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оǔēńǔ.dē 愛似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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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海賊,馬爾科從不信命,也從不相信什么天道好輪回,因果循環。 但今天,他深深的感受到了來自命運的捉弄。 宿醉之后四肢有些酸痛,頭腦發脹,但依舊無法妨礙馬爾科敏銳的察覺出醫療室內的異常。 首先是氣味。 醫療室內常年彌漫著一股經久不散的消毒水味,但此刻突然多了一縷淡淡的、情欲的甜膩味。對于其他人,這氣味實在是太淡,況且窗戶開著,海風時不時的灌入稀釋,導致很容易忽略過去。 但對于時常呆在醫療室里工作的馬爾科而言,他實在是太熟悉這消毒水的味道,以至于他剛一邁進門就聞到了這堪比奶油般甜膩的氣味。 其次是痕跡。 馬爾科將早餐輕輕放在書桌上,然后彎腰將滾落在桌腿角落的筆撿了起來,視線從攤開在第一頁的練習冊移到桌邊上干涸的、零星的水漬上。 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宿醉后遺癥,馬爾科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從內心深處涌出一股復雜酸澀的情緒不斷侵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使他渾身止不住的小幅度的戰栗。 他倚著書桌,沉痛的閉上雙眼,低頭伸出手捏揉著脹疼的眉心。 這是他第二次嘗試到這種蝕骨般的痛苦。 馬爾科緩緩睜開眼看向依舊沉睡中的女人。 她弓著腰,如貓兒般在被子下蜷縮成一團,剔透的光線落在她白中夾雜著一抹粉的肌膚上,竟有一種奶油般軟嫩的質感。 鮮紅的發絲明亮如火,遮住了她半邊嬌俏的五官與脖頸出若隱若現的紅痕。 她此刻正睡得香甜,呼吸綿長平穩,好似永遠沒有煩惱般懵懂美好。 馬爾科深深的凝視著她,眼中深沉之色愈發厚重,扣著桌角的手收緊,指骨泛著青白。 馬爾科不僅是一名標簽著自由與冒險的海賊,更是白胡子海賊團第一隊隊長,他深刻的明白“及時止損”這四個字的意義。 戰斗時,不死鳥伸展開華麗的羽翼翱翔天際鳥瞰整個戰場,在最短的時間內分析出勝率大小和利弊,指揮著同伴們行動,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平時,他會在財務赤字之前嚴厲勒令他們不準瞎找理由辦宴會,會在老爹喝到爛醉之前及時的拿走他的酒杯,會在對方威脅到白胡子海賊團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出手解決掉…… 然而,對于安托瓦妮特。 馬爾科卻是束手無策。 他知道安托瓦妮特愚笨、天真、yin蕩而又不自知,但依舊震驚于她與香克斯、貝克曼之間的曖昧關系。 從度假島酒店出來之后,馬爾科一直刻意的忽略掉這些事實,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與安托瓦妮特相處。 他給自己編織了一場虛幻的美夢,然而都在這一刻徹底凋零破碎。 安托瓦妮特就像是一朵外表無比嬌艷的花朵,緩緩舒展開華麗嬌嫩的花瓣,探出一根根花蕊散發出攝人心魄般的幽香引誘人們上鉤。 甜蜜的陷阱,淺嘗一番便能讓人欲罷不能,一步步的深陷入她情愛的沼澤之中。 但安托瓦妮特,她從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用澄澈到令人深感罪惡的眼眸引導著他一點點、慢慢的淪陷,用真摯的愛意侵蝕骨rou,滲入靈魂,在她甜蜜嬌俏的笑容中毫無保留的交出自己的一切。 馬爾科很聰明,不論是工作還是戰斗,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完美解決多諸多事情。 