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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點點…… 差一點點就抓到了。 他要繼續往前…… 他狠狠咬著牙,拼命的去夠那龍袍,卻好像如同被壓在五指上下的猴子,無論使出多大力氣,依然無法挪動半步。 那明黃色龍袍就在面前,他父皇就站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可他夠不著。 誰來幫幫他呀! 太子一口血吐了出來,一股血腥味混著落葉的腐爛味騰的升起。 他沒力氣了。 他絕望了。 太子的手落了下來,手也松了開來。 有什么東西掉進了草叢里。 商千咸看到太子手里有東西。 他慢慢的蹲了下來,太監早已懂眼色,立刻撿起那東西,遞給商千咸。 那是個紙團。 紙團上沾染了許多血漬,紙張起毛泛黑,看得出來拿紙團已經有了些年頭。 商千咸慢慢的將紙團打開。 只見紙團上只有一個看似工整,但寫的很拙劣歪歪扭扭的字——決。 那是商決三歲時,才開始學字,商千咸教給他寫他的名字,教了許多遍后,商決終于學會了,在紙張上寫了這么一個字。 商千咸記得,他當時撫摸著商決的頭,笑容滿面,一臉慈愛:“決兒真厲害?!?/br> 他恍惚記起,那是他第一次夸他,也是最后一次。 他喊他決兒,而不是后來冰冷的君臣稱呼——太子。 商決目光死死鎖定著皇帝。 他雙眼淚汪汪,嘴角鮮血直流,肥胖的臉上全是淚珠。 商千咸看著這張紙,淚眼婆娑,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燭光下,一個父親溫和的教兒子寫字。 那孩子寫一個,他就點點頭,寫一個,他就點點頭…… 看著如今被押在面前,渾身血污,披頭散發的兒子,商千咸突然笑了,慈愛溫和,夸贊道;“決兒很好,很……用功,字……字……也……很漂亮?!?/br> 他滿是細紋的滄桑眼角滑落淚一滴,眼淚順著微笑的唇角淌過,流到嘴巴里。 太子眼神驟然亮了起來。 他就那樣被侍衛拖走了。 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打濕了商千咸手里的紙張,水珠暈染開,將紙打濕透。 那紙張是二三十年前的,經過歲月的蹉跎,本就不堪一擊,現在被雨水一打,瞬間破裂了。 太監為商千咸打著傘:“皇上,進營帳內躲躲雨吧?!?/br> 商千咸站了起來,一夕之間仿佛蒼老了十多歲:“去宣旨,就說太子癡狂瘋癲,行為失德,余生都押進宗正寺,不得再出?!?/br> 太監嘆息點頭:“是?!?/br> 皇帝終究還是不希望太子在后世的史書中被稱為謀反的亂臣賊子,想要保全太子的性命。 商千咸步履蹣跚的朝著營帳內走著,沒走兩步,就一口鮮血吐出來。 太監驚恐喊道:“皇上……皇上……傳御醫,快傳御醫……” 商千咸揮手制止,厲聲問吳將軍:“太子為何發瘋,為何說‘我不看,別過來,我不是豬,不準笑’,是誰給他看什么,誰在笑他……” 吳將軍恭敬道:“根據在場的人說,太子想讓那些乞丐侮辱世子妃,后來門被打開了,世子妃渾身是血從里面出來,大喊著太子殺人了,但他們看到的太子躲在案臺底下渾身發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商千咸冷靜道:“所以在場只有世子妃一人完好?” 吳將軍點點頭:“對。微臣想起來了,地上還有一面銅鏡?!?/br> 商千咸:“銅鏡?” 吳將軍點點頭:“是電母手里的銅鏡?!?/br> 商千咸嘴唇顫了顫。 太子最害怕照鏡子,就連洗漱水都需要用花瓣遮住,他不想看到自己,他最忌諱別人說他胖,最厭惡的字眼就是豬,這些年因為這些字眼,他沒少打死人…… 為何會有面鏡子,為何太子會發瘋? 這一切,怕是跟那個世子妃分不開。 他暗暗咬著牙。 又是這個白毓。 == 營帳內,王妃拿著手絹擦著眼淚:“毓兒,你下次可不能這么莽撞了,你要是真出什么事兒,你讓我后半生都要在愧疚中度過嗎?” 當時商決是要找她的麻煩,被冉清谷故意將矛頭引向自己。 簡醉歡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此刻對冉清谷感激有加。 冉清谷微笑著:“母親,我沒事兒,世子送了我一枚戒指,只要轉動戒指,就會發出毒針,所以我不會有事的?!?/br> 成王安慰著王妃:“好了,不都安全回來了嗎?” 王妃想到什么,問:“后來呢,太子為什么會突然發瘋?” 冉清谷扯了個謊:“后來太子見我寧死不屈,用毒針殺了兩個乞丐,就過來拉我,我害怕,就推了他一把,他撞到那電母的神仙像上,看到了那鏡子,然后他就發瘋了,說自己不看,還說自己不是豬,之后就拿著利劍砍人了……血濺了我一身,大概是因為那血,他把我當成藏嬌嬌了……我才活了下來。后來,他看到我就害怕了,說我是鬼,自己嚇得躲了起來,還喊著讓我不要過去?!?/br> 王爺斟酌了下:“毓兒,去跟皇上回話時,將你推了太子,改成推搡間太子自己撞上了那面神像,我了解皇兄,他從來不問緣由,只會在心里判斷對錯。你若如此說了,他必定認為太子的瘋癲跟你有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