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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牧白是知道的,但仍聽他說了下去。 “這些天我經過多番勘查、走訪,詢問凌云宮內的人,搜集到一些情報。子逸和凌姑娘每月十五在后山私會,見過的人很少,但對于凌姑娘的外貌特征,他們的描述基本一致?!?/br> 牧白微微前傾。 江辭鏡喉結一滾,說得有些艱難:“凌姑娘……很高,與子逸不相上下,恐怕比少俠你還要再高一些?!?/br> 牧白點點頭:“姑娘家少有這樣高的,洛子逸撿到寶了?!?/br> “……對,而且武功也很高?!苯o鏡接著說“還在子逸之上?!?/br> “哦——”牧白拍了拍掌“厲害,厲害?!?/br> “我曾問過子逸,凌姑娘的性情。他說凌姑娘性子冷,不愛講話,喜歡切磋劍技,兩人私會時常常舞刀弄劍,都是子逸被凌姑娘追著打……照他的話說就是,打出感情了?” 牧白不說話了。 “子逸的原話是:‘我向凌姑娘吐露心意,她沒有拒絕,雖然之后還是總拔劍打我,但打是情,罵是愛,這應當說明她非常喜歡我?!?/br> 牧白聽他說完這些,也懂了:“所以你是懷疑,凌姑娘……是洛掌門假扮的?” “對?!苯o鏡往門外瞥了眼,壓低聲音“洛掌門知道我來調查此事后,防我防得緊,我根本找不到法子查他??蓻]找到證據前,也不能妄下定論?!?/br> “唉,只可憐子逸還被蒙在鼓里,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凌姑娘,若知道了真相,該多傷心?!?/br> 牧白扯了扯唇角。 江辭鏡斷案倒是厲害,可惜看人不太準。洛子逸心機不深,但心眼不少,恐怕早知道凌姑娘是假扮的了。 只不知道他找江神捕來揭穿這件事是為的什么。 總不能是想看他師傅丟人吧? “這樣說來,你是想托我進洛掌門屋里找他假扮凌姑娘的證據?可若找不到又當如何?” “那也只能認命了?!苯o鏡道“少俠放心,即便找不到,酬勞我也會照給?!?/br> “好?!?/br> 離開江辭鏡臥房后,牧白又到蘇墨屋檐上,輕手輕腳地揭開一片瓦,往底下望。 屋中熄了燈,模糊的人影躺在床上,似乎已經入睡。 牧白有點失落,正打算把瓦片放回去,忽聽床上那人道:“既然來了,不進屋坐坐?” 他立時彎起眼睛:“我就知道你還沒睡?!?/br> 蘇墨輕笑了聲,坐起身,用火折子點燃燭臺。 牧白進了屋,全沒拿自己當外人,拎起紫砂壺倒了杯茶,邊喝邊問:“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沒,我還沒睡?!碧K墨半躺著,側身看他“說吧,找我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牧白笑吟吟地湊到床邊“好哥哥,我輕功太爛了,你能不能指點指點?” “哦,原來是瞧上玄鶴門的輕功了?!碧K墨失笑“我師傅沒說過不可外傳,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回你又要拿什么報答我?” 牧白想了想問:“你有什么想要的?” 蘇墨盯著他看了會兒,半垂下眼簾:“罷了。我先教你,等教會了,再收酬勞?!?/br> 牧白以為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出要什么,便點頭答應下來。 蘇墨下了床榻,牧白才注意到他穿著寬松的黑色絲綢單衣,襟口敞露些微胸腹線條,竟然還……挺有料的。 牧白連忙甩了甩腦袋,把一些奇怪的念頭丟出去。 蘇墨抄起床頭的折扇,打在他腹部:“輕身提氣?!?/br> “這就開始了?”牧白反應過來,按照他的指令調整氣息。 “輕功想更上一層樓,先打好基本功?!碧K墨將手扶在他腰上,調整動作“你氣息不穩,得多練練?!?/br> 他貼得極近,又比牧白稍微高一些。 打眼一瞅,入目便是敞露的衣襟,鎖骨深邃,烏發凌亂地垂落在頸側,怎么看怎么讓人浮想聯翩。 牧白將視線挪開,移到上面。 下巴瘦削,唇色極淺,眼角一枚淚痣,似清冷又似風情。 偏這人意識不到自己這副模樣多勾人,還在扶著他的腰指導:“收腹,氣沉丹田?!?/br> 牧白實在忍不住了:“……好哥哥,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蘇墨抬起眼:“怎么?” “你這模樣看起來像……” 蘇墨彎彎眼尾:“像什么?” 牧白閉了閉眼,小聲說:“像事后?!?/br> “事后?” “就,縱欲過后?!?/br> “那又如何?”蘇墨輕輕握住他的腰“我在指點你輕功,又不是做旁的什么?!?/br> “可是你這樣,我心思集中不了?!?/br> 蘇墨貼得更近,溫熱氣息吐在他耳邊:“定力也要練的,凝神靜氣?!?/br> 聽見他提醒,牧白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調整氣息,盡量不去想其他。 蘇墨放開他,坐到桌邊。 過了會兒,又讓牧白抬起一邊腿,單腳著地,換其他姿勢練氣。 牧白撐了一個時辰,額角便滲出汗來。 他緊閉著眼,微微有些搖晃,忽然察覺蘇墨在背后,手繞過胸前把塌下來的肩膀又架到高處。 這樣站了大約一炷香,牧白實在扛不住了,晃了晃,整個人垮下來朝地面倒去。 蘇墨扶住他,輕聲說:“今天就練到這,時辰不早了,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