他清晰的明白,他應該在徹底陷入之前從這情欲的泥潭中掙脫出來,及時止損。 可是…… 她似乎感覺到了有人正在看著她,如蝶翼般的長睫輕顫,伸出粉白的小手揉了揉眼皮,悠悠的睜開雙眼。 或許是陽光太過刺眼,清澈的金眸攏上了一層朦朧的淚水,她瞇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抬眼看向他。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沖著他懵懵懂懂的笑了笑,露出一排如貝殼般的白牙。 剛睡醒的嗓音如糖果般黏膩,尾音似是撒嬌般輕顫,嬌滴滴的好似小貓呢喃。 她從被子里探出雙臂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星眸笑意盈盈好似對著情人般溫暖, “早上好,馬爾科~?!?/br> 馬爾科緊扣著桌角的手緩緩放松,緊繃而酸澀的情緒似乎在她猶如初陽般溫暖燦爛的笑容中徹底融化、沸騰,自靈魂深處蒸騰出一絲難掩的喜悅。 馬爾科他擅長很多事情,但卻唯獨不知如何放棄安托瓦妮特。 他在內心不斷的痛苦輾轉,卻不知早在兩年前與她初見的那一晚開始,一切都已近來不及了。 是啊,已近來不及了。 馬爾科在心里感慨又是認命般的長嘆一聲,眼中沉浸了許久的幽深被柔色取代,他愉悅的翹起嘴角,低沉磁性的嗓音十分悅耳, “早上好yoi~,安托瓦妮特?!?/br> 安安剛睡醒,并沒有察覺出馬爾科千轉萬變的心里路程,她懶散的打了個哈欠,視線往下不小心瞥到瑩白乳rou上突兀又色情的一團團紅痕時,表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凝固僵硬。 安安混沌的大腦翁然炸開,手忙腳亂的披著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好。 雖然相較于昨晚,痕跡淺了許多,但她皮膚白,便愈加襯得紅痕明顯。 不知是熱的還是羞愧,安安的臉紅的好似能滴出血般,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瞄了一眼馬爾科,見他似乎并沒有看出自己的異常時才在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氣。 馬爾科將她的練習冊放在一邊,扭頭對著她笑道,“快去洗漱來吃早餐吧,安托瓦妮特?!?/br> 他眼中的柔意絲毫未減,滲著燦金的碎光,耀眼又溫暖。 安安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道了一句自己去洗漱之后,便裹著被子光腳踩在地上一溜煙的竄進了盥洗室。 當她出來的時候,馬爾科正背對著光,手里拿著她的練習冊翻閱,目光從上而下極快的掃過。 安安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披著被子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準備享用美味的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切了邊的叁明治,里面夾著咸香的雙層火腿、西紅柿、雞蛋和生菜,還有一杯溫度正好的牛奶。 相較于rou,安安并不喜歡吃蔬菜,她正準備掀開面包片把蔬菜挪走,便被頭頂冷不防的聲音驚的動作一僵。 “安托瓦妮特,不可以挑食yoi?!?/br> 安安雖心有抱怨,但還是乖巧的蓋上面包片,不再打蔬菜的歪主意,雙手拿起叁明治就是嗷嗚一大口把口腔內塞的滿滿的,似是報復般的恨恨咀嚼。 “喝點牛奶,別噎著了?!?/br> 看著被馬爾科移到眼前的牛奶,安安放下叁明治,捧起牛奶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馬爾科快速的看完了整本練習冊,正準備和她說些什么時,發現她身上披著被子,渾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小截脖子和腦袋。 