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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鬼殺害與被人殺害,身上所留下的氣息是不同的。若是人為,白行歌就看不出來了。但如果是遭到邪靈殘害,那死者身上一般都會留下邪靈的邪氣或怨氣,差異還是挺明顯的。 白行歌在張管家的帶領下,見到了被放置在后院的尸體。 他看了一眼,搖頭問:“你們王家最近可有得罪的人?” “這……”張管家糾結了片刻,無奈道,“不瞞公子,我們家老爺經的商其中還包括了與江湖之人打交道。既然有合作的對象,就也有仇敵,若是這么問,我還真不好說老爺最近有沒有在外面得罪了惹不起的勢力?!?/br>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謝璟深突然開口:“此事飛月樓在過來之前就已調查過了,王杰善于打交道,尤其近幾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甚至連浮云山莊都與其有合作往來,并沒有招惹不該招惹的對象?!?/br> “先撇開今日鬧事的邪靈不提,我并沒有從這位家丁身上感受到任何惡鬼的氣息,張管家近期最好讓家中人加強守衛,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未必是冤魂作祟?!卑仔懈枵f道,面對他驚疑的表情,他又淺淺一笑,“當然,只字片語也不足令你們信任于我,而我的判斷也未必全然正確?!?/br> “不管如何,非常時期,守衛森嚴一些總歸是好的?!?/br> 說完,白行歌又提了一下想去探望受驚嚇后正在休息的方婉:“我手里正好有一瓶適合養胎的藥,正愁不知該送給誰,若二夫人狀態實在太差,我可將此藥贈予。當然,張管家若擔心藥有問題,也可先差人送去藥房檢驗了成分再用?!?/br> 張管家一臉心思被人看破的表情:“不,不敢,既然是飛月樓的人,我們還是信的?!?/br> 偏偏謝璟深在這個時候淡淡地拋來一句:“他并不屬于飛月樓?!?/br> 半點面子都不給。 白行歌輕哼:“誰稀罕?!?/br> 阿竹悄悄給謝璟深做了個鬼臉。 張管家的思緒與反應都有些遲緩,像是稍作了猶豫后,還是答應了白行歌,將他帶去見了方婉。 昨日初到王家,白行歌沒有想那么多,加上方婉是王杰的小妾,若沒有什么需要他也不會去多看人幾眼。不過今日就不同了,有昨夜桂花給他說的前提,再加上今日被他誤打誤撞見到了嬰孩樣的邪靈,他怎么著都得往方婉身上懷疑。 不過方婉并沒有出來接見他們,而是派了身邊的貼身侍女出來婉拒:“幾位大人實在抱歉,我們夫人本就已經接近臨盆,今早又受到了驚嚇,身子欠恙,不便接待幾位貴人?!?/br> 聽到這樣的回答,白行歌半點都不意外。 他也沒有多做糾纏,畢竟本來就只是抱著試探的態度過來。他很干脆地將那裝著安胎藥的小玉瓶遞給張管家:“那么這藥,就請張管家到時候幫忙轉交了?!?/br> “多謝公子?!?/br> 末了,他又從袖子里取出一道符咒,交給前來答復他們的侍女:“方才偏殿鬧的事情,想必二夫人應該也有所耳聞。不排除府上確實還有邪靈作祟,且我擔心那邪祟很可能是沖著二夫人腹中胎兒而來,所以也請你替我將這道護身符轉交給二夫人,希望這道符能夠在必要時候,保二夫人與她胎兒平安?!?/br> 侍女感激地收下了他贈送的符令。 白行歌眼睛彎了彎,從謝璟深角度看去,不知是不是巧合,總覺得他笑得有幾分狡黠,仿佛是腹里裝了什么壞水那般,又想搞事。 他沒有將白行歌拆穿,隨后他們又在府上轉了幾圈,才在張管家的陪同下被請離王家。白行歌甚至非常和善地表示,若再遇到什么狀況,包括要是找到了林芝若失蹤的尸體,請記得到客棧通知他們一聲。 客棧距離王家算不上太遠,所以白行歌他們來的時候沒有乘車,如今暫時將王家的事情處理了個大概,他們便悠悠地往客棧的方向回去。南橋鎮比金水鎮更要熱鬧些許,白行歌看著街上應有盡有的攤子,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他和謝璟深說:“你若有事要忙可以先離開,我想帶著阿竹到街上晃悠?!?/br> 謝璟深沒有回話,卻也沒有往客棧的方向回去,而是默默跟在他們身后一起逛了起來。 白行歌也沒有在意,享受著難得的自由時光,帶著阿竹東看看西瞧瞧,買得最多的東西,就是那些小零嘴。他無聊的時候,或者趕路的時候,就喜歡嘴里含點東西分散注意力。 而在白行歌離開后,侍女沒多久就領著白行歌贈送的護身符回到了方婉的房間。豈料,她才剛踏入房里,原本還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方婉猛地睜開了眼睛,在她接近自己前露出了兇惡的表情問:“等等,你手里拿著什么?!” 面對她變得有些惡狠的表情,侍女竟也只是愣了愣,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老實交代:“方才飛月樓的人為了大夫人的事情來了一趟,那位白衣公子讓我轉交一道護身符給夫人,說府上有邪祟,此符能護佑夫人與腹中胎兒平安?!?/br> 方婉深吸了口氣,說:“符令這種東西,每位術士所注入的能量皆有不同。此等玄妙之物,對于一個我們還無法付出足夠信任的人,怎能輕易接受相信呢?老爺如今不在,雖說飛月樓在江湖上名聲赫赫,但也不能保證他們是否在外與咱們老爺結了仇怨。萬一,這是他們用來想傷害我和我孩子的符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