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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穆昭陽雙手合掌朝他做拜托狀:“等到了飛月樓,你切記配合我說就是來陪我完成委托的就好,至于我哥的事,你找機會看了再私底下跟我說,我們再看該怎么辦?!?/br> 白行歌聽到他的描述,不自覺笑道:“好。這樣的人,也確實是有的?!北热缰x璟深。 但他也能看得出來穆昭陽口中的哥哥待他確實非常好,畢竟也只有這樣用心呵護,才能讓穆昭陽在艱險的環境下,還能保留著最初的一分純粹。 輾轉幾日,他們一行人終于進入了埠城。 埠城的熱鬧程度毫不遜色于皇城,實乃繁華之都。城中有一處最高的塔樓,樓周圍還有許多高矮不一的建筑環繞,正是飛月勢力主營所在的大樓。 穆昭陽帶著白行歌進入飛月樓范圍的時候,還和在外面看守的人打了一聲招呼。對方是一位姑娘,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勁裝,頭發高高扎起,看著很是英姿颯爽。 穆昭陽乘坐在馬上彎腰和她擊了個掌:“紅繡,我哥回來了嗎?” 紅繡朝他身后一輛看起來有些奇怪的馬車瞧了一眼,才回答:“你們兄弟倆還挺默契,他昨晚剛到的?!?/br> 第二十二章 白行歌在穆昭陽的引領下, 進入了飛月的主樓。 飛月樓的主營所里留下的人比他想的要來得少,并非他想象中, 完全如皇宮那般, 有一大堆分成不同小隊的人在巡視。這里的人看起來比較隨意, 雖有留守之人,但對于內部人員來說,規矩似乎沒有那么嚴格。他們大部分人來來往往的,各自專注著手里的要務, 就是在碰面時會友好地打招呼,氛圍十分不錯。 其實總體來說, 與宮中的管制相差不大, 但白行歌就覺得他們身上多了什么。直到跟隨穆昭陽走了好一段路, 在收到許多人好奇的打量目光時,他才明白過來, 兩者之間相差的是自由的氣息。 白行歌一路上都非常安靜, 不管經過何處, 都秉持著最基本的禮貌不去探究到底。 直至他們進入主樓內的大廳之前,一位正拿著掃帚打掃外院的小少年與他們打了個照面。 “小樓主?我聽說你出門接原公子去了?!鄙聿目雌饋眍H有些許圓潤的少年探頭朝白行歌看了一眼, 然后撓了撓頭, “一段時間不見, 原公子長得越發好看了?!?/br> 小少年名叫阿海, 有幸見過原寒一次面,所以是少數中大略知道原寒的面貌的人。只不過那也是好一段時間前的事了,原寒的模樣在他記憶力變得有些模糊, 一時間沒認出來。 穆昭陽哎了一聲:“這不是原公子,原寒他在路上被黎星宸接走了,怎么都不肯放人。我運氣好,正好遇見另一位術士,便先將他請了回來?!?/br> 小胖墩阿海急急忙忙朝白行歌行了個禮:“公子好?!?/br> 見白行歌朝自己和善一笑,他也憨憨地跟著‘嘿嘿’了一下,直到穆昭陽吩咐他:“廳里還有其他人嗎?這位是白公子,除了過來幫我個忙之外,正好也有點事情想和飛月樓談,幫忙把我哥請過來一趟吧?!?/br> 阿海點了點頭:“有的,小樓主和公子請先進去,梅兒她們都在里面,我去通知樓主一聲?!?/br> 廳內本來正在周圍做整理與打掃的黃衣小姑娘見他們進來,開口就先和穆昭陽打了個招呼,見到他有客人,立馬開始端茶倒水,招待起來。 其中一位長得特別嬌小可愛的小姑娘還驚呼了一聲:“小樓主上哪兒拐回了一位俏公子?” 穆昭陽咧嘴笑了笑:“你們可別輕易嚇著人家?!?/br> 等待飛月樓樓主過來的期間,穆昭陽順道向白行歌提起他本來想請原寒幫忙的委托。 “其實是前些日子,有人委托我們護送一具尸體到渭州一處叫做南橋的小鎮。逝者是一位年紀在三十左右的女子,生時乃南橋鎮中一大戶人家家中女眷,在出行時遭到了意外事故,死于埠城附近的小村莊。好像那里本是她家鄉,她是回村見一見家人的,沒想到卻突然病發過世?!?/br> 白行歌聽著有幾分驚奇。 一般而言,應該不會有人做出盜尸之事來,運尸途中更是不會帶著什么貴重物品,倒不至于會引起盜賊的覬覦。像這樣的事情,大可找專門從事此行業之人幫忙運送回家就好,可是死者的家人卻花費重金找上飛月樓幫忙護送? 穆昭陽滿臉愁色:“其實運送尸體這種事,原本輪不到咱們飛月樓來負責。他們家里人最開始也是找了其他人安排護送,只是這尸體在運送過程中總是會發生點事,那些接手運送尸體的人都出了意外。待他們被發現時,就只剩下死狀可怖的身軀與完好無損的棺材和死尸?!?/br> “而存活下來的人精神都出了點問題,說尸體在運送過程中突然‘活了’過來,并開始攻擊人。這,這聽起來可不是天方夜譚嗎?此事最開始并無人相信,是在輾轉了好幾撥人后持續出現同樣的事情,才逐漸無人敢接手。尸體遲遲運送不回南橋鎮,鎮上的人家也一直在催促,碰巧那女子又正好死在埠城附近的地方,最終委托便落到我們手中?!?/br> 穆昭陽抬手揉了揉雙頰,無奈道:“我本來不想接的,但你也知道我哥的個性。這件事情幾乎傳遍了整個埠城,大家都說是死者的亡魂在作祟,大街小巷都在謠傳關于她的各種冤情猜測。如此邪乎之事,我固執的哥哥偏生認為是人為之舉,便讓飛月樓接下了這個委托,還把它交由我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