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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么徐家人在死后依然祭祀文昌帝君,依然保護字紙塔的原因,字紙塔是為了敬重文字紙張而建。 當詩集徹底被燒掉后,紀慕夏看到徐家人的身體從腳開始,一點點變成光斑,螢火蟲一般往周圍消散。 “時間”被毀滅了,也是徹底停止了,徐家人解脫了。 紀慕夏抓起一把還溫熱的灰燼,直接灑入山溪。 山溪回到過去,已經變成了枯河,他也沒有匣子,就瀟灑的一揮灑,莫名有種揮徐家人骨灰的錯覺。 謝秉言眼神一閃,瞅了瞅周圍那些站得遠遠的等著看他們下場的玩家,雙手捧起剩下的所有紙灰灑入山溪。 這是給文昌帝君的祭品。 一點也不給那些想渾水摸魚的玩家留。 “來,給你留了一把?!敝x秉言沒有忘記貝利亞,留了最后一把紙灰。 貝利亞卻搖頭拒絕了。 這時有玩家想上前就這么蹭通關,看到他朝紙灰伸手,謝秉言“呼——”長長一口氣,直接把紙灰吹散了。 “我們自己燒?!蓖婕依溲鄢蛄酥x秉言一眼說道。 游戲向來分的很清楚。 詩集是紀慕夏、謝秉言找到的,字紙塔是雷歐和貝利亞找到的,這次是貝利亞燒的詩集,紀慕夏和謝秉言灑紙灰獻祭品,如果能通關,玩家定然也只有他們三人。 已經通關過一局游戲、成功活到現在的玩家都知道,就就如同阿茲特克游戲里,需要所有玩家都涂上自己的血液一樣,這個游戲不存在一人通關全體解脫。 紀慕夏看到那幾個玩家拿著自己從書房拿來的字紙去點火燒,然而火苗不但沒有燃燒起來,還激怒了那些沒有完全離開的徐家人一般,一個個對他們怒目以視。 謝秉言看著這一幕,突然想到昨晚門外站著但是毫無殺傷力跟他互相瞪了一晚上的畫面,莫名覺得這群徐家人真是有風度。 有風度的文人真是可愛啊,變成鬼了都那么可愛。 有風度的文人消失了,周圍草垛上的紙草有靈魂一樣朝字紙塔飛了過去,將它再次封鎖在里面。 看著重新被封印起來的字紙塔,看著重新聚攏起來的草垛,貝利亞突然朝草垛沖了過去。 紀慕夏沒想到游戲已經通關時,貝利亞會一心赴死。 他甚至來不及拉住貝利亞,就看到貝利亞已經被草垛里伸出來的慘白的手拉住了身體。 這一次,貝利亞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甚至握住了其中一只手背上有茂盛體毛的手,那只手與周圍的手骨骼肌膚完全不同,紀慕夏一眼就看出是白種人的手。 貝利亞臉上帶著笑容,被草垛吞沒,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發出慘叫。 紀慕夏沉默了。 謝秉言眼神深深看著草垛,眼里有著動容。 “死亡瞬間膽怯是人之常情?!?/br> 但是清醒之后,克服膽怯為愛赴死卻不是。 【恭喜小蠢貨們,游戲通關!】 紀慕夏聽到腦海里,那個童聲帶著嘲笑說道。 他和謝秉言成功通關了。 但是其他已經來到最后一步的玩家卻沒有,他們瘋狂的攻擊草垛,想要讓字紙塔再次出現。 然而草垛再次變成了危險物品。 離開游戲時,紀慕夏聽到了朗朗讀書聲。 “天地不滅,文化不滅。 人類不絕,文化不絕。 或鉗之口,或奪之筆。 人奪其名,我葆其實。 文化真美,群丑忌之。 文化真善,偽善畏之。 日月經天,誰能蔽之? 萬古江河,誰能廢之?1” 這不是那首被當權者當成反叛的詩,這是徐正芹文字獄事發之后用來明志的詩。 聽著徐家人傲骨錚錚的讀書聲,紀慕夏仿佛看到了千古以來文人的脊梁。 文人有時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有時候也頂天立地鐵骨錚錚。 伴隨著朗朗讀書聲,紀慕夏心神激蕩。 他,也是文人的一分子…… 下一秒,紀慕夏已經回到了現實。 現實中,問秦研究所的閱覽室里。 謝秉言就在他的面前,說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喜。 “還好,我們都活著?!?/br> 意外的再次一起經歷了一場生死游戲,慶幸的再次一起活了下來。 此時此刻,謝秉言什么其他心思都沒有,只有單純的喜悅。 他情難自禁的抱住了紀慕夏,身后卻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謝秉言,放開我弟!” 謝秉言:“……” “紀繁春,怎么又是你!” 安靜的閱覽室一角,響起了兩個男人的打斗聲。 看著兩人越來越過分的打鬧,紀慕夏冷靜的呼叫了機器管理員,把兩人一起打包扔到健身房里繼續打。 等到紀慕夏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優哉游哉過去喊二人一起吃晚餐時,果不其然看到躺在地上累成狗的兩只。 “晚上誰做飯?”紀慕夏手里甩著一串鑰匙,這是他家的鑰匙。 兩個哥哥都回來了,自然得回家。 “我!” “我!” 兩個哥哥爭寵一般搶著回答。 紀慕夏聳聳肩:“看你們技術?!?/br> 兩個哥哥的廚藝都不錯,紀慕夏從小一直處在被照顧的那一方,即使獨自學習和工作也可以吃食堂,廚藝技能一直沒點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