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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并未搜到任何人的蹤跡!” 預料之中的消息。 身后的人復又詢問:“大人可需要我們到這斷崖下方搜查?” “不必了?!必撌值娜死渎曊f道,“下山的這段時間,足以讓他逃離?!?/br> 身后的人應了一聲,神情卻難免露出了幾分好奇與遲疑。 從這么高的地方落下,不死也得半殘,他們的大人又是如何確定對方還能有逃離的能力? 當然,他們的隊長并不會對疑問做出回答,而他們也不敢真的問出口。領頭之人站在原處,又深深地凝視深淵一眼,眼里閃過了淺淡的譏諷。 死是不可能的。 在場的人怕是都死了,也輪不到他們朔國的國師白行歌。 這群兇神惡煞的人在確定暫時找不到想找的人后便直接離去。只是那領頭的人心狠手辣至極,離開前還不忘了拔刀將落單的兩匹馬給殺死。 直到周圍的風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不再能察覺到從那群人身上傳來的氣息動蕩,那道白色的,如謫仙一般的身影才從邊上的樹叢后緩緩走出。 白行歌將手里的扇子輕輕抵在嘴邊,眸光落在血泊中的兩匹馬兒身上,若有所思。 阿竹緊緊抱著懷里的包袱,深棕色的頭發軟綿綿地貼在他臉頰邊,杏仁一樣的眼睛里裝滿了驚魂未定。 然畢竟是跟在白行歌身邊許久的人,他很快就平復好自己的情緒,轉身朝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兩道人影彎腰:“多謝兩位大哥?!?/br> 完全沒有他外表模樣該表現出的軟弱。 藏于暗處的,正是此趟陪同白行歌出行的兩名影衛。方才他與白行歌在車廂里,正是借了這兩位功夫了得的影衛相助,才能在不叫那些錦衣發現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逃出,在車子落下懸崖之前藏于樹林之內。 至于為何那些人搜了一圈都沒能將他們發現…… 阿竹回頭時,正好見到白行歌剛燒完一些東西,正對著空氣溫柔淺笑,輕語說著答謝。 這種事,阿竹已經習慣了。 作為朔國的國師,白行歌具備著常人所沒有的,可以與鬼靈溝通的能力。他在五歲前就被朔國前任國師于城中相中,見他孤苦無依便將他接入宮中當成未來國師教養。 而白行歌確實也沒有讓宮里的人失望。他雙眼天生能見鬼神,從小就能毫無障礙地與他們溝通。甚至如若他有這份心思,還能役使鬼靈替他辦事,同時更是擁有出色的卜算能力,未滿十歲就已被先皇正式冊封為朔國大國師。 最要緊的是,他還是極其罕見的天佑之子。曾有人因嫉妒他的這份榮譽,也有他國jian細害怕他的存在會影響朔國國運,讓它變得更加強盛從而威脅到自己的國家,想趁他成長起來之前將他處理掉。 然而這些刺殺行動無一次成功。每回當有人想對白行歌不利時,那人總會在臨門一腳出差錯?;蛘呷嗣髅鞫家呀浀桨仔懈杳媲傲?,總能飛來些橫禍,到最后死傷的那個成了自己。 久而久之,就再無人敢對白行歌動手了。而于皇宮之中,大家敬畏著他玄妙的本事,再加上有皇族的庇佑,更是無人敢對他有半點不敬。 譬如方才的情況,白行歌估計是又借助了鬼神的幫助,才能讓那群錦衣看不見他們。阿竹對他還是頗為敬佩的,唯一的弱點就是他確實半點武功底子也無。 離開了皇城,他多少有些擔憂白行歌的運氣是否依然能夠好好護著他。 見白行歌把事情處理好,阿竹便走到他身邊,心有余悸道:“公子,我們現在該如何?他們看起來,并不相信你已經死了?!?/br> 白行歌露出了帶有幾分無奈的淺笑:“不過是緩兵之計。唐之淵與他的錦衣隊是陛下親自調|教出來的,不好糊弄?!?/br> 他從車子里逃出來的時候恰巧遇見了藏于樹林之中的兩位男鬼,便請求他們幫忙迷惑那些前來搜尋的錦衣衛,讓他與阿竹在兩名影衛的幫助下藏匿于一處較為隱蔽的位置時不會被輕易被發現,小心翼翼地躲過了他們的搜查。 然而那些人心思深沉,領頭之人更甚,如他所料,并不相信他以墜崖之事。哪怕是信了,也認為他不會輕易死去。他們恐怕是抱著他極可能會從懸崖爬上來的想法,想徹底斷了他輕易離開此地的后路,才將那些無辜的馬兒給殺死。 真不愧是那人養出來的武器。 白行歌想著,眼底滑過了一絲排斥,臉上也有幾分愁色。 宮里不安全,離宮之后更加不安全了。 “唐之淵?”聽到這個名字的阿竹顯然很是吃驚,低低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后怕,“陛下為了把你抓回去,竟然把他都給派出來了……” 朔國的權貴與宮中之人都知道,那位年輕的皇帝手里有這么一隊,千挑萬選,能力極強的錦衣衛。與宮中明著辦事與巡視的錦衣衛隊不同,皇帝手里那批是他養出來的‘武器’。他們不僅武力高強,甚至還擅長多方面能力,據聞可殺人于無形,并且冷血無情,從不心慈手軟,亦是皇帝身邊最衷心的死士。 現任皇帝當初能成功逼宮,少不了這一隊錦衣衛的功勞。 如此強大的錦衣衛,派出來只是為了將白行歌這區區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國師抓回皇宮,可見陛下究竟是有多看重他。 白行歌沉默不語,臉上完全沒有‘備受寵愛’而高興的表情,反而還有些許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