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程亮撩了裳擺坐下后,側首瞧著正吃點心的錢宴植,正色道:“陛下讓你出宮辦事,你竟然跑去喝酒看胡女跳舞?!?/br> 錢宴植臉色一僵,抬頭小心翼翼的開口:“我沒用公款吃喝,他沒給我撥款?!?/br> 程亮:“陛下囑咐你要做的事,我都知道?!?/br> 錢宴植有些驚訝:“你也知道?!?/br> 程亮點頭:“江州是我朝盛產錦緞刺繡的地方,是富庶之地,豈料新任的江州知州上任后,大肆手刮民脂民膏,更有甚者逼害良民,儼然是地方惡霸?!?/br> 錢宴植驚的手中糕點都掉了:“那陛下怎么不處置呢?” 程亮嘆息,在心中盤算思忖過后,他才認真道: “因為這江州知州是西淵國君,如今淮安王的親舅舅?!?/br> 錢宴植不明白。 程亮繼續道:“當初西淵國君孟星辰舉國來降,后來東夷也歸降我朝,中原一統后,陛下為了鞏固兩國國民歸順的民心,大肆啟用這原來兩國的有能之士,與我朝官員待遇相同,從無高低之分?!?/br> 錢宴植小心翼翼的為程亮添上茶,繼續聽他說著。 程亮道:“陛下雄才偉略,廣闊胸襟,豈是我等能夠堪破的,他大膽提拔人才,也為了權衡歸順者的心,讓我們帶兵守了邊城,而這里呢,只留下不足五萬兵馬的虎賁軍守衛,若是這些人再有反叛之意,只怕陛下安危難測?!?/br> 錢宴植似懂非懂:“所以陛下就讓淮安王的舅舅,去擔任江州知州?” 程亮點頭:“也不全是為了穩固西淵國民的心,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程東澤原本就對這絲綢刺繡十分懂行,所以才讓他去,只是不曾想,他竟然沒有歸降之心,辜負陛下信任,在江州做出逼害良民之事?!?/br> 錢宴植:“那眼下我要找的證人,是做什么用的?” 程亮道:“陛下雖然殺伐無情,卻不是濫殺無辜,他得知程東澤的而行時,本是打算下旨直接將程東澤于江州處死?!?/br> “可我瞧著近些年坊間對陛下的口風,大都是暴虐無情,尤其是當年那件事后,就愈發的坐實了這番言論,所以我不忍心陛下名聲被毀,于是建議陛下找到那個逃入京城的證人,將程東澤的罪行公告天下,再行處置,才不會讓歸順的兩國國民的心覺得我朝是有意打壓?!?/br> 錢宴植皺眉不解,嘴里的糕點也在那瞬間不甜了:“難道說,他不是暴君么?可我瞧著,他殺人可是不眨眼啊?!?/br> 程亮道:“你說的可是指使刺客刺殺陛下的陳辛?他是自作自受,當年他的主子是如何對待陛下以及楊太后的,我們都是親眼所見?!?/br> 錢宴植抿唇,問道:“那我聽陛下說他是有眼線的,竟然有眼線就該保護證人,怎么現在證人逃入京城,還需要我們去找啊?!?/br> 程亮認真道:“那是因為這個證人十分小心,他不確信跟著他的人是保護他的還是要害他的,所以在進京的途中就跟丟了。而且,江州那邊派來的人也進京了,由此可見,江州那邊也是派了人殺他滅口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先程東澤一步,找到證人?!?/br> 錢宴植聽得目瞪口呆,最后只能呆滯的點頭。 錢宴植:‘系統,這證人有什么資料么?不然我這大海撈針怎么找啊?!?/br> 他剛召喚完系統,這程亮便從懷里掏出了紙張,遞到了錢宴植面前: “這是根據眼線所繪的證人模樣,你先看看?!?/br> 錢宴植將紙張拿過來打開,瞧著紙張上略顯抽象派的畫技,他一時不知該從何處開始評價。 他仿佛能夠原諒歷史書上那些對歷史人物的畫像的那些人了,他們的人物畫像真的看不出來哪里跟真人很像。 程亮問:“怎么了?” 錢宴植努力的基礎一個笑容,再次仔細的看了看畫像上的人:“我覺得他既然是逃進京城的,為了逃脫江州那邊的追捕,必然會改頭換面,這張畫像,恐怕只能做一個參考了?!?/br> 程亮恍然大悟:“是哦,還是你想的周到?!?/br> 恰逢此時,系統也將證人的信息發給了錢宴植,甚至還附帶了一張證人的照片。 錢宴植這才發現手中的畫像跟照片的差距有多大,這要不是衣著相視,根本看不出是同一個人。 他這就很好奇了,就憑著手里的這副人像畫,他們真的能找到所謂的證人嗎? 錢宴植收起了證人的畫像,似乎想起什么,忙抬頭看著程亮問道:“我剛才瞧著你們家里挺忙的,是要請什么客人么?” 程亮斟茶自飲點頭:“嗯,今夜我父親宴請英國公與西昌侯他們,陛下也會來,不妨錢少使也留下,稍后與陛下一道回宮去?!?/br> 錢宴植雙目圓瞪,盛滿歡喜:“可我是奉陛下的命令,來找證人的,他不會怪我擅離職守吧?!?/br> 程亮想了想:“無妨的,我早已經派人出去找了,靠你……算了,你且休息休息?!?/br> 錢宴植原本笑著的臉色,立即黯淡下來:“靠我也一樣能找到啊,你別瞧不起我我告訴你,當初宮里抓刺客就是我的功勞?!?/br> 程亮點頭:“對對對,錢少使厲害極了,就是被那位赫連世子一嚇就落荒而逃?!?/br> 錢宴植抿唇:“揭人瘡疤很好玩么!他一個男人說要娶我我就非得口嗨回去么,我就不能不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