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能不能約你做個拍攝?可以不拍正臉,背影側面都可以?!?/br> 她發完,思忖半刻,又忍氣吞聲加了一句—— 【可不可以幫幫忙?!?/br> 荊羨火急火燎點了發送,立馬把手機鎖屏,真的,太丟臉了,她都不敢想象八年后她要這么低三下四地繼續求一個當年鳥都不鳥她的負心漢。 她在過道的落地窗前站了一個小時,從十分鐘瞄一眼到后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 對方猶如石沉大海,半點回應都沒。 荊羨在撥號鍵上遲疑許久,最終姍姍來遲的自尊心不允許她摁下去。 她放棄了。 回到工位,無需多言,白婧從小姑娘的表情上就能猜到結果,她煩躁地扒拉兩下頭發,“哎,沒事,容總的聯系方式給我,我來試試?!?/br> 荊羨其實沒有容淮的公務手機號,她手里的,只是高中那會兒的老號碼。 當然,只要能聯系上,隨便哪個號碼都可以。 白婧用自己手機撥了一個,提示對方已關機,她試了兩遍不行,又用座機號碼打,結果是一樣的。 白組長疑惑:“不應該啊,這種成功人士會讓手機聯絡不上?”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卑祖杭钡脕砘仵獠?,須臾隔壁組的對她打了個響指,她立馬往主編室走:“我先去開會了,有消息了及時反饋?!?/br> 荊羨點頭。 白婧的焦慮傳染給了整組人,大家都有點不在狀態。 荊羨在工位上心不在焉搜下期的選題,沒能靜下心來,反倒讓暖氣吹得臉頰guntang。 她實在坐不住,起身下樓,準備去街對面買幾杯咖啡。 差不多是午餐時間,整棟商務樓的白領都傾巢出動,這條街上車馬人流,鬧騰得緊。 等紅綠燈期間,荊羨盯著手機屏幕,聯想方才白婧怎么都撥不通的窘狀,有些遲疑地摁下了通話鍵。 等待音漫長。 良久,男人清潤淡然的嗓響起:“喂?” 荊羨大概沒意料到電話能接通,明明方才還是關機狀態的,她腦子一熱,脫口而出:“你沒關機嗎?” 他沒回答,周遭環境音嘈雜,有小孩子大哭大鬧的尖叫聲,還有女性焦急催促的容醫生三字。 他略帶敷衍:“你的消息晚點看?!?/br> “那你記得回我一下?!鼻G羨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他,乖乖把電話掛了。 晚上九點來鐘,白婧等人早就心灰意冷撤了,唯獨她很執拗地喝完三杯咖啡,在絕望之前,望眼欲穿的短信總算如救世主一般降臨—— 【十點半前到?!?/br> 荊羨猛然站起,連忙給白婧匯報情況,臨時拍攝沒法約攝影師,她決定親自上陣。 封面組的人正好還沒下班,在做后期修圖,她在得到白婧首肯后去十七樓借了攝影棚順便借了一點道具。 正在擺弄時,orino的來電沒有征兆降臨。 荊羨差點把手機都給摔了。 “歐神?!?/br> “剛從封面組下去的姑娘是你嗎?” 荊羨驚訝:“你還在muse?” orino:“對,我晚上剛結束一個臨時的拍攝,你呢,抱著相機去哪?” 荊羨如實說了晚上要拍攝云云,對方開玩笑一般說要來現場觀摩。 現、場、觀、摩! 荊羨人傻了,說白了其實就是親自指導,她幾乎不敢相信天上餡餅能掉兩次。直到那位中法混血的迷人帥哥隔著玻璃門沖她挑了挑眉,她才恍若夢境地揮手。 攝影師和專業指導大神都就位了,模特卻遲遲未到。 orino這樣的咖位何時等過人?他都有些等困了,指指一旁的臺球桌,“玩玩?” 荊羨摸摸鼻子:“我不會?!?/br> “我教你?!眔rino兀自抽了兩根臺球桿,在她邊上擺了一個撞球的動作,“你先彎下腰去?!?/br> 荊羨跟著模仿,但她確實這方面沒什么天賦,姿勢慘不忍睹。 “你別動?!眔rino搖搖頭,幫忙調整。