馬爾科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但一想到安托瓦妮特或許是不想讓自己難過,他陰沉的心情一點點變得愉悅起來。 雖然她自以為藏的一絲不露,但馬爾科還是敏銳的看到了發絲下若隱若現,輕輕淺淺的痕跡。 本想著不去拆穿她的小心思,但現在正值盛夏,見她秀氣的鼻頭被熱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馬爾科輕蹙眉頭,忍不住問: “你捂著被子干什么,你不熱嗎?” 哪知,安安聽了好似老鼠遇見了貓似的渾身抖了抖,縮著脖子將自己捂得更加嚴實,目光飄忽不定,干巴巴的笑了幾聲,道: “我、我一點也不覺得熱呀,還……還覺得有點冷呢?!彼坪跏菫榱俗C明她說的話的真實性,還假裝著打了個冷顫,“哇哦——果然,夏天的早上也是很冷的呢?!?/br> “……”馬爾科欲言又止。 算了,他想如果他再多說一句的話,估計安托瓦妮特都要把腦袋給捂著了。 他極輕的清了下嗓子,轉移話題,將練習冊翻開至第一頁,問:“你昨晚怎么沒有寫作業?” 一說到這個,安安就痛苦的苦著一張臉,撅著小嘴,忸怩著小聲道,“我……我不會?!?/br> “昨晚我就在甲板,你可以來問我?!?/br> “可是——”安安仰起頭想要辯解,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在肚子里轉了一圈,干脆決定說實話,“好吧,我承認,我不想寫作業?!?/br> 如果馬爾科沒有記錯的話,貝克曼對安安說過,練習冊一共60頁,每天寫叁頁,然后20天后寫完親手交給他。 雖然馬爾科私心并不想安托瓦妮特回去,但他卻比她想的更深。馬爾科知道貝克曼非常聰明,他故意加大作業量就是為了防止安安出去瞎玩以及用難題來耗盡她的耐心以至于她完全沒有心思和其他男人zuoai。 而20天的期限,估計也是貝克曼忍耐的底線,也許過了20天,貝克曼就要親自帶人來把安托瓦妮特揪回去。 不得不承認,在超出貝克曼的監管范圍內,他依舊能將安托瓦妮特看的很緊。 甚至到了一種無懈可擊,沒有絲毫可以鉆空子的地步。 馬爾科雙臂環胸,神色高深莫測,“那你回去之后準備怎么跟貝克曼解釋?” “解釋?”安安好似聽到了天大般的笑話似的,嗤笑出聲,“本大王說不寫就不寫,這還需要什么理由?” “哦?是嗎?”馬爾科似是自言自語的輕道,而后眸色頓時一沉,“啪”的一聲手撐在書桌上,俯身向她壓去,“若是貝克曼趁機向你提出一個要求呢?” 巨大的陰影傾瀉而下,光線一暗,男人不容置疑的氣勢撲面而來將毫無防備的安安唬的一愣一愣的,“什……什么?” 馬爾科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雙眼緊盯著安安,眸中的暗色幾乎要實質性的攪起漩渦,他此刻就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饑餓的野獸,隨時會向她撲來,咬斷她的脖頸。 他慢慢的開口,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安托瓦妮特,作為龍之女王,是不是應該做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安安想也沒想的回答,“那當然呀!” “那你答應過我要寫完這本練習冊,可你食言了,那該怎么辦呢?” 安安的瞳孔劇烈收緊,忍不住往后一縮。 馬爾科卻輕笑一聲,伸出另一手,修長的手指從上而下描繪她流暢嬌美的側臉線條,聲音低沉下來,扣著她精致白皙的下巴,指腹纏綿繾綣的摩挲著她的肌膚,“既然如此,那安托瓦妮特你就自己脫光,讓我徹底cao個夠吧?!?/br> 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安安此刻的心情,她驚得張大嘴,滿臉的不可置信以及驚慌。 安安終于想明白現在的馬爾科像誰了,他像極了貝克曼那副極力克制而又不經意流露出狂熱的一面。 甚至她完全相信,等她回去之后貝克曼一定會說出同樣的話,還會狠狠的把她壓在身下,日的脫掉一層龍皮! 安安驚恐的抖了抖,無助的一把抱住馬爾科的胳膊,嗓音帶著一絲哭腔,“那,那我該怎么辦呀,你可要救救我呀,馬爾科,我一定會被貝克曼給日死的!” 