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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咀嚼著蝦rou,鼓起腮幫子想了想,一拳敲在左手掌心:“首先,我們得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姑娘?!?/br> 蘇墨挑起眉:“我看他就喜歡你這種?!?/br> “我又不是姑娘?!蹦涟奏止局?,往江辭鏡那頭瞥了一眼,看見他身旁的總捕頭,趕緊收回視線,與蘇墨密謀“等晚宴散場,我們把江大哥攔下來問一問?!?/br> 蘇墨也由著他鬧:“嗯,好?!?/br> 晚宴散場后,總捕頭還在大殿中與洛子逸聊洛掌門的近況,江辭鏡孤身一人踏出殿門,便被人拽到一邊。 他喝得滿臉通紅,迷迷瞪瞪地瞧著面前兩人:“你們……” 江辭鏡覺得這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影有些眼熟,想了想,不確定地問:“你們是,黑白無常?” 他打了個酒嗝,感到有些悲涼:“我還沒成親呢,就喝死了?” 蘇墨:“……” “不是的,江大哥?!蹦涟纂m也喝得迷糊,還能同他解釋“我們是來幫你找媳婦的?!?/br> 江辭鏡:“嗝?!?/br> 牧白開門見山問:“江大哥,說說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有什么要求?我們好替你物色物色?!?/br> 江辭鏡想了想:“我想找個子高挑、五官端正、眉眼漂亮、明艷動人……就像青蓮谷少主那樣的,如果他不是個男人……” 蘇墨打斷他:“沒有要求是吧,知道了?!?/br> 江辭鏡:“?” 牧白即使醉得再厲害,也能聽出好哥哥不高興了,忙跟著找補:“不是,江大哥,撇開身材、外貌這些,你喜歡什么樣的?” 江辭鏡沉吟片刻,誠實地回答:“我撇不開?!?/br> 牧白:“……” 他沒來得及再問,就被蘇墨拎走了。 來參加晚宴的客人,除了離家近的,洛子逸都安排了專門的廂房供他們留宿。 牧白和蘇墨的廂房在去年住過的地方。 牧白被塞進屋里,瞧見蘇墨一聲不吭合上了門,感到有些不安:“蘇墨哥哥?!?/br> “嗯?” “你吃醋了?” 沉默片刻,蘇墨輕輕笑一聲:“我吃哪門子醋?!?/br> “沒有就好……”牧白酒意沉沉,說出的話也不假思索“你若真吃醋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哄?!?/br> 蘇墨摘下黑面紗,褪去外袍,坐到榻邊往后一躺,望著床頂不再言語。 牧白跟過去,瞧了瞧他沒有表情的臉,小聲嘀咕:“還說沒吃醋?!?/br> 喝醉的人沒換衣服,只記得脫掉鞋子,便帶著滿身酒氣爬上了床,半趴到蘇墨身上,手掌貼著胸膛用力搖了兩下:“好哥哥,你就不能像從前一樣,大氣點?!?/br> 蘇墨瞥他一眼:“我什么時候大氣過?” 牧白一想,好像還真沒有。當初在停云驛站遇見江辭鏡時,蘇墨一枚黑子崩碎了整塊棋盤,可見他臉上笑吟吟,心里指不定想出了多少種鏟除情敵的法子。 再一想,這人當時還暗搓搓地讓自己不要和江神捕走太近。 牧白笑出聲,低頭親了親蘇墨唇角。 蘇墨睫毛一眨,看清他眼睛里的笑和朦朧酒意,手上稍稍用力,把人整個帶到身上來。 牧白的嘴唇被叼住輕輕咬了一下,聽見咬他的人低著嗓音說:“我說過江辭鏡喜歡你這樣的?!?/br> 牧白不假思索回了句:“可是我喜歡你這樣的?!?/br> 蘇墨一怔,微微闔下眼簾,放輕了語調:“我知道?!?/br> “對了?!蹦涟籽劬σ涣痢澳悴皇侵涝瓉淼那毓媚镩L什么樣么,找找有沒有相像的?!?/br> “原來的秦姑娘……”蘇墨蹙眉思索片刻,想到什么“我離開玄鶴門時,見過一個同門師妹和她神態相似,不過那時未曾留意,只有模糊的印象?!?/br> 牧白也想起了一個:“是不是叫羿清雪?” “好像是叫這個,你認識?” “武林大會上見過,當時江大哥看見她就認輸了,還鬧了個大紅臉……” 蘇墨稍稍坐起身,懶懶道:“玄鶴門弟子很少離開山門,就算他喜歡,怕是也很難見上面,何況一個在伽藍,一個在烏啼?!?/br> 牧白眉眼耷拉下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碧K墨話鋒一轉,緩緩道“每隔三月,玄鶴門會派幾個弟子離開山門采買,必定要在白河驛站落腳。若江辭鏡能把握機會……” “能!”牧白拳頭一敲掌心“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br> 蘇墨微微挑起眉。 牧白平日沒這么愛管旁人的事,許是今夜喝多了酒勁沒處撒。 他抬手捏了捏牧白的耳垂:“小白,你先起來?!?/br> 牧白茫然地退開,便見蘇墨下了床,披上外袍踏出門去,又將門帶上。 他盯住合上的門,覺得有點頭暈,便躺下來,抱住一只枕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牧白聽見動靜,半夢半醒地睜開眼,便見屋中水霧裊裊,似是燒好了泡澡用的熱水。 他瞥見桌上放著一壺茶水,便在蘇墨走過來時抬手拽了一下:“我口渴?!?/br> 牧白確實是渴極了,口干舌燥,連開口的嗓音都有點啞。 蘇墨倒了杯茶端過來,將人扶起來喂他喝。 牧白半耷著眼,睫毛掩住眼睛里迷離的醉意。 他就著蘇墨的手喝有些不大方便,茶水沿著唇角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