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掌凝滯在半空，居然半天也不知道該往哪放。

    頭頂，那是蝙蝠俠在黑暗中緊抱落難兒童時，才會放的地方；

    肩膀，是他尚未經歷這一切時，偶爾擁抱拿著成績單跑過來的小迪克；

    腰，倒是哥譚王子的手臂常年流連的地方。

    但對于薩沙來說，太寵狎了。他不愿意這樣對他。

    時至今日，布魯斯竟然有點想不清楚，他究竟該把重生回來的薩沙，放在什么位置，又該用什么距離接觸他。

    少年的名字，如今仍然深深刻在男人手臂內側。

    但有關這點，他認為薩沙并不需要知道太多。

    興奮的小狗腿子啥也不懂，就知道咧著個嘴，繞著人家汪汪叫。

    薩沙：“我來，我來！”

    繞了兩圈，從阿爾弗雷德手里接過布魯斯的風衣，十分舔狗地拍一拍，掛到衣帽架上去。

    布魯斯微微低眸，眼神一頓。

    俯身打開鞋柜。

    阿爾弗雷德先一步過去，從鞋柜里撿了雙干凈拖鞋，套到少年雪白的光腳丫子上。

    薩沙看見阿爾弗雷德，就很羞赧地嘿嘿笑：

    “潘尼沃夫先生，我爸爸mama周末加班，所以今天又來蹭飯了……”

    阿爾弗雷德微笑著說：“作為我個人，真誠地希望您每天都能來，阿特維爾先生?！?/br>
    薩沙就啪啪地踢著拖鞋，跟在布魯斯屁股后頭到處走，看看他英明神武的大哥周末要做些什么。

    晚飯是阿爾弗雷德和薩沙一起準備的。

    準確來說，是阿爾弗雷德堅持包攬主廚，薩沙只好在旁邊搟餅。

    主要他覺得自己是客人，小時候阿特維爾夫婦帶他去朋友家玩，主人做飯，他們一般也會幫忙打打下手。

    搟著搟著，迪克到處找不到薩沙，就找進廚房來。

    一看小金毛在板凳上給自己搟餅吃，他又樂了，拿食指蘸面粉，往人臉蛋上畫貓胡子。

    沒過多久，杰森也進來了。

    他主要是為了防備薩沙往他牛排里加不該加的東西。

    再過一會兒，提姆承受不住獨自面對布魯斯的壓力，頭皮麻著，也擠進來了。

    阿爾弗雷德：“……恕我失禮，老爺，我覺得您還是不要進來為好。稍后晚餐就準備好了?！?/br>
    男人把抬起的腳放下。

    默默地停在了廚房門口。

    薩沙頂著六撇貓胡子，很疑惑地抬頭：“怎么了呢？干嘛不讓大哥進來？”

    迪克斟酌著措辭：“……他……相對我們，比較容易讓廚房出事故?！?/br>
    薩沙：“哦，容易切到手是吧。害，我也這樣，玩狙玩得多的人吧，日常手感就容易跟常人不太一樣。更何況我大哥那是什么？那是玩鏢玩到登峰造極，常人所不能……”

    杰森面無表情：“他去年炸了廚房八次?！?/br>
    薩沙：“……”

    布魯斯看著薩沙僵住的貓胡子，冷靜地為自己辯駁：“沒有那么多回?！?/br>
    阿爾弗雷德慢悠悠地：“哦，是的。杰森少爺，是您記錯了，去年確實應該算是七次。因為第八次是在今年1月，算今年的份?！?/br>
    被當眾揭短的布魯斯：“……”

    小狗腿子據理力爭：“我大哥雖然愛炸廚房，但他每次都能無傷全身而退，這還不厲害？！普通人哪里有這個水準？！試問誰能做得到？！我剁個洋蔥還會切到手，你看我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