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睂幑容p輕嘆了口氣。

    “我在葉希的那個密封的房間里，看到過主城，”連川說，“只能看到現在主城的部分，如果那就是某種暗示，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本身就已經是系統里不再存在的地方，永遠的，無盡的?！?/br>
    “你一開始陪我出來的時候，就想過可能會是這樣，對嗎？”寧谷趴在車廂上，腦袋探進車里。

    “嗯，想過?！边B川說。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寧谷問，“為什么還要陪我一起出來呢？”

    “你想去，”連川說，“而且，萬一不是呢?！?/br>
    寧谷愣了愣：“就這么簡單嗎？”

    “不然呢?！边B川說。

    寧谷沒說話，笑了笑，伸手在連川頭頂上抓了抓。

    車又開了很長時間。

    中間連川做了兩次新口味的配給，一種是rou類和奶制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還有一種連川說是雞蛋和蘋果混合在一起。

    寧谷吃得一言難盡，但連川覺得很美味。

    “下頓我也試試?！睂幑日f。

    “你是不是覺得不好吃？”連川問。

    “不是?！睂幑然卮鸬煤芨纱?。

    “好，”連川說，“那下頓你弄吧?！?/br>
    “還說我幼稚?！睂幑日f，“你自己聽聽你的問題?！?/br>
    “我覺得還行，”連川看了他一眼，“但我知道你覺得難吃?！?/br>
    寧谷笑了起來：“你說你是不是挺慘的，誰也騙不過你，誰也瞞不了你，永遠能看到真相?！?/br>
    “我也不關注別人，”連川說，“聽聽你的實話，看看你的真相，也沒有什么問題，你說難吃，也不會打擊我?！?/br>
    “是么？”寧谷看著他。

    “嗯，”連川點頭，“你做的只會更難吃啊?！?/br>
    其實開著車這么一路往不知道在哪里的盡頭沖過去，并不太容易感覺餓。

    就坐在車上，看著四周有變化又沒有什么變化的景物，時不時聊幾句，是很放松的事，沒有消耗。

    就連寧谷這么容易餓的人，也不覺得想吃東西。

    甚至他們連時間都不太注意得到。

    時間不存在。

    現在才是吧。

    這樣無聊而又放松的，有目的地而又并不是一定要到達的一次旅程。

    “右前方有東西?！边B川坐直了。

    一直半躺在旁邊的寧谷蹦了起來，蹲在副駕駛椅子上向外看過去。

    模糊的光線里，他看到了右前方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

    “人工的嗎？”他問。

    “肯定，”連川說著把車往那邊開了過去，“像是個什么建筑?！?/br>
    “誰的小屋嗎？”寧谷問。

    “那不是個‘小’屋，”連川看了他一眼，“那東西離我們還有兩公里?！?/br>
    “哦?！睂幑瓤粗沁?，“那很大啊?！?/br>
    “嗯?！边B川看著屏幕上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的那個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