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難哪!”老人感嘆了一聲。 不管古如月的那一份文章在多少人的手中流傳,有多少人看到,有多少人驚詫,它在這個大環境下,能激起的水花并不那么顯眼。 特勤部在冬至那一天悄無聲息地開放了。 而在這之前,古如月就跟李擎華說了,再有人來找他,他直接告訴那一些人特勤部的地址就行。 不過古如月答應給龍梅歆的印符還是直接給了,這東西暫時還不能出現在明面上。 而有了印符,龍梅歆的陡然就精神了,她除了訓練李夢芯外,又開始物色小徒弟了。 因此這些天的時間,李夢芯都懨懨的,那是受打擊的。 她還沒從印符的神奇中回過神來,就被里頭的關于師父刺繡的經驗、感想給驚到了。 而她跟著印符學習,確實比以前的速度快,然而跟師父一對比,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渣渣。 龍梅歆是國家級的大師,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她知道了特勤部的事情。 她主動找了古如月,說以后需要印符會去特勤部申請,盡量不給她添麻煩。 龍梅歆自己自然是不會坑古如月,但其他人就難以保證了。走公家的路,起碼古如月不會吃虧。 龍梅歆為自己著想,古如月也高興,和她老人家聊了不少,都是關于印符的。 比如申請印符的人選的條件,必須有獨一無二的技能,背景干凈,且愿意備份一份留給國家。 這是龍梅歆的想法,人才是寶貴的,知識是無價的,人死如燈滅,但一個人的知識和技能卻可以傳下去。 她認為特勤部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出內部一個信息,那就是出高價購買一個人在某一技能上畢生的經驗。 畢竟無償的話,總是有人不樂意的。 當然,也有執著的人,認為家傳、保密等規矩必須遵守到底,對于這種人,也沒必要勸說了。 古如月覺得龍梅歆的這個主意不錯,她轉頭就說給了魯明安聽,魯明安很慎重地考慮了,然后在特勤部的規則上添了一句。 可用特有的知識、經驗來兌換金錢或是其他需要的符或是幫助。 特勤部的規則一點點在完善,然而從冬至開始,都沒有人求上門來,魯明安就有一點不安了。 古如月倒是不急,她知道李擎華那邊肯定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那一些病人的家屬肯定是要經過考量的。 在特勤部迎來第一例請求的時候,古如月也接到了林源清的邀請,請她去看廣告的拍攝。 畢竟是第一個廣告,花費的錢少,林源清不放心,希望古如月能看看,提提意見。 古如月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不過在走之前,她得留在特勤部,先把特勤部的第一例請求給解決了。 第179章 人為 第一例來尋求幫助的是一位退伍軍人, 他帶著他媳婦過來的,他們并不是京市人,為了來一趟, 好不容買到火車票,擠了兩天兩夜的車才到這里。 這位婦女的雙目無神, 被她的丈夫牽著, 猶如一個木偶一般,但是根據男人的形容,安靜是一時的, 她會有規律性地發瘋, 砸東西、打人等等。 因為之前林慕說的, 求醫的人更多, 所以魯明安早就有準備, 請了幾位醫生當外援。 在檢查過程中,婦女突然發病,神情癲狂、聲音尖銳, 拳打腳踢,還是她丈夫速度快, 很快地就把她控制住,用布條把人綁在椅子上。 醫生診斷后, 認為病人完全可以嘗試用符來治療,目前對這類病人除了鎮定之類的藥物和一些中藥方,并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法。 清神符、清瘀符、護心符等,一樣樣用上后,大家都緊張地盯著病人看。 不同的人其實反應還是不同的,李擎華的表妹是吐,劉添是瀉, 而這位病人會是什么情況呢? 病人喝下符水之后卻沒有如大家想的那樣很快就有反應,等了快半個消失,她的神情越來越痛苦,最后吐出一黑血來。 然而吐出黑血后,病人并沒有清醒,看她的表情反而越來月痛苦。 古如月皺著眉頭看著,上前檢查,這一看就發現護心符竟然已經啟動了。 她連忙又拍拿了一張護心符,這個人的情況不一樣。 聽這位軍人說,他媳婦以前都好好的,從來沒發病過,岳父家也沒有人有這病。 她第一次發病是五年前,好像是因為他升職的關系,家里人都說她是高興瘋了。 魯明安看著古如月,眉頭皺得很緊,難道第一張單子就要失敗嗎? 古如月看著病人,腦子瘋狂轉著,到底有什么符合適呢? 這時候,林慕突然問:“你五年前升職,肯定前途遠大,怎么就退伍了?” “我知道消息已經是一年后,我完成最后一個任務受了重傷,想著我媳婦的情況,干脆就退伍了?!?/br> “你們還沒有孩子吧,而且你家人不喜歡你媳婦,對嗎?”林慕看著男人,“你回來后,你家人是不是都在勸你離婚另娶?” 他看著男人的神色,不由輕笑出聲:“看來我猜對了?!?/br> “可這跟我媳婦犯病有什么關系?”這位男人明顯已經猜到了什么,臉色有些難看,只是他拒絕往那一方面想。 古如月聽了林慕這話,她也不由怔了一下,到底以前小說看得多,腦洞大,她心里有個猜測,卻又覺得不大可能。 