馬爾科強忍著笑意,低頭看向她看去。 安安身上的被子從肩頭滑落到地板,露出一大片白皙瑩潤的肌膚,兩團豐滿的椒乳夾著他的胳膊磨蹭,一雙漂亮的金眸閃爍著希冀的光芒,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的說著好話哄他。 把安托瓦妮特日死倒是不至于,但馬爾科已經能想象到安安第二天腰酸背痛死活起不了床又可憐又羞惱的模樣。 馬爾科揉捏了一把她的奶子,沉吟了片刻,決定再加把力度嚇唬嚇唬她,報復她昨晚背著他和別的男人zuoai的事情。 “或許不只是一天,也許是20天也說不定,一天不寫就cao一整天yoi?!?/br> 安安被嚇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抱著馬爾科胳膊的手更緊了,就連聲音都在發顫,“那……那我該怎么辦呀,我、我真的一點都不會寫那上面的題啊,真的……真的太難了!” 見她真的嚇得不輕,馬爾科頓時有些后悔。 他安撫性的揉著她的腦袋,柔聲道:“沒關系的,我幫你,我會幫你寫完作業的?!?/br> 安安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可是可是貝克曼不讓你幫我寫?!?/br> “但是我可以教你呀?!?/br> 安安抬眼看著他,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真的?” “真的?!瘪R爾科溫柔的笑著,手指無規則的一下又一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白天你就盡情的玩,晚上我來教你寫作業,好不好?” 安安懸著的心在馬爾科的笑容下一點點的穩了下來,嫣紅的眼尾還掛著搖搖欲墜的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嗯?!?/br> 馬爾科松了一口氣,將她吃了一半的叁明治喂到她嘴邊,“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br> 安安滿臉糾結的緊盯著那叁明治中格外亮眼的綠油油的生菜,抬頭對著馬爾科試探:“那我可不可以不吃生菜和西紅柿呀?” “不可以yoi?!?/br> 態度堅定,語氣不容置疑。 安安泄氣的聳拉著腦袋,湊上前一口咬下去,像是海中單純的魚兒被漁夫美味的魚餌勾引上了岸,絲毫沒有看見馬爾科被睫毛斂下的一閃而過的得逞之色。 這一場暗中的較量,算是他贏了嗎? * 自從上次在海賊度假島被馬爾科打扮過之后,他似乎從這其中找到了趣味,拉著安安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給她編頭發。 今天安安穿的是一條印著卡通般的菠蘿花紋,湖水藍的吊帶連衣裙,胸前露出一大片瑩白的肌膚和幽深的溝壑,裙擺的長度剛剛好,白藕般的長腿纖細筆直,踩著與連衣裙同色的涼鞋,愈襯得小腳白皙軟嫩。 她脖頸出的紅痕已經消散,馬爾科將她濃密的頭發扎成了俏皮可愛的雙麻花辮,夏日陽光毒辣,還拿了一頂不知何時買的草帽戴在她頭上。 相較于海賊,此刻的安安就像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只是簡單的站在那里,光線落在她瓷白的肌膚上竟有一種琉璃般的剔透易碎感,渾身像是會發光般耀眼美麗。 而這樣看似如花兒嬌美脆弱的安安,在一群平均身高為兩米的海賊當中就愈加顯得嬌小玲瓏,在他們暗搓搓的反復糾結到底要將聲音壓的多柔才不會嚇到馬爾科帶回來的小姑娘,好讓她給自己簽名時,安安早已敏感的察覺出事情正在往不太美妙的方向發展,瞇了瞇眼,轉身一溜煙就按著帽子跑了。 馬爾科說他還有些海賊團內的急事沒有處理完,認真的握著她的肩膀囑咐了幾句不要玩的太瘋,有事就來找他之后便出門走了。 而在白胡子海賊團中,安安總共也就認識那么幾個人。 薩奇和以藏還沒有回來,向她要簽名的比斯塔和喬茲她又不熟。雖然她昨晚曾悄悄的打量過白胡子——那個有著如同巨人般的身高,渾身插著輸液管的海賊,但是她也并不大打算去找他瞎聊。 