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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進了杏鮑菇之后,杏鮑菇扭了扭,冷哼一聲,“你這人一點都不尊老愛幼?!?/br> 墨書霖現在心里都是自己要被白玉茗打進冷宮的恐慌,他那有什么時間尊老愛幼,把兔子布偶放回儲物袋就開始找白玉茗,獨留杏鮑菇在原地,氣得蹦來跳去。 老頭也懶得追了,他剛才瞧了地圖,發現月雪峰上只有兩個居所,一個是名叫廣寒殿的黃泥洞,一個直接起名叫蕭宇連的住所。白玉茗是這月雪峰的峰主,他可以肯定那白玉茗還住在剛才的黃泥洞里,只是暫時離開了。他只要在這里等著,就能等到墨書霖和白玉茗回來。 老頭控制著杏鮑菇的身體,找了個樹根歇息。 他發現這杏鮑菇身體也有杏鮑菇身體的妙處。菌柄與大地相連接,身為魂體的他竟然能借著植物的身體感受到了生的力量。 不同于在布偶里的感受,魂在杏鮑菇體內,他的感受與杏鮑菇合二為一,有一種他也是杏鮑菇的真實感。不是奪舍,卻與奪舍無異。他覺得這杏鮑菇也挺好的。 微風輕輕吹拂,樹葉發出颯颯聲響。陽光穿過樹葉落在地上,斑駁的影子在被精心修剪過的草地上舞動。小鳥在樹枝上吱吱喳喳,貪玩的小白狐在灌木里打鬧。 真是個美好的夏日上午。 老頭發出愜意的嘆息,在這美好的時光里進入睡夢之中。 察覺到有什么東西盯著自己,老頭勉強自己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不知道何時站到它身前的兩只小白狐。 兩只小白狐眼里都是好奇,狐貍鼻子在菌蓋上嗅了嗅。 老頭怎么說也是個仙魂,被仙魂寄居的杏鮑菇也顯得美味起來,帶著令兩只小白狐心動的氣味。 右邊那只小白狐最先耐不住,伸出舌頭對著杏鮑菇就是一舔。 狐貍舌頭沒有倒刺,只是舌苔,但不管是什么品種的蘑菇,被一條有自己身體一半大的舌頭忽然從尾到頭舔那么一下,都會是噌地一下從地里跳出來。 右邊的小白狐沒想到這朵杏鮑菇還會跳,開心得笑了,眼里都是找到新伙伴的喜悅。 左邊那只小白狐見杏鮑菇要逃跑,趕忙舔了一口。 又是一條舌頭舔舐,老頭顧不得黏糊糊的身體,下意識就控制著杏鮑菇往黃泥洞方向跳。 小白狐哪能讓杏鮑菇離開,一前一后將老頭堵得哪哪都去不了,還時不時要被小白狐舔上那么一下。 肥兔嘰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朵杏鮑菇被兩只小白狐欺負的畫面。杏鮑菇被小白狐黑黑的rou墊壓在地上,圓潤的菌柄末端抖呀抖,就是掙脫不出小白狐的魔爪。小白狐卻是開心得很,毛茸茸的尾巴都晃動起來。 肥兔嘰:“……” 這月雪峰越來越玄幻了,不僅杏鮑菇成精,就連狐貍都吃素了。 就在肥兔嘰控制著腳下白云,往黃泥洞里飛時,它聽見了那朵杏鮑菇從它喊,“白玉茗,白玉茗,快來救我。是我,我是時流仙人?!?/br> 石榴仙人?肥兔嘰疑惑看向杏鮑菇。為什么一只蔬菜精要用水果當稱號? 而且自稱仙人,卻被兩只小白狐玩弄在狐掌之下,也太寒磣了點。 眼見肥兔嘰那圓滾滾的身體再度轉回去,不打算理會他,老頭趕忙表明身份,“是我啊,我是仙人秘境里的那個被你釣起來的老人。墨書霖他醒過來了,剛到外面找你?!?/br> 聽見墨書霖已經醒來,心中大石總算落下。肥兔嘰出手趕走了兩只小白狐。小白狐與肥兔嘰有幾面之緣,知道肥兔嘰修為強大,被趕后只能灰溜溜離開。 兩只小白狐只是懵懂生出一些靈智的靈獸,不會人言,肥兔嘰也就將他們當作最最普通的獸類對待。 濕噠噠的杏鮑菇躺在地上,只覺得自己的菇生終于有救了,耳邊卻聽到肥兔嘰問,“你修為也不差,怎么不自己趕?” 老頭這才想起,杏鮑菇都驚得彎了,“我忘記了?!?/br> 方才在夢中感念天地,以為自己就是一株最普通的杏鮑菇,憑著本能求生,卻忘了自己并非杏鮑菇,而是一個人族殘魂。 肥兔嘰:“……” 老頭畢竟是老頭,而且還是殘魂,它表示理解。 杏鮑菇學著肥兔嘰那般腳下生云,懸浮在半空之中。 肥兔嘰本來就比一般的兔要大上兩三倍,杏鮑菇只是一朵普通大小的杏鮑菇,這般對比,更顯得杏鮑菇的渺小。 而杏鮑菇的菌柄白白胖胖,看起來又嫩又肥美,似乎只要咬一口,飽滿的菇柄會像水果般迸射出鮮美的菇汁。老頭的仙氣使得杏鮑菇散發出濃郁的鮮味,顯得它的存在獨一無二,與一般杏鮑菇不一樣。 肥兔嘰:“……” 嘴巴有點癢,它忽然想吃杏鮑菇了。杏鮑菇似乎也是蔬菜的一種。兔子不煮能吃嗎?肥兔嘰陷入思考里。 一兔一菇的身高體型差距使得杏鮑菇仿佛自己與巨獸談話,尤其那巨獸盯著它咽了一口唾沫。 杏鮑菇:“……” 他和白玉茗關系也算和諧,白玉茗不會吃掉他吧?老頭有些擔心。 老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這四月天的,你怎么穿毛衣呢?” 肥兔嘰:“……這說來話長,我們邊吃邊聊吧?” 杏鮑菇剛想跟在肥兔嘰身后進黃泥洞,它的身形忽然一頓。 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