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書霖意識到擁有成年身體的自己對白玉茗有不同的反應，他就沒法再像從前那般把白玉茗當師尊看待。

    如今是個好時機，就順口提了。

    “你，你不想當我徒弟了？我和你師徒才多久。你就迫不及待要和我斷了師徒情分?！狈释脟\很受傷。

    他掏心掏肺養了幾個月的徒弟，居然要和它斷絕師徒情分。

    他心里知道墨書霖不是那個意思，可他又似乎意識到這種改變，會影響他走向什么樣的未來。

    “你分明在給你欺師滅祖提前準備理由！”肥兔嘰不知自己不小心真相了，還為自己說話過分而良心不安了一小會。

    “并不是！”墨書霖害怕肥兔嘰會多想，慌忙解釋，“我只是覺得，若我們繼續以師徒感情相處，未來一定會難過?！?/br>
    墨書霖趕忙發誓，說自己一定會保護白玉茗。他們依舊會以師尊相稱，只是不再有師徒情誼。

    “我們表面仍是師徒，只是感情變得不一樣而已?！?/br>
    “左右都要痛。不如趁現在以朋友關系相處，待以后我去了魔域，待兩極門要求我們斷絕師徒情分，你只會覺得朋友遠行，而非真正的斷絕師徒?！蹦珪卦秸f越慢。

    想到那不確定的未來，他沒有想象中那么坦然接受。

    “不會的，我我……”肥兔嘰很想說它會幫墨書霖改變未來，但它知道這些話光說沒有用，還得真實地做到。

    可有飛云谷在前，他們都知道逆天改命何其困難。

    肥兔嘰深深吸氣，再緩緩吐出。

    它明白了。

    “……也是。趁著大家關系不那么深，我們先把師徒情分說開了，以后就沒那么受傷了?！闭f話間，肥兔嘰的兔爪伸出指甲，掐進rou里，用疼痛告訴自己必須忍耐。

    他一定會救出墨書霖，不會讓墨書霖出事。

    “嗯。那我們從改稱呼開始吧?！蹦珪睾鋈晦D了話題，“那我叫你玉茗……茗？”

    知道白玉是復姓，叫起來就繞口。

    “也是，朋友就挺好?！狈释脟\忽然想到墨書霖靈魂年紀這么大，總是裝小孩子也難受。

    明白到這一點，它覺得也不算那么難接受了，“我年紀比較大一些，你以后就叫我茗哥吧?！?/br>
    “我多活了一世，我認為我比你年長。要不還是阿茗你叫我霖哥吧?！蹦珪赜X得自己得把哥這個名頭坐實才行。

    要是他還當白玉茗的弟弟，未來相處絕對和師徒關系沒什么差別。

    “沒門。你還想當我哥？你個子小，心眼這么多?！狈释脟\當即炸毛，想不到這孽徒還想踩上他頭頂。

    肥兔嘰不是不講理的兔，折中道：“你要是不舒服，我們頂多平輩，朋友相稱，大家誰也別占誰便宜?！?/br>
    “成?！蹦珪攸c頭。

    以后想聽白玉茗喊哥，他總有辦法聽到。

    要是被白玉茗知道，他想當白玉茗的道侶，就不知道這朋友還有沒有得做。

    “那以后我叫你書霖?！狈释脟\以前就常叫書霖，私底下會叫一下小書書，總體變化不算太大。

    “那我叫你兔茗好了?！蹦珪赜X得阿茗太容易想得到，但兔茗這個名字絕對是他唯一專屬。

    聽到這個名字，肥兔嘰當即炸毛，“兔茗什么兔茗??！你膽子可真夠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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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禮義廉恥

    正月的天氣時好時壞。

    若是晴天，墨書霖大多選擇出門，或下山，或在附近掃一下雪，哪怕做活計，他都會在洞外做。

    煉氣期修為的他視力僅僅比凡人好一些，洞外光線更好，空氣更清新。墨書霖覺得自己與白玉茗相反，他是除非修煉，否則就在洞內待不住的人。

    若是洞外寒風呼嘯，夾著無邊大雪。洞內必然生起火，噼啪的火堆上墊了一個鐵架子。鐵架子上擺著雞翅、小魚、茄子、玉米等食物。

    伴隨著食物的香氣，兩人做著各自想做的事情，看書，寫字，畫符，煉器，很是舒服自在。

    墨書霖無比感激自己與白玉茗提前斷絕師徒關系的決定。

    他們明面上仍是師徒，但背地里的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當師傅和當朋友，白玉茗完全是兩種態度。

    他稱白玉茗為師尊那么久，白玉茗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躲屋里看話本。

    除非他開口，不然白玉茗一定會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天天窩在小隔間里。墨書霖時常感覺不到白玉茗的氣息。

    白玉茗一開始扭扭捏捏，因關系轉換變得很不習慣。

    但隨著墨書霖叫阿茗的次數增多，白玉茗感受到了朋友關系的妙處后，逐漸習慣以朋友方式相處，甚至不客氣起來。

    等白玉茗習慣了他的朋友身份以后，白玉茗雖然還是看話本居多，但不再像以前那樣躲著裝著聽不到他的存在，會越發自然地叫他幫忙做事，不再端著師尊的面子不敢說話，還開始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還有自然地耍賴。

    昨天開始，洞內生火堆時，肥兔嘰會主動把草窩搬到了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