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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宴寒第一次如此明確的拒絕顧深:“我做不到?!?/br> “不相信我?” “是不相信自己?!?/br> 顧深想回頭看他,但宴寒抱的很緊只能放棄,繼續道:“不相信自己正好,你可以試著相信我,你應該了解我的能力?!?/br> 宴寒將洗發水擠在手心,給他洗頭:“有沒有能力是你的事,舍不舍得是我的事,不能混為一談?!?/br> “雖然很感動,但你還記得你愛人是戰士嗎?這種身份本身就具有一定風險,是不能避免的?!?/br> “我知道?!?/br> “那你現在是鉆什么牛角尖呢?” 宴寒給顧深揉搓出滿頭泡沫,終于滿意了,“我沒有鉆牛角尖?!?/br> “那你答應?!?/br> “不?!?/br> “……” 顧深忍不住給背后人一個悶肘。 宴寒輕易化解襲擊,笑著順毛:“我不會阻攔你做任何事,但同時我也不會放任你在危險中,我做不到等待?!?/br> 他反問:“如果我失聯并且很有可能非常危險,你會等待嗎?” 當然不會。 顧深抿唇,雖然沒有脫口而出,但他的沉默已經表態。 宴寒又開始往他身上搓泡沫,意味深長道:“所以啊,等待或許有它的好處,但不一定適用于我們?!?/br> “你可以永遠相信我會趕到?!?/br> 顧深眼睫一顫,又很快恢復平靜:“好?!?/br> 他說:“你也可以相信我?!?/br> 致力于搓出泡沫的手突然頓住。 顧深疑惑回頭,見男人神色怔忪,眼底還殘留著來不及遮掩的驚訝之色。 顧深:“……我剛剛是說了什么令人震驚的話嗎?” 宴寒回神,將泡沫點在他的鼻尖,笑道:“是我太高興了?!?/br> 顧深:“說實話?!?/br> 宴寒:“真的?!?/br> 顧深:“今晚自己睡?!?/br> 宴寒:“我說!” 顧深:“……” 第39章 宴寒也是嘴快過大腦,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招了,輕咳一聲,找補道:“我的確是因為太高興沒反應過來?!?/br> “這是你第一次向我承諾未來的事?!?/br> 他忘了手上有泡沫,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又趕緊用手背擦干凈,語氣平靜:“可能這樣說聽上去有些奇怪,但我喜歡你將我安排在未來里的承諾?!?/br> 顧深對時間概念非常模糊,至今還有一覺睡三天學校以為他失蹤了的事情發生。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很少談論未來、更不會輕易許諾未來——如果不是從戀愛到現在顧深始終考慮分手退路仿佛隨時都能抽身離開,宴寒也不會在意。 他也覺得懂得保護自己很好,覺得有些事并不是承諾了就會變得更好,覺得青年睡懵的樣子很可愛。 但與之相對的是不安。 越在乎越不安,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想要更多來證明。 宴寒怕自己這樣下去會得寸進尺,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能小心翼翼試探。 譬如現在。 他點到即止,靜靜等待青年的反應。 顧深沉思良久,按下第一時間冒出來的‘說不如做,不然以后打臉多尷尬’的念頭,大概明白宴寒的意思了:“抱歉,我以后注意?!?/br> 宴寒反而開始嘆息:“寶貝兒你這樣不行啊?!?/br> 顧深:“?” 宴寒道:“Alpha天生就比其他人霸道,我因為信息素的緣故更嚴重,你這么縱容我就不怕被得寸進尺嗎?” 倒也不是縱容,在一起就努力維護,發生傷害就迅速抽身。顧深拎得很清,順嘴挑釁一句:“你能怎么得寸進尺?” “關起來,干哭你?!?/br> “……” 顧深盯著宴寒打量幾秒,確定這人是認真的,也跟著嚴肅臉:“那我要和那棵樹一個待遇?!?/br> 就是十個園林師伺候,又被挪到庭院天天見的那棵。 宴寒:“我親自伺候你?!?/br> 顧深嫌棄:“不,我要園林師?!?/br> 宴寒:“不,你不要?!?/br> 氣氛突然急轉直下,變成幼稚吵架。 顧深指責宴寒區別對待苛刻他的園林師,宴寒充耳不聞冷酷無情的打開花灑給他沖泡沫。 后來好不容易沖干凈了,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兩人又在里面打了一架重新沖洗才出來。 一夜好夢。 第二天,兩人出門就換了臉色,顧深在司機‘身體重要不如我們先請假您別嚇我’的勸慰中,倔強登上懸浮車離開。 而宴寒,他面無表情讓對方猜就夠了。 新王覺得自己像是遇上了詐騙夫夫,頭一次發現原來兩個人不要臉更無敵。再加上蟲族至今沒有證據擺脫嫌疑,理虧又被扣著一批魔蟲,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反正他們割出去的rou有人賠。 好不容易結束賠償扯皮,接下來就是應對聯盟。 對方這么明目張膽的利用蟲族挑釁帝國,擺明了要搞事情。雖說大家都比較認可三方互相牽制更為穩妥的局勢,但被欺負到臉上還能人那是忍者神龜才做的事,帝國和蟲族都沒打算忍讓。 他們必須要擺出態度。 雙方一拍即合,趕在聯盟抵達前又開了幾次會議。 與此同時,軍校五六年級集合完畢。 學弟們分外激動,日常就是趴在窗戶邊陽臺邊訓練室門邊圍觀學長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