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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次,蕭宇連因為熬夜,第二天晨起精神不足,沖墨書霖喊了一聲師夫。 那一天,蕭宇連第一次看到墨書霖對他露出真誠的笑容,還友好地指點了他的劍術,陪他練了好一會的劍法。到兩人準備下山回去休息,墨書霖才警告他,下回不要再喊錯。 蕭宇連怎么可能看不出墨書霖如此明顯的反話,他不僅下回喊錯,只要不在白玉茗面前,他回回都要喊錯。 自那以后兩人關系急速升溫,墨書霖對他關愛有加,真真切切承認了他的存在。 杏鮑菇則是一菇臉的得意,“早和你說了他們是一對了吧。你之前做了那么多,還不如喊錯兩個字用處大?!?/br> 蕭宇連討好道:“菇爺爺說得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以后弟子全聽菇爺爺的話?!?/br> 杏鮑菇點點菇腦袋,“先聽著?!?/br> 蕭宇連趕忙將月雪峰封頂的露水澆灌在杏鮑菇的泥土上,杏鮑菇吸收著土里帶著靈氣的水分,很是愜意。 杏鮑菇畢竟是仙人殘魂,而墨書霖是曾經的魔尊,蕭宇連經過兩人指點,不過幾天就感受到了修為有隱隱的松動,他這是要突破至元嬰期了。 晴朗的天空,烏云開始聚攏。 蕭宇連對杏鮑菇說了以后,著急沖上山頂。他很快就要經歷元嬰期心魔,并且經歷雷劫。雷劫會劈壞四周的東西,他不能給月雪峰造成負擔。 肥兔嘰身在黃泥洞里,卻是感受到洞外天氣的變化。 肥兔嘰手里還拿著一本《道法狂傲天尊破萬里》,朝墨書霖道:“關門吧,云這么厚,這怕是準備下雨了?!?/br> 這入夏之后,不是暴曬就是暴雨,以前住木房子怎么都有個放水結構,如今住在黃泥洞真是煩得不行。好在新房子快要做好,它心里也好受些許。 墨書霖觀察片刻,道:“師尊,那不是下雨?!?/br> 聽見墨書霖的話,肥兔嘰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兔耳朵,“不是下雨?難不成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嗯。應該是蕭宇連要突破?!蹦珪氐?。畢竟這月雪峰也沒別人了。 除了蕭宇連,誰敢在月雪峰上經歷雷劫? “什么?他要突破?”肥兔嘰趕忙扔下書,“趕緊去啊。我們去看看渡劫?!?/br> 墨書霖看了那么多年,自己也親身經歷過,覺得沒什么好看的??伤肫鸢子褴裁词虑槎紱]經過,白占了這身子。若白玉茗能多看看,說不得白玉茗就能輕易進境。 肥兔嘰變回了人形,他想著人形方便,稍后蕭宇連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好搭把手。 墨書霖見白玉茗著急的衣服都沒穿好,白.花.花的鎖骨裸露在外,連忙上前替白玉茗整理。邊整理邊說道,“師尊不用急,我們就算慢慢上去也來得及的。這心魔短則一炷香,長則好幾個月,甚至幾年都可能?!?/br> 這些可都是他的,怎么能讓其他人瞧見。墨書霖自私地想。 “那好吧?!卑子褴@才放下心來。 白玉茗平常用兔形的多,忽然這般用上人形,他才發現墨書霖成了人后變化如此之大。 墨書霖比他幾乎高出了一個頭,站在他身前為他整理衣服時,那居高臨下的模樣很有壓迫感。布滿繭子的手有些粗糲,上面都是練劍的痕跡。那手很熱,整理的時候哪怕隔著布料也能傳來灼熱的溫度。 明明是很正常的動作,白玉茗卻臉紅了。 墨書霖瞧見白玉茗的膚色漸漸透出粉紅,耳朵更是紅得要滴出血液,忽然明白過來。 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沒想到他期待了這么久的事情,竟然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動作有了進展。有些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挫敗,可更多是因為白玉茗并非對他全無感覺的雀躍和激動。 看到近在咫尺的白玉茗,他為白玉茗整理腰帶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他多想就這樣低頭,親在白玉茗那薄唇上。 白玉茗原本就心跳加速,驟然看到墨書霖露出笑容,腦袋直接炸開了無數朵煙花,意識成了漿糊。 墨書霖長得好看,原本就是他非常喜歡的男性模樣,如今這樣一笑,白玉茗根本毫無招架之力。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臉越來越紅。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可對上墨書霖那深邃的黑色眼眸,他腦海里出現了不該有的幻想。 他和墨書霖可是師徒,怎么能有那樣的想法。 白玉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腦海里只有很朦朧很淺的意識。如果那股意識清晰,他該如何面對他和墨書霖的關系。 白玉茗屏住呼吸,一邊期待著,一邊緊張著。 他眼睜睜看著墨書霖低頭,繼續為他整理腰帶,眼睜睜看著墨書霖幫他整理領子,眼睜睜看著墨書霖退后一步。 最后,墨書霖恭敬地道:“師尊,我們該出發了?!?/br> 那一刻,失落感極其強烈。 可白玉茗知道,這才是最正常的發展。而不是他腦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 就連走到山上之后,白玉茗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那樣的想法。 因為墨書霖長得帥嗎?可就算墨書霖長得再好看,他也不能有那樣的想法啊。 白玉茗覺得自己很不堪,大概是他看的亂七八糟的話本太多了,才會忽然因為一個動作,對墨書霖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吧? 白玉茗低著頭,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