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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錢宴植的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想到了昨日他從文淵閣回來時,被他撞倒的那個小太監,他淚眼婆娑的模樣反復出現在錢宴植腦海中,愈發的不安,總覺得是自己撞倒了他的食盒,才讓他受罰的。 錢宴植有些過意不去,視線落在眼前兩人試探的問:“你們倆起來,這樣跪著我怪在意的,起來,我還有話問你們呢?!?/br> 兩人戰戰兢兢起身,卻依舊垂首站著。 錢宴植問:“你們入宮多久了?!?/br> 內侍答:“回少使的話,奴才八歲進宮,如今已經正好十年了?!?/br> 錢宴植應著,又問:“那這太監若是死了,會葬在哪兒啊?!?/br> 他們雖不解錢宴植為何會這樣問,卻還是認真答道:“奴才們若能長命百歲,老了會有專門收容的居所,停靈安葬,可若是這犯事被主子們責罰,亦或是自戕,便都是丟在城外的亂葬崗,哪里會有葬身的地方?!?/br> 他們這樣一說,錢宴植心里就更過意不去了,卻還是不解:“這孟太妃,應該是先帝的嬪妃吧,為何這先帝的嬪妃還能留在宮里呢?!?/br> 內侍道:“先帝的嬪妃若有生育子嗣者,其實可以留在皇城,若是沒有子嗣的,便牽出宮為先帝守陵。這從前孟太妃是因為身份不同,得陛下允準,特許留在宮中贍養,后來太后仙逝,這長樂宮才只有孟太妃一人?!?/br> 錢宴植越聽這好奇心越大,半個身子都快探出窗臺了:“這孟太妃什么身份???” 宮娥想了想才道:“奴婢聽說這孟太妃曾經是西蜀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后來西蜀舉國依附我朝,陛下封了西蜀的國君做淮安王,這太妃因曾經也是皇室中人,為了安撫西蜀臣民的心,這才特別準許孟太妃住在宮中的?!?/br> 錢宴植應著,心想也難怪她會脾氣如此之大,因為一份馬蹄糕就責罰一個太監,使得無辜的人白白喪命。 若是那太監能供他出來,或者將罪責推到他頭上,會不會就能保住他的命呢。 錢宴植沒有時間唏噓感嘆,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內侍,沉吟半晌,好不容易得了這么個八卦的機會,他一定要將這宮里的成年秘辛都要問一個遍。 于是,首當其沖的就是關于霍政,他問:“陛下這后宮,當真空虛么?既然能有皇子,那就證明他是有過后妃的,為什么朝臣們都不催著陛下立后納妃呢?!?/br> 內侍:“這前些年是有傳聞說陛下要立后納妃的,可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不過陛下已經有了皇子,這大臣們也就沒有催過了?!?/br> “那,那皇子的生母呢?”錢宴植問,“是不是因為陛下對皇子生母有很重的感情,所以才不愿意立后?” 兩人齊齊沉默,最后宮娥才道:“宮里沒人知道誰是皇子的生母,尤其是五年前,這宮里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都換過一批,就更沒人知道皇子的生母是誰了,不過……” “不過什么?” “錢少使,據說在宮里,皇子的生母是陛下的逆鱗,提不得……”宮娥避而不談,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錢宴植,“錢少使與陛下關系親厚,可萬不能在陛下面前提及皇子生母?!?/br> 錢宴植對上她那小心謹慎的模樣,也就應了一聲。 ——這后宮分明就空虛的沒有一個人,怎么他感覺還這么波云詭譎,后背發寒呢,實在捉摸不透。 第21章 八卦完了錢宴植雖然感覺這空闊的后宮波云詭譎,可到底還是十分滿足。 能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吃瓜群眾心滿意足的飽飽的吃一次瓜呢? 前往文淵閣途徑的御花園里,涼亭里此刻正坐著位青衫的青年,他依靠在柱子上,周圍也沒什么人,恰逢錢宴植經過,他才朝著錢宴植抬頭,向他伸了手。 錢宴植愣在園子里,這才反應過來那位伸手的青年竟然是李承鄴。 錢宴植腳步微頓,看著李承鄴神色虛弱,當即就招呼出了系統:‘系統系統,這李承鄴會不會死在這兒啊?!?/br> 【九年義務教育,教會玩家見義勇為】 錢宴植:‘……要不我去喊太醫吧?!?/br> 【不如玩家前去攙扶】 錢宴植:‘不了吧,我怕賠不起?!?/br> 【……】 【玩家攙扶時,請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腕處】 錢宴植抿唇想了想,連忙朝著涼亭中的李承鄴奔去。 李承鄴虛弱的唇色都白了,臉色鐵青,若非錢宴植從這里路過,只怕他可能會死在這兒了。 錢宴植道:“侯爺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小廝呢?!?/br> 李承鄴就勢靠在錢宴植的肩頭,努力喘息著道:“煩請……錢少使幫我拿一下藥,我懷里的瓷瓶?!?/br> 錢宴植扶住他的手腕,將手伸進他懷里,摸著略有些溫熱的瓷瓶時,連忙拿出來打開了塞子,將褐色的藥丸倒在了李承鄴的手中,看著他服下藥丸。 ‘系統,這侯爺到底是什么病癥???’錢宴植問。 【心脈受損,還是舊傷,應該是小時候留下的】 錢宴植有些驚訝,側首仔細的瞧著倒在肩頭,已經逐漸恢復臉色的李承鄴,忙小聲道: “侯爺可好些了?” 李承鄴的呼吸逐漸平順下來,卻依舊無力的靠在他的肩頭,輕笑道:“錢少使莫笑,我自幼……就是這不中用的身子,咳咳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