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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樂樂又撇了撇嘴:“十年后我就能嫁人了!” 白行歌淺淺一笑:“姻緣之事自有天定,也不必強求。若你我二人真有此緣,兜兜轉轉,總能走到一起?!?/br> 從小鎮出發到靜安城大概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并不長,他們很快就抵達了。通過這兩三日的相處,大概是因為公儀臨并沒有對他們倆做出什么奇怪的事,甚至在路上遇見有想襲擊慕容離與苗樂樂的人,都被他帶來的護衛們給打了回去,所以慕容離對他們的防備不再有之前來得深。 慕容離與苗樂樂并不是親兄妹,只不過慕容離比苗樂樂年長,所以后者一直稱他作哥哥。 白行歌也透過他們簡略的敘述得知,他們這一次是趕著到靜安城的安王府,給他們處理府內出現的怪異事件。安王府是朔國六王爺安王的府邸,據通報,是說府內接二連三有人出了事,通過他們身上的癥狀來看極可能與蠱術有關,便找了擅長蠱毒之術的五毒教,來幫忙處理這件事情。 車子剛抵達靜安城,白行歌就察覺到了城里的不對勁?;蛟S其他人看不出來,但他一眼便能見到整座城被一種奇怪的陰氣籠罩著。明明是烈陽高照的大晴天,可整座城落在他眼里就是陰沉沉的狀態,那樣的陰郁讓他不想多看幾眼,只覺得萬分影響人的心情。 如此濃烈的陰氣,似乎有個源頭。這個陰氣是幽綠色的,與謝璟深身上遭了死咒的漆黑不同,城里顯然有一個怨念極為強烈的鬼邪在作祟。對方的怨氣過深,以至于直接影響了整座城的人,他估計這段時日以來,城里的人應該不太好過。 白行歌還是難得遇見一位擁有著如此強大怨念的亡魂,不僅怨氣重,好像還帶著冤屈,導致對方現在已經變成了難以制服的怨靈。 他們一行人入了城,很快就察覺到了城中的異常。不僅是守門的侍衛看起來無精打采,辦起事來都十分隨意,就連城里也都安靜異常。明明是大中午,大街上卻幾乎見不到人影,就連茶樓酒樓都靜悄悄的。經過這些鋪子時,白行歌還透過車窗見到了里面的場景,守著鋪子的老板在柜臺處昏昏欲睡,而較大一些的酒樓茶館,那些掌柜的不是在做自己的事,就是在大罵著店小二。 樓里一個客人也沒有。 在茶樓內的景物快要消失在白行歌視線里時,他見到一直低頭挨罵的小二忽然抬起頭,抬手拿起邊上的凳子就朝喋喋不休的掌柜砸去—— 白行歌眉頭微微蹙起。 “靜安城真如其名?!避嚴锏钠渌孙@然也察覺到了城內的異常,但他們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出乎預料的,公儀臨這一路上還真的沒有對慕容離和苗樂樂動手,甚至將他們兩人護送到了王府門前。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送,白行歌才發現靜安城那些陰氣的源頭,正是出自城內的安王府。 白行歌坐在車內,被不斷從府里冒出的陰氣影響得身體不適。他沒有將自己難受的表情透露在臉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緊閉的王府大門。門前坐著一只長相非常兇狠奇怪的動物,它有兩顆頭,頭顱看起來像獅子之類的野獸,目如銅鈴,齜牙咧嘴的,口中不斷有陰邪之氣冒出。 他想了想,還是追下了車。原本有些依依不舍的苗樂樂見到他,雙眼又亮了亮,有些期期艾艾。 白行歌朝她笑了笑,又給了他們一人一道符咒:“我雖不擅武藝,于蠱術上也沒有什么特殊造詣,但稍微懂得些許術法。這兩道符是我親手繪制,也算不上是非常強大的能量,既然有緣與二位相遇,便當作是我贈與你們的小心意?!?/br> 慕容離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苗樂樂就動作迅速地把白行歌遞來的符咒收下了,深怕晚一步他就會反悔似的。苗樂樂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兩道符,可可愛愛地看著白行歌:“謝謝白哥哥,我會好好珍惜的?!?/br> 慕容離無奈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才和白行歌說:“謝謝?!?/br> “不客氣?!鳖D了頓,他還是道,“我雖然算不上什么高人,不過鬼神之事尚能處理一二。若遇上這些方面的麻煩,你們可以來找我?!?/br> 慕容離感激道:“好?!?/br> 安王府的人很快就出來把慕容離與苗樂樂接進去了,公儀臨和他則是又重新回了車,朝著附近的客棧過去。 車內,白行歌和公儀臨都沒有說話,氣氛又像是回到了冰點。 直到公儀臨忽然低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如此大費周章將他們送到目的地,是為了什么?” 白行歌漠然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樂樂終究是孩子,防備心不夠重,你既然猜到了他們是五毒教教徒的身份,目的定是不單純?!?/br> 公儀臨又笑出了聲,眼神變得陰鷙:“苗樂樂,她是五毒教如今悉心培養的圣女接班人。如此重要的人物,五毒教自然不會輕易放她一人出來,我本以為她身邊跟著的會是大護法,不曾想……卻是釣到了大魚?!?/br> 白行歌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后者收到了他的眼神,才瞇著眼睛不懷好意一笑:“慕容離就是五毒教教主的大兒子,也就是那位擁有著教主繼承權,害死了我阿姐的惡徒!” 聞及此,饒是白行歌也沒忍住一愣。 這,按命格來看,確實是有可能。只不過……慕容離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嗎?單從外表來看,確實有很大的欺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