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臣_分節閱讀_8
徐恒好像能理解童倦為什么不喜歡顧松言了,這誰能忍。 這倆大佬從小從開襠褲一起長大,童倦調皮搗蛋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蝦,打遍大院兒,鄰里皆知惹不起沾不得的混不吝。 反觀顧松言從小就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克己自律沉默話少,只要有他參加的比賽就毫無懸念的壟斷第一。 關鍵他長得也好,冷的跟冰川一樣的性子在學校里受追捧的程度甚至碾壓童倦,連他mama都言言長言言短,熱絡得跟她親兒子似的。 這誰能忍。 童倦心里莫名有點煩,皺眉想把試卷揉爛,連打了石膏的那只腳都讓他煩躁不已。 徐恒看他動來動去,“倦哥你干嘛?屁股癢???” “沒事?!蓖雺合挛沧倒堑牟贿m,重新摸起筆開始審題,沒幾秒就皺眉問徐恒,“恒兒,草字頭加個辟念什么?” 徐恒探頭過來看他真的開始寫試卷了,抬手在童倦腦門試了試,“沒發燒啊?!?/br> 童倦把賭約告訴徐恒,他沉默了一會,“倦哥我覺得你直接叫他爸爸比較簡單,你連個薜都不認識這就很艸啊?!?/br> 童倦沉默了下。 徐恒真心問他:“倦哥,你不覺得跟顧松言比學習這件事是自尋死路嗎?或者你真的沒覺得,你被顧松言套路了嗎?” 童倦點著筆尖。 徐恒看了顧松言一眼,又問:“咱班能考滿分的也就顧松言一個,不是,整個年級你都找不出第二個,那這……你真喊他爸爸???” 童倦越發覺得尾椎骨癢得難受,抓心撓肝的煩悶實在靜不下心把筆一扔站了起來,徐恒嚇了一跳,“你干嘛?這就喊他爸爸去???” “去廁所?!?/br> ** 走讀生不在學校上晚自習,住宿生都出去吃飯了,教室里只剩兩個人。 顧松言收拾完東西朝左側看了一眼,童倦早趴在桌上睡著了,側臉擱在試卷上,筆尖不知道怎么拿的幾乎抵在眼皮上。 他走過去,伸手敲了下桌子。 童倦無意識哆嗦了下,慢慢撐開眼皮迷茫的看了眼周圍,見教室里都沒人了,晃了半天神才反應過來是晚課間。 顧松言用那張性冷淡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 童倦以為他是來盯自己做卷子結果的,煩躁地把試卷往他懷里一塞,“你贏了,我不會做?!?/br> 顧松言從來沒見過他這么脆弱的樣子,他一貫都是張揚跋扈連眉角都是飛揚的弧度,跟他針鋒相對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譏誚。 現在整個人都蔫蔫的沒精神,眼圈發紅到連眼皮都染上緋色,呼出來的氣燙得厲害。 顧松言握住他手腕,“你不舒服?” 童倦軟著手推開他,“關你屁事,別擋道?!闭f完拿起自己的拐杖跌跌撞撞往前挪,身子都微微發顫。 童倦忘了自己腿腳不便,一起身把自己絆了一跤,往前跌去時顧松言一伸手撈在臂彎,鼻尖沖入一股冷到極致的香,清苦、禁欲。 “別動?!?/br> 童倦尾椎骨又癢又脹,連胸口都充斥著一股燥熱,手腕被顧松言死死掐著沒力氣掙開,皺眉煩道:“想聽我叫爸爸是吧?!?/br> 顧松言擰眉:“你發燒……” 兩人靠得極近,甚至能聞到那股清苦至極的味道沾染上了一絲檸檬草的氣味,由呼吸熨的guntang,一路燒過喉嚨。 童倦抬起頭,嘴角含著一絲譏誚,“顧松言……爸爸?!?/br> 顧松言呆在原地。 童倦眼睛洇的通紅,透著股惹人欺負的可憐和迷茫。 “滿意了嗎?”童倦嗤笑了聲將他推開,顧松言手上溫度驟失,看著他的背影半晌,蹲下身撿起剛塞在他懷里但沒接住掉在地上的卷子。 只寫了三道題還有兩道是錯的,不由得搖了下頭。 童倦撐著拐,兩腿發軟地往外走,總覺得尾椎骨guntang,透著莫名的癢和脹,連跟顧松言斗嘴的心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