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荊羨的肩膀,那近在咫尺的美人兒就被外力拉到了一邊。 長眉漆目的俊秀青年不知何時出現,一手占有欲頗強地掐著懷中姑娘的腰,一手輕輕松松從orino手里抽走了臺球桿。 語氣相當挑釁:“我跟你來一局?!?/br> 作者有話要說: 容淮:這他媽能忍?忍不了。 哇哦,最期待的畫面要來了。 姐妹們把支持的臺球選手名字打在評論里! 不會有人不支持我們容淮哥哥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每次寫男配都擔心讀者倒戈的我心碎倒地 謝謝大家投喂地雷和營養液?。?! 評論我都看了!愛你們?。?! 寶貝們明天見?。。?! 蕭蕭小魚?扔了1個地雷 曬太陽的屁屁扔了1個地雷 曬太陽的屁屁扔了1個地雷 曬太陽的屁屁扔了1個地雷 容皙rosy扔了1個地雷 容皙rosy扔了1個地雷 容皙rosy扔了1個地雷 容皙rosy扔了1個地雷 第25章 醋火 兩男一女,套路挺熟悉,要擱在黃金檔偶像劇里,那就是妥妥的修羅場。 荊羨垂頭,目光在腰間那只手徘徊兩秒,再上移到男人的臉。 這人明明唇畔含笑,眉宇間卻陰鷙一片。 她有很久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了,思緒有片刻恍惚。 高中那會同齡的男生們熱衷于惹是生非,打個籃球能為場地鬧,上個網吧能為游戲怒,一言不合就能從口角上升到武力。 偏偏容淮是個異類,身邊上躥下跳慫恿的小弟一大堆,他半句沒在意,煩了給個眼神,那幫熱血少年瞬間就蔫菜了。 在她的記憶里,他所有的陰暗幾乎都傾瀉在國王之夜的地下拳場里,學校里總一副困倦模樣,像個漫不經心的過客。 唯有一次圣誕,她壯著膽子偷偷跟到他家,在樓道里被皮條客纏上。 她看著那道緊閉的房門,真以為當時他不會管自己,直到那只惡心的手擦過她發間,快要觸碰到臉上…… 短短兩分鐘,英雄被迫救美的戲碼告一段落。 當時的少年也是這般,笑不及眼底,一邊勾著唇一邊用力箍著她的腰,嗓音冷得要命: “你真可以?!?/br> 他的火氣仿佛都傾注在她腰間,荊羨吃痛卻不敢喊,小聲辯駁:“我知道你不會讓他欺負我?!?/br> “你還挺有歸屬感?!彼⒅?,一腳踩在地上那位的手上,冷笑:“確實,自動送上門的東西,那也是我的東西?!?/br> 我的東西,別人碰不得。 荊羨裝作聽不懂他的輕慢,只從書包里把親手做的飯盒拿出來,塞一個雞蛋卷到少年的嘴邊。 難吃得要命。 他意興闌珊地嚼了幾口,不過臉上的陰霾,終究是散了些。 荊羨后來還在晚自習上和寧瑤把全過程事件分析了一遍,最后臉紅心跳得出一致結論—— 她應該不是單箭頭了。 少女懷春的年紀,總是自作多情夸張一些,荊羨在高中畢業好多年后,才明白,有時候男人的占有欲,真是來得莫名其妙,和喜不喜歡你其實并沒有多大關系。 就譬如八年后的今天。 荊羨的視線在容淮的臉上短暫停留兩秒,礙于欠他人情的面子,沒當面甩開,只暗示意味濃厚地掃了眼某人放在她腰間的手。 潛臺詞相當明顯。 【你這宣示主權的姿勢是幾個意思,還不快給本小姐撒開?!?/br> 容淮:“抱歉,剛看你沒站穩?!?/br> 他收回手,繞了臺球桌半圈,指尖捻著巧克,慢條斯理擦了擦桿頭,抬眸:“怎么玩?” 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溫和的開場白,orino對上他略帶陰冷的笑容,還有什么不明白。 都是男人,有些東西心照不宣。 orino揚了揚眉:“中式?美式?花式?” 容淮:“隨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