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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錢宴植恍惚的時候,那些人便把他抬進了位于街口的一間茶社門口,而在二樓雅座開了窗,伸出頭來張望的人,正是秦子越。 錢宴植抬頭看著他,隔空喊道:“你干嘛呀,不值得我在吃羊rou串嘛?!?/br> 秦子越驕傲的一揮手,那些人就繼續抬著他進入茶社,上了二樓雅座,放在了秦子越面前。 領頭的那人揖禮道:“公子,不負所望,將長使帶到了您面前?!?/br> 秦子越笑嘻嘻的大手一揮:“一會兒去侯府找本公子拿賞錢,下去吧?!?/br> 他們歡歡喜喜的退出了雅座,只留下錢宴植與秦子越。 錢宴植又咬了一口羊rou串:“你干嘛啊?!?/br> 秦子越道:“我昨兒個回去跟我父親說了在文淵閣的事,他跟我說做人要知恩圖報,你救了我,還抓住了縱火犯,他讓我好好答謝你,一會兒上我家里吃飯去?!?/br> 錢宴植被羊rou串嗆了一下,咳的滿臉通紅:“倒也不必,倒也不必?!?/br> 秦子越為他斟茶:“要的要的,我父親說了,既然你救了我,我就改報答你,所以我思來想去,你是陛下的長使,有最尊貴的人給你撐腰,那我該怎么報答才能顯出我的誠意呢?!?/br> 錢宴植喝了茶:“不必放在心上?!?/br> 畢竟最開始錢宴植沒反應過來時,是秦子越仗義出手,拽著他往樓梯跑。 秦子越下意識帶著他一起逃命,就證明秦子越心里還是有他安危的,所以后面錢宴植帶著秦子越一起逃命,不過也就是覺得這個人值得救。 秦子越道:“得放在心上,所以我都準備好了?!?/br> 錢宴植不解:“準備好啥了?!?/br> 秦子越用力拍手,這雅座的門就被推開了,只是這進來的人一個手里拿著刀,一個手里逮著雞,還有一個手里拿著木墩。 后面依次的是抬了桌案,還有拿著香爐,香燭等等。 突然涌進來的小廝讓錢宴植有些招架不住,險些從凳子上摔下去,他驚慌失措的看著秦子越: “你……你這是干嘛啊?!?/br> 秦子越略有些自豪:“我早上去算命的攤子上算過了,說今日是良辰吉日,適合結拜?!?/br> 錢宴植:“……??” 秦子越道:“你救我一命,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咱們事不宜遲,趕緊斬雞頭拜把子,千萬不能錯過了這個良辰吉日!” 說著話,秦子越就要吩咐那些小廝開始搭香案,斬雞頭斟酒滴血。 錢宴植看著他們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手里的事,終于忍不住,在刀高高舉起,就要落向雞脖子的時候,他高呼一聲: “停!”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動作,直勾勾的看著滿臉驚慌的錢宴植。 秦子越不解:“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錢宴植笑道:“咱們冷靜點,別這么著急成么?斬雞頭多血腥啊,咱們不弄行嘛?” 秦子越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那就不斬雞頭,要不歃血為盟?就在手上割一個小口子滴點血也行?!?/br> 錢宴植一把摟住他的肩,按住他這顆躁動的心:“剌口子多疼啊,秦兄,咱們別這么躁,安靜下來,你不是要喊我大哥嘛,我認了,我認你這兄弟了,但是,但是你能讓他們先下去么,我看著害怕?!?/br> 秦子越望著錢宴植那副神傷的模樣,略微想了想,隨即點頭應下,讓他們這些準備香案的人趕緊撤了出去。 拽著雞的小廝走出去又折回來,茫然問:“公子,那這雞怎么辦?!?/br> 秦子越想了想:“送回府吧,讓庖丁做一桌菜中午給我大哥吃?!?/br> “得嘞?!钡昧朔愿赖男P這才歡天喜地的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錢宴植忽然就覺得這個雅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十分清靜。 秦子越再次招呼錢宴植坐下:“大哥,你今日出宮也是為了赫連世子舉辦的那個什么篝火盛宴?” 錢宴植點頭應著,又往門外看了看:“是聽他們說你不是買下了那個烤羊rou串的攤子,怎么還不見送過來?!?/br> 秦子越笑道:“你喜歡吃那個啊,以前我都沒吃過,不過既然大哥喜歡吃,我也試試?!?/br> 錢宴植順勢將另外一支沒吃的遞給了秦子越。 秦子越小心翼翼的嘗了一口,然后就拉著錢宴植起身,直奔那個烤羊rou的攤子去了。 所以在那胡人的烤羊rou串攤子前,兩位衣著不俗的青年公子一人手里握幾串羊rou串,邊吃邊閑談。 “聽說這赫連世子的篝火盛宴是之前就開始著手準備的了?!鼻刈釉秸f。 錢宴植倒是不怎么在意:“都有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他們東夷臨近北遼,原本該是風俗相近的,然而卻又有所不同。這東夷人更信巫祝,巫祝圍著篝火唱祝禱詞,據說還能與天上的神明溝通呢?!鼻刈釉揭贿吔乐騬ou,一邊介紹著。 錢宴植愈發的好奇:“那今晚的篝火盛宴我真的得去看看了?!?/br> 秦子越有些驚訝:“他竟然還邀請你了?” 錢宴植點頭:“還有陛下,陛下也會去?!?/br> 秦子越有些捉摸不透:“怪了,陛下怎么會想到去篝火盛宴呢?!?/br> “大約是沒見過吧?!?/br> 秦子越想了想,可能覺得是這個道理,于是也不追究了,只是與錢宴植一起歡歡喜喜的吃著羊rou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