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白玉茗到底女裝,起身時還是略微注意儀態地捋了捋頭發,整了整衣裳。 一言一行皆是畫,引得四周的人又是一番欣賞。 發現四周那些或直接或隱晦的目光,墨書霖很是不舒服,恨不得拉著白玉茗回月雪峰,把白玉茗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覬覦。 “你到底怎么了?”白玉茗實在很不喜歡這兩天的小徒弟,太磨磨唧唧了。 白玉茗又宅又懶,最是受不了猜來猜去。 面對那個十歲大的小孩子,白玉茗尚且動幾番惻隱之心,會哄著抱著??擅鎸σ粋€成年男子,白玉茗的愛心可就沒那么泛濫。 墨書霖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白玉茗給打斷了。 “最后一次,說完你給我像個爺們點。不然都白瞎了你這張好臉?!卑子褴┮曌诘首由系哪珪?,眼里帶著煩悶。 墨書霖察覺到白玉茗態度的變化,不安感更強烈了。 昨天的白玉茗還會給他講故事,會拉著他的手,會著急地抱著吃壞肚子的他。 可今天,一切都變了。 視線對上白玉茗的女子打扮,墨書霖又莫名生出了一股保護的欲.望,哪怕自己受了委屈,都覺得這委屈理所當然。 聽到白玉茗的話,墨書霖意識到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為何出現了變化。 墨書霖:“……” 還是當小孩子好。 當小孩子不需要煩惱心底里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還能得到白玉茗的親親抱抱,甚至變成肥兔嘰隨便他擼。 墨書霖知道白玉茗已經想要翻篇,干脆將心底最害怕的事情問出來,“師尊,要是我以后走到那一天,你會將我逐出師門嗎?” 有飛云谷被第二次滅門的例子在前,墨書霖根本不敢保證白玉茗的安全。 就像剛入月雪峰,墨書霖還曾掙扎過。后來他貪心了,想要更多更長的壽命陪著白玉茗,便漸漸放棄了平淡的想法,腦子里只剩下入魔修煉的念頭。 很多事情就算他想要去改變,但命運之河總是會把他沖到相似的前方。 見那邊的管事已經再向他招手示意,白玉茗皺眉。 這顯然不是一個能好好聊天的時間。 偏生墨書霖還向他露出哀傷渴求的眼神,“師尊……” 成年的墨書霖少了那張稚嫩可愛的娃娃臉,但因為長得好看,無形中多了幾分憂郁王子的味道。 白玉茗擔心自己對徒弟產生什么奇怪的想法,快刀斬亂麻,道:“我什么都知道,連你最變態的喜好都知道,我還在這里和你準備上臺,你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墨書霖被哽了一下。 什么叫最變態的喜好? 他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變態喜好嗎? 他沒有吧? “好了。走吧?!卑子褴茨强煲谠啬珪?,道,“不管你是誰,你會成為誰,只要你不犯錯,我永遠不會責怪你?!?/br> “未來還在未來,現在你趕緊跟我上臺?!?/br> 白玉茗拿起那兩張寫滿問題的紙,轉身朝管事走去。 白玉茗的話說進了墨書霖的心里。 是他犯傻了。不管白玉茗是否知道他重生,但這一世很多事情尚未發生,他就得為自己想要的未來而努力。 飛云谷雖然逃不過淪為廢墟的命運??杀绕鹕弦皇?,他至少避免了父母魂魄消亡的下場。 雖然只是很小的一絲改變,說不定就讓未來變得不一樣了呢。 這樣一想,墨書霖又覺得未來可期。 因為上臺直接就是代表禮豐城的臉面,管事會仔仔細細地向每對上臺的情侶說清楚流程、各種需要注意的地方。 聽完該注意的地方,又等了一會兒,終于輪到了白玉茗和墨書霖。 臺上的三人下來,說書先生帶著白玉茗和墨書霖上臺。 為了讓這答題游戲更精彩,禮豐城特意請了幾個說書先生來當發問者。 說書先生靠在茶樓里說書營生,最是會察言觀色,根據觀眾的面色下菜。也因此,這答題游戲總能有許多人前來圍觀。 臺下放著好幾排板凳,除了不唱戲之外,當真和那戲園沒有什么差別。 瞧見白玉茗和墨書霖走上臺,觀眾立刻就安靜了。 他們可真第一次瞧見如此好看的一對人。就算白玉茗戴著面紗,看不清那容貌,但周身那股氣質比禮豐城最美的千金小姐還要勾人。 “聽聞白玉姑娘與墨公子都是修者,不遠萬里前來我們禮豐城歡度春節?!闭f書先生開口就點名了觀眾想聽的點,隨后不忘自夸一番禮豐城。 聽聞是從遠處來到的修者,這可瞬間勾起了臺下百姓們的好奇心。 不管哪個時代,哪里的人,對于那些慕名來到自己地盤的遠方旅客,總是多幾分熱情與親近。 既有對自己鄉土的榮譽感,又有好奇遠處何種風景。 “嗯?!蹦珪攸c點頭,沒有與白玉茗聊天時的健談。 白玉茗更是冷冷站在臺上,連個點頭都沒有。 不過美人就是美人,總是得到別人的優待。白玉茗不說話,臺下的人就為白玉茗腦補美人害羞緊張的模樣。 說書先生早就習慣了上臺者不言不語的狀態。 白玉茗并不是第一個不說話的,他甚至還碰到過在臺下覺得游戲很簡單輕松,結果上臺就腦子空白,說話結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