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頁
“臟死了,”霍政說,“不許笑?!?/br> 錢宴植當即斂起笑意,一本正經的站在霍政身邊,小聲道:“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可想你了,反而是你,一直不來找我?!?/br> 霍政將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上下打量著他,確認他沒有任何損傷時,這才完全的放心下來,握著他手時拇指也在不停摩挲著他的手背,似乎是想通過溫度在確認眼前的人真的回來了。 “朕不知道你離開的路線,若貿然找你,只怕會讓虎賁軍的統領蔣寒楊他們注意?!?/br> 一提到這個,錢宴植立馬想起什么似得,忙道:“對了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虎賁軍與巡防營勾結要謀反,李承鄴是幕后主使,我,我拼命也要逃回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兒,快快快,快下旨將他們抓起來!” 錢宴植焦急的說著,他原想說讓霍政下旨,讓程亮去接管虎賁軍的,可他一想到程亮他們是偷偷回來,駐軍無詔入京罪同謀逆,程亮好歹早上還幫了他,所以他不能恩將仇報,只能換了個說法。 霍政有些驚詫的看著錢宴植,似乎不信。 錢宴植也瞬間明白過來,他這無憑無據的,就憑著自己的猜測和所見所聞就說別人謀反是肯定不成立的。 但是有了這個苗頭,他就不能讓霍政冒險,他心里在意著霍政,他希望霍政能贏,希望他能成為最后的贏家。 霍政道:“無憑無據,朕如何抓人?!?/br> 錢宴植也愣住了,卻也不得不將自己的所聞告訴給霍政。 當然,他隱去了自己使用復活甲這件事,只說他在軍營中偷聽道了蔣寒楊與他心腹的對話,自然也打聽到了失蹤士兵的去向。 只是霍政聽完卻全然不信,直勾勾的看著錢宴植道: “李承鄴將你軟禁在綠梅園卻有可疑,但是你不是受了風寒,他或許也只是想讓你恢復身體而已,”霍政放緩了語氣,松開了錢宴植的手繼續開口,“瞧你這一身臟兮兮的,趕快回長寧殿去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裳,晚上景元或許會找你一同用晚膳?!?/br> 錢宴植看著霍政的神情,當即便覺得他是不信自己的,他還想說什么,卻見霍政重新執起御筆,翻閱起了奏折。 錢宴植將沒說完的話咽回到了肚子里,也不理霍政,徑直離開了文德殿。 霍政手中握著奏折,可眼神似乎飄向了別處,隨即傳喚了李林,又往長寧殿賞賜了好些物品。 * 長寧殿內。 錢宴植趴在氤氳這水汽的浴桶邊上,瞧向靠著門框坐著的秦子越,不由疑惑道: “我說的不是假話啊,為什么陛下不信呢?” 秦子越道:“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啊,這虎賁軍與巡防營聯手造反,陽信侯李承鄴是幕后主使,怎么猜怎么都覺得是假的?!?/br> “那就算是假的,陛下也總得防備一下吧,萬一是真的呢?”錢宴植還是有些不解。 秦子越聳聳肩,表示不能理解,可隨后他又是一臉崇拜的看著錢宴植: “大哥,你再給我講講唄,你是怎么逃出來的,怎么還用上兵法了呢?!?/br> 錢宴植嘆了口氣,轉身靠著浴桶:“就那么回事兒唄?!?/br> “這不是人人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嘛,你怎么就反其道而行之,就不怕他們追擊上你嘛?!鼻刈釉阶妨松蟻?,就趴在桶邊,神色新奇,“給我講講唄,還有在密林中,沒有北斗星你是怎么辨別北方的?!?/br> 錢宴植側首看著他,隨后才道:“當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句話成為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典故時,那么當你所處在那個環境時就很容易被這句話騙,不能報僥幸心理,因為走大路好追擊,我走小路,即便是他們有人,也竄不過我一個人?!?/br> “至于在密林中辯北方,是因為磁場的緣故的,只要有樹葉,有水,就很好做這個指南針,不過有點麻煩,你想學我以后教你啊?!?/br> 秦子越聽著錢宴植的話,登時就燃起了熊熊的求知欲。 直到這殿外響起了景元的急呼聲時,錢宴植這才想起浴桶里的水有點涼,忙讓秦子越趕緊出去,他好洗完澡出來。 第97章 等錢宴植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景元和秦子越玩的正好,只是在見到錢宴植的瞬間,便朝著他跑了過去,撲進錢宴植的懷中將他抱住,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父君這幾日都去哪兒了,父皇說您會回來的,可是我等了好些天,好些天才把你盼回來?!?/br> 錢宴植揉揉景元的臉,揉揉他的腦袋:“父君回來了,景元不哭哦,今晚上還要陪景元用晚膳呢?!?/br> “那秦公子也會留下的吧?”景元說。 錢宴植點點頭,隨即抹了抹景元臉上的淚痕,哄著他繼續跟秦子越一起去玩兒了。 而在陽信侯府中,得知錢宴植逃離綠梅園,甚至可能已經回宮的消息也被李承鄴所得知,他聽聞手下人將這件事稟告時,當即便氣的抬腳將人從臺階上踹了下去。 “我不讓你們,讓你們守著他么!” “小的卻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就連臥房的窗戶與門都鎖上了,豈料少垣君聰慧,實在,將他攔不住?!毙P捂著胸口伏在地上,又小心翼翼的抬頭望向李承鄴,試探道: “侯爺,小的聽說少垣君已經回宮了,是秦家的那位公子護送他進宮的,甚至,甚至隨后陛下便開始調配人手,似乎往禁軍送了什么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