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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白公子?!毕x子從身體里出來的瞬間,飛月樓人的表情都是懵的,再看向白行歌的時候眼神瞬間變得像是在看一位救世主。 啥?他是國師?是皇宮里的人? 那又如何,現在他可是他們的救命菩薩! 至于那些陪著白行歌一路上了山的,在見識到他的運氣之后,對他可是再沒有任何意見,甚至在想到要將這么一個寶貝送到摘星閣時,還覺得有些可惜。 白行歌起身時像是想起了什么,意味不明地朝岳靜茹看了一眼:“對了,不知夫人可需要我幫忙治療副閣主他們的身體?” 岳靜茹神情看起來有些為難,半響后才說:“這,我擔心現在就將他們治好,他們很可能會襲擊璇璣閣里的人,甚至是對飛月樓出手?!?/br> “要不,待我們將穆公子尋回后,再請白公子為副閣主他們解毒如何?” 白行歌心想,這是想拖時間呢?還真篤定他們找不到穆昭陽了嗎? 他彎了彎唇角:“好啊,那應該就是這幾日的事了?!?/br> 謝璟深聞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給飛月樓的人治好身體后白行歌就離開了,也沒有和謝璟深他們待在一起。最多,也就是讓阿竹給謝璟深帶句話,讓他這陣子可以多留意璇璣閣內部的路線,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夠通往地底的路道。 璇璣閣的路錯綜復雜,哪怕謝璟深這幾日一直帶著人在閣里走動,想要探出正確的路來卻也不是一件易事。 另一邊,白行歌與謝璟深鬧不愉快后,最吃虧的一件事就是寒冰蠱發作的時候,周圍沒有可用的移動暖爐。但他脾氣倒也很倔,哪怕寒冰蠱對他身體侵害的程度越來越嚴重,發作時冷得他無法好好走路,他依然沒有向謝璟深低頭。 尋找穆昭陽的事情似乎碰見了瓶頸,但這個瓶頸在兩日后的某個晚上得到了突破。 那是所有人本該在好好休息的午夜,正處于睡夢中的白行歌被墻上突然傳來的聲響驚醒。 他剛睜開眼睛,就見到床邊的墻壁上忽然被人砸出了裂痕來。他皺著眉頭坐起身,只見那裂痕忽然被人狠狠一撞,直接撞出個窟窿來。一道灰黑色的人影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從窟窿里躍了出來,像是也沒預料到洞外還會躺著個人,對方在出來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怔。 那人穿著一身材質精貴的服飾,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長時間在泥沙的暗道里竄動,所以身上沾滿了塵土,這一跳直接把白行歌的床鋪都弄臟了。 白行歌都還沒來得及詢問他這是怎么一回事,那個闖入他房間里的人像是受到了比他更大的驚嚇,又竄回窟窿里,跟地鼠鉆洞似的溜走了。 白行歌哭笑不得,在確認那人走遠后才起身朝他鑿出來的坑洞看去。他原本想著要不要出去找人幫忙安排換個房間,卻意外地在對方砸出的窟窿里見到了一條通往更深處的階梯。 這難道是璇璣閣藏于暗處的暗道? 如此說來,飛月樓找尋了好一陣子都沒能摸索出的,通往穆昭陽所在之處的路道,會不會也被璇璣閣藏起來了? 璇璣閣畢竟是最擅長機關之術,他相信在樓閣之內,肯定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的暗道。 想了想,他起身往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外袍,又點亮了房里的蠟燭,拿著它獨自走入了暗道之中。 白行歌也不曉得自己究竟往下走了多久,礙于那是密封的暗道,通風不好,他身上都已經泛起了薄汗。更糟糕的是寒冰蠱又在此時開始發作,身體里不斷冒出的寒意侵入身骨,他不得不先停下來稍作歇息,待自己適應了身體的不適后,才又繼續往前走。 沒多久,他就聽見底下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叫喊聲。因為隔著一段距離,他無法確定那究竟是誰的聲音,直到再往前走了好一陣子,才確認那是穆昭陽的求救聲。 他的聲音聽起來倒還算是精神,確認他還活著的白行歌心里也下意識松了口氣,并加快了往下走的腳步。 不過,他記得岳靜茹和牢里的小鳥精都說過,穆昭陽是被一個黑衣人給帶走的?那這個黑衣人,會是他先前遇見過的,帶著人 | 皮 |面 | 具的男人嗎? 白行歌想著問題的同時也停下了腳步,不等他研究出個結果,就見到往深處去的階梯的拐角處,忽然閃過了一道身影。 作為擁有多年撞鬼經驗的大國師,白行歌一眼就認出了那道身影并不屬于活人。 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 白行歌下意識追了過去,但一直到他抵達穆昭陽被困住的地方,都沒再見到那只女鬼。 他心里有些震驚。 一般被他發現的鬼靈,幾乎都難逃他手。即使對方躲藏得再好,但總歸是會留下陰氣??墒沁@個女鬼不同,他竟然追蹤不到她的去向。 宛若當初方元提過的,在浮云山莊將他推下的鬼手,眨眼間就不見蹤影。 穆昭陽被人綁在了個木樁子上,頭發顯得有些凌亂,上衣都被脫掉了,胸前與后背都被人用墨水畫上了咒文。 “行歌?!”喊得嗓子都累了的穆昭陽在見到他的時候,雙眼瞬間一亮,臉上的興奮難以言喻。 他其實沒指望自己真能把人喊來,畢竟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被困在一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只是他心里又有些憋屈,不愿就這樣坐以待斃,才會嚎幾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