燭火把其他那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都燒了之后,才給他們解釋:“這道符令,我有辦法追溯出下咒的人。只要我把這道符令解了,下咒的人會因為反噬而感受到痛苦,甚至是一些實質性的傷害?!?/br> “雖然這么做方法很是直接,不過既然是想謀害九王府的人,我覺得也不必心軟?!卑仔懈枵f完,還輕輕扯了一下唇角,那如春日般溫和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只是在說著一件普通的事情。 陳祺軒緊盯著白行歌手里的符令沒有說話,倒是一直默默在邊上看著,許久都沒有插過話的謝璟深在他準備動手之前,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行歌疑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怎么了?” 謝璟深抿著沉默了片刻,才問:“直接破解,不會影響你嗎?” 其實他個人也認為以白行歌的能力,不過是破解一張符令,類似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不應該會出什么事。只是他看著白行歌手里那張黑色的符令,內心就莫名地升起一種不安感,他也不知這感覺究竟從何而來,就下意識問出了這個問題。 白行歌捏著符紙的手指緊了緊,沒讓人發現,泰然自若地回答:“不會有什么大影響?!弊疃嗑褪鞘茳c內傷罷,其他的傷害大部分靈力應該能夠抵消。如果真能把自己搞出生命危機來,他也不會輕易這么做。 不過,謝璟深這突如其來的疑問差點沒把他給嚇了一跳。要不是謝璟深真的對這方面沒有半點了解,他差點都要以為他看出了其中的玄機來。 得到了白行歌的回答,謝璟深才將抓住他的手松開,任他動作。 明明只是一張脆弱的符紙,可卻被白行歌攥在手里弄了好一段時間,明明像是只要隨手就能夠撕掉的東西,卻又堅固得無法輕易燒毀。房里的人親眼看著白行歌幾次想將符令燒毀,可火苗剛沾上去,卻又主動滅了,紙張完好無損。 為了要找出弄了這道符令的人,白行歌只能又咬破指尖,強行用自己的血配合咒字覆蓋住那道符令上的白色咒文。 謝璟深在邊上看得眉頭一皺,想起白行歌好像還挺常用自己的血破解一些術法。瞧他白得跟貧血似的,該不會就是因為總為了破解術法而放血,才把自己的身體弄得看起來如此虛弱? 想想,處理這些事還挺不安全。 等白行歌弄完,這一次不需要他特意用燭火燃燒,那張符令就自己噗的一下燒了起來,惹得周圍圍觀的人又是紛紛一驚。白行歌松開手,任由那張燃燒著的符紙緩緩落入碗里,閉了閉眼睛強行壓□□內的不適。 隨后,就是安靜的等待。 直到房里忽然響起一聲沉悶的聲音,眾人聞聲看去,見到阿寧摔倒在地,滿臉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再聯想方才白行歌說的話,所有人心里似乎都有了個答案。 清川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也來到了房間,看見阿寧皺著眉頭在地上打滾,有些懷疑:“這,怎么可能會是他?而且,他才剛來到九王府沒多久?!?/br> 白行歌心想,要讓阿寧在這個時候痛苦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那位尊者在接觸公儀臨后,也學會了運用些許的蠱蟲,就能夠起到很大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