她拿出一張一張清理符,這一張如果化了符水使用的話,可以清楚體內的異物,一般以寄生蟲為主。 病人喝下符水之后,突然有些躁動,被幫助的身體不住地扭動,過了一會,她就吐出了一顆黑乎乎的東西。 古如月松了口氣,看來是有效果了。 突然林慕喊了一聲:“快點,不要讓病人動?!?/br> 古如月隨林慕的話看去,就見病人的眉心處冒出了三根細如牛毛的紅線。 那紅線就像是有生病一般,不斷地往外扭著,看著怪可怖的。 古如月隨手拿起一旁的碗,貼到病人的額頭上,看著那不斷扭著的紅線,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紅線大約食指長,一落入碗中,古如月馬上就用隔絕符給將它們與外界隔離開來。 而此時病人也暈了過去。 男人的臉色非常難看,身上彌漫著暴戾的氣息。 現場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眼前的這一幕,完全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就是古如月也出了一身冷汗,她剛才聽了林慕的問話,不由有一個猜測,如果這個瘋病是人為的呢? 她永遠不知道民間的一些手段是什么,有形的無形的,這一次是運氣好,那下一次呢? 古如月第一次覺得棘手,心里沒底。 好在并沒過很久,這一片沉默就被打破了,病人動了動,睜開了眼。 她看著周圍陌生的人,掩不住眼底的驚訝,“這…這是哪?” 話一說出口,她才覺得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 “嬌嬌?”站在后面的男人有點緊張,干澀地開口。 “良哥?你怎么在這?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魯明安松了口氣,恢復神智了就好,“你們聊?!比缓笫疽夤湃缭滤麄兏鋈?。 古如月不知道那兩口子在房間里說了什么,她只是盯著碗里的三條紅線看,脫離人體后,它們似乎失去了活力,躺在碗底一動也不動。 魯明安問林慕:“你剛才怎么想到問那一些話的?” “從他說的話里推斷出來的?!绷帜疆斈昱嘤?,雖然無法暗中去保護上面的領導人,但他的技能并不是白學的。 而且婆媳矛盾什么的,簡直不要太多,有一些事情足以讓人大開眼界。 古如月卻說:“用人為的手段把一個好好的人弄瘋,這也夠惡毒的。但是是怎么做到的呢?” “雖然經過破四舊、又二十年的清掃,一些東西并未因此而消失,反而隱藏在民眾中?!币恢睕]開口的嚴獻文說,“有的時候不需要做什么,動一下風水,一家人死絕都可能?!?/br> 古如月抬頭看嚴獻文,“你們還學這一些?” “這些東西總要多了解的,萬一被用到呢?” 古如月摸著下巴,“這個情況比我想的要復雜?!?/br> 這時,兩口子從屋里出來,跟古如月他們道謝,看得出來,他們笑得都很勉強。 女病人拉著衣角,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想……”后面的字很含糊,幾乎聽不見。 男人嘆了口氣說:“我已經簽署了協議,剩下的錢我會每月按時寄來,我希望能再求一張能調養身體的符?!?/br> 魯明安點頭:“可以,你再簽一份補充文件就行?!?/br> 第一張單子總算結束了,大家松了口氣,古如月一張火符把碗里的那東西燒了,而后打算再補充一些符,嚴獻文突然問:“我和林慕也能夠跟你學習嗎?” “你們都測試過了?”古如月扭頭看嚴獻文,他們可以說是最早接觸測試卡的人。 嚴獻文點頭:“之前有職責在身,不好提出來?!?/br> “好,我回去準備一些材料?!惫湃缭孪?,特勤部如果多了林慕和嚴獻文,能做的事肯定更多。 第二天下午,古如月離開了修護部,直接就去同安日化找林源清。 廠子在市郊,占地面積不小,古如月剛到工廠門口,就看到林源清已經等在那了。 “如月,在這里?!绷衷辞鍝]了揮手,帶著古如月在門衛那簽了個字,然后才往廠里去。 林源清有一間小辦公室,在三樓,有一扇窗戶,可以看到窗外的廠房。 “如月,喝口水?!绷衷辞宓沽艘槐旁谧郎?,打開文件夾,“你看看,這是要投放到報紙和雜志上的廣告詞?!?/br> 古如月看了一眼,廣告詞有點土,什么同安肥皂,潔凈能力強,歡迎購買之類的。 她琢磨了下:“源清,你這廣告詞要不改一改,把名稱也給改了,為啥叫同安肥皂?取個好聽好記的?!?/br> 林源清想了想:“那要改成什么樣呢?也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同意?” “這有什么不同意的?名字好聽,貨賣得好還不好嗎?不過我建議你名字想好后先注冊了?!?/br> “如月,你怎么懂那么多?”林源清側頭看古如月,有些疑惑地問。 她知道,還是因為系統,里頭總是有一些新鮮的東西。 古如月笑了笑:“你忘了,我是在h市啊,我大徒弟他家里,可是專門做外貿的,這一套東西我常聽?!?/br> 這個解釋還真找不出破綻來,林源清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