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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一天來到常務峰的弟子極多,穿著相同的黑白色弟子服飾,鬧鬧哄哄地,如同市集,又像學校。 白玉茗一身紅袍,披散著黑色的長發,帶著個沒穿弟子衣服的徒弟,與兩極門的嚴謹門風格格不入。 有心里打著鬼主意的外門弟子,但更多是看到白玉茗那妖里妖氣模樣就退避三舍的內門弟子。 白玉茗本想著下地之后找個人問一問,哪知道他就跟一把斷水的刀似的,走到哪里,哪就自動分成兩部分。也不知是讓路還是被他的模樣給嚇著了。 白玉茗這邊的情況很快就引起人的注意。 一名身穿墨綠玄衣的青年男人匆匆從任務堂里快步走出,手執折扇,面帶燦爛微笑,走路間如風中青竹,清新俊逸。 他朝白玉茗拱手一拜,“常務峰峰主上官竹青,見過白長老?!?/br> 白玉茗雖然又窮又宅,但畢竟是上上任掌門夫人的戰寵,立過不少戰功。他的修為是門派里前二十的存在,哪怕現今的掌門都得對白玉茗客客氣氣。白玉茗完全當得上常務峰峰主這一拜。 四周的弟子雖然知道白玉茗應是長老供奉等職位,但他們卻不知道白玉茗居然有這般身份,竟然連常務峰峰主都這般客氣。 “嗯?!卑子褴鴶[擺手,示意上官竹青起來。 “白長老可需在下跑腿?在下樂意為白長老效勞?!鄙瞎僦袂嗝恳痪湓挾紟е懞?,一雙眼都仿佛不敢和白玉茗對視,一直打量著白玉茗的紅袍。 白玉茗:“……” 白玉茗不想說,可上官竹青是個機靈的,一眼就看到了抓著白玉茗衣擺的小孩兒。 墨書霖穿著普通人的粗布麻衣,腰上沒有弟子腰牌。年紀小,怯生生地躲在白玉茗身后。上官竹青腦袋瓜一轉就明白了。 上官竹青搖了搖折扇,連忙把兩人迎進門,“是為小徒弟登記、腰牌、取靈石和弟子服飾對吧?白長老,請進請進?!?/br> 被猜中的白玉茗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官竹青走進任務堂。 圍觀弟子們覺得白玉茗身份高貴,受常務峰峰主邀請。只有看透真相又路癡不知該往哪里走的白玉茗一兔知道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雖然上官竹青年紀好幾千歲,已有合體期修為,但外貌維持在二十七歲,穩重帶著些許風.流飄逸,是許多女修最愛的翩翩公子模樣。 白玉茗深深知道上官竹青這般討好的原因,就實在沒有好臉色。 這老家伙分明就是為他的兔毛而來。 第7章 報酬 可四周是駐足圍觀的弟子,他的小徒弟害怕地抓著他的衣袍,偏偏他還不知道弟子腰牌該去哪里領。就算白玉茗知道自己要被上官竹青架在火上烤兔rou,也得硬著頭皮跟著上官竹青的步伐走。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有些話的確得關起門之后慢慢說。 上官竹青能在這么多長老里脫穎而出,當上這常務峰峰主,怎么可能連白玉茗這種把心事放在臉上的小兔精都拿捏不住。 上官竹青非但沒有如白玉茗的意,反而把白玉茗帶到了三樓欄桿旁。 美名曰:與茶同品風景。 多么高雅的一句話,還明示了這是個風景絕佳的好位置。 白玉茗看著下方那來來往往,時不時抬頭看向他一眼的內外門弟子,白玉茗那些話全部憋在了肚子里,連到喉嚨的機會都沒有。 上官竹青讓白玉茗和墨書霖在欄桿旁落座后,派了個親傳弟子到樓下辦理手續,邊親自倒茶邊讓白玉茗安心等候,并表示他一定會幫白玉茗辦得妥妥帖帖,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白玉茗沒辦法,只能猛灌茶水,想著一會給多少兔毛當報酬合適。 墨書霖上一世能當上魔尊,怎么可能連這么淺顯易見的套路都看不懂。只是他完全沒想到,白玉茗這兔子居然這么柔軟好捏,三言兩語就被上官竹青給帶跑了。 他知道上官竹青這人看著瀟灑,實際上心底的彎彎繞繞可不少。就像那青翠綠竹般,外表看著正直,節節分明,泥土下盤根錯節,只要踏入上官竹青的領地范圍,便逃不出上官竹青的手掌心。 上一世,墨書霖就在上官竹青這吃了不少虧。 不過大家各為其主,利益沖突并非個人仇恨。上官竹青這人至少沒有道貌岸然,墨書霖也沒有記恨上官竹青。上官竹青自然沒有多在意他這個新弟子。 只是墨書霖想不明白,白玉茗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讓上官竹青在意的地方? 上一世,若白玉茗能有上官竹青這樣的人幫著,哪能輕易著了笑面白頭的道。更不說上官竹青穩坐常務峰峰主一職,就算白玉茗真的犯事,上官竹青出面擔保一下,白玉茗也能避免被做成兔毛圍巾的悲慘命運。 或許,白玉茗曾經與上官竹青交好,后來兩人鬧僵了? 墨書霖想不通便干脆不想,先讓時間之河再朝前流一會。時間總歸會告訴他答案。 上官竹青架住白玉茗,不停給白玉茗倒茶,上點心,找各種不咸不淡的話題與白玉茗聊天,就是不讓白玉茗親手去辦這事。 他也不說報酬什么,反正他就是故意地對白玉茗好,看著白玉茗那糾結又不知如何拒絕的表情,心里就覺得很樂呵。 說起來,他以前也和門派里很多人一樣,很忌諱白玉茗這兔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