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就是長久的沉默。

    他昨晚干了什么？

    蘇木落低頭，看見纏在自己腰間的龍身，昨夜的記憶一下子回爐……然后就僵住不動了。

    黑龍在這時睜眼，看見自己的鳳凰，變回人，懶散又親昵地將手環過他的腰。

    “鳳凰，”龍凌把下頜抵在蘇木落肩上，在他耳邊笑道，“早上好?！?/br>
    蘇木落：“……”

    他一點也不好！

    鬼知道為什么昨天他喝了幾口啤酒就醉了，還在他的龍面前變回原形，還給他的龍摸羽毛……也不知道這條龍摸沒摸！

    想想就很生氣！

    于是面無表情地拍了龍凌一下：“走開，不準抱我?！?/br>
    龍凌就知道他的鳳凰醒了肯定會兇巴巴的，不過就算兇他語氣也還是軟軟的，彎起嘴角，把臉埋進鳳凰肩窩里。

    “不放，”他道，“鳳凰昨晚好可愛?！?/br>
    蘇木落：“？”

    他當即又拍了龍凌腦袋一下，被龍凌握住手腕，指腹輕輕摩挲他白皙的肌膚。

    “我不高興了，”蘇木落悶著臉道，“你又占我便宜?！?/br>
    龍凌“哦”了一聲，一點也不愧疚，還理直氣壯道：“那鳳凰也可以占回我的便宜啊?！?/br>
    蘇木落盯著他看了幾秒，道：“我才不要占你便宜，你黑不溜秋的，還渾身都是鱗片，根本沒什么便宜可以占?！?/br>
    龍凌笑道：“可是鳳凰以前還捏我的角，摸我鱗片?！?/br>
    蘇木落：“那是你自己給我捏的！”

    龍凌：“我才沒有給鳳凰捏，明明是鳳凰看我可愛，饞我身子！”

    語氣里還有點小驕傲。

    蘇木落：“……”

    蘇木落不理他了。

    因為昨天喝醉了，他今天起來時頭還有點暈暈的，根本不想和這條龍多叭叭。龍凌也清楚，要是換做平時的鳳凰，可能早就把他拿去打結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未必，畢竟鳳凰好像并沒有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看來他的猜想沒錯，他的鳳凰確實是愿意給他摸羽毛的。

    想到這里龍凌又高興了起來，隨即下床，給他的鳳凰泡了一杯蜂蜜水。

    “鳳凰喝點甜甜的吧，”他道，“這樣就不難受了?！?/br>
    蘇木落沒有動，被龍凌喂了小半杯蜂蜜水，感覺還是有點困，道：“我想睡覺?！?/br>
    龍凌：“那就睡吧，我陪著鳳凰?！?/br>
    蘇木落“唔”了一聲，把自己埋回溫暖的被窩里，又想起什么，有點小高興道：“昨天沒有掉羽毛?！?/br>
    龍凌非常大言不慚道：“都說了，只要我陪在鳳凰身邊，鳳凰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br>
    蘇木落瞥了他一眼，把被子拉過腦袋，懶得理這條龍了。

    現在是上午九點，蘇木落本來想多睡一會，晚一點再去咖啡店……結果事與愿違，沒過多久，他就再次睜開了眼。

    他之前留給林城城的標記有反應了。

    ——

    另一邊，林城城抱著一只黑貓，狼狽地奔逃在山林間。

    身后傳來鳥族翅膀扇動的聲音，并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林城城甚至能想象到他們此時的神情，如同玩弄老鼠的貓，悠閑又隨意。

    怎么辦，他會死在這里嗎？怎么辦，到底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