于是安安就只能去找崽崽玩。 她利用甲板上的貨箱和酒桶作為遮蔽物,靈活的從一大群人中如同泥鰍般溜了出去,當她終于從船舷上翻身跳下來時,倏地感覺到一束灼熱探究的目光正緊盯著她的后背。 安安似有所覺的向后看去,頓時與他的視線相撞。 那人身材魁梧,皮膚黃棕色,蓬松的黑發上系著頭巾,而他似乎也并沒有驚訝和躲閃,大大方方的任由安安打量,而后友善的舉起手中的橡木酒杯,咧嘴一笑,口中少了幾顆牙。 安安緊抿著嘴,垂下的右手食指微勾,和曦的風如云霧般在腳邊纏繞流動,使她站在海面上也如履平地。 這是她的能力,她能極其熟練的控制風來做到許多令人驚嘆的事情。 而那人眼中確實閃過片刻的驚訝,而后笑了笑,動了動嘴唇說了些什么。 安安用風將他的話語傳到耳邊,只聽他贊嘆道:“——真厲害呀,小姐?!抱瘭è瞫んúGê.℅м(roushuge.) 被人夸贊,安安心里嘚瑟的不得了,但表面上還是故作一副冷肅的模樣,雖是抬頭望著他,但也做出了一股睥睨的傲勁,勾起一邊嘴唇,短促的冷笑一聲,而后毫不猶豫的轉頭向沙灘跑去。 與這陌生人的對視只是一個小插曲,之后安安用見聞色覆蓋整座島嶼,這才在一顆椰子樹下找到了崽崽。 不止崽崽,他們一群人圍成一個圈,中間鋪了個餐墊上面擺著各種新鮮的水果和瓜子,一群人嘀嘀咕咕的似乎是在商量著什么。 而正在一邊無聊到打哈欠的普羅米修斯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扭頭一看,就見安安一副做賊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接近,普羅米修斯頓時驚喜的瞪大眼睛,正準備高聲歡迎安安便被她冷著臉瞪了一眼,食指放在唇邊,后又將手在脖頸處快速比劃一下,似乎在無聲的威脅“你要是敢出聲,本大王當場就把你殺了”。 普羅米修斯嚇得渾身的小火苗炸了起來,連忙緊抿著嘴唇,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表忠心。就連艾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問他出了什么事時,也是包著嘴死命搖頭。 這里是白胡子的地盤,自然沒有人來找他們麻煩,況且負責望風的普羅米修斯也搖頭表示沒事,艾斯這才放心繼續聽他們說話。 丟斯一邊吃著橘子,一邊說:“話說,艾斯,我今天好像看見了那個什么……”說到這,他一時想不起對方叫什么名字,苦惱的撓了撓臉頰,“就是……你房間墻壁上貼著的懸賞令上面的那個女人?!?/br> 沃雷思被太陽照得渾身懶洋洋的,一聽聊到這個瞬間就不困了,抬眼瞅了艾斯一眼,又朝著丟斯擠眉弄眼,“誰呀誰呀?” 米哈爾正捧著一本書看得仔細,也來了興趣,抬眼看著他們聊天。 察覺到伙伴們曖昧的目光,艾斯紅了臉,羞澀的像一顆青果,“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嘴角的傷被丟斯擦過藥之后已經結痂,可是說話的時候牽動嘴角還是會隱隱作痛,而這細密的疼又讓他不禁想起昨晚安托瓦妮特溫柔的捧著他的臉頰,輕舔他的嘴角,溫言軟語哄他的場景。 軟嫩的舌尖觸碰到傷口,密密麻麻的疼中夾著一種美妙的癢,如同小草鉆出土地,在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顆骨頭處迅速蔓延生長,將縫隙塞的滿滿當當。 金眸如水,滿滿倒影著他的模樣,眼中的柔情蜜意沒有一絲虛假,好似他是她的全世界一樣。 艾斯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當中,手指撫了撫嘴角的傷口,臉更紅了,情不自禁的勾出如蜜糖般甜膩又有些傻氣的笑。 伙伴們在艾斯面前擠成一堆,雖然嘴里發出“嘖嘖嘖”的曖昧調侃,但嘴上還是露出猶如笨蛋傻兒子終于找到了兒媳婦要成家般的老母親的和善微笑。 巖流將瓜子磕的咔呲咔呲響,提出疑問:“你們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經常出現在八卦雜志的女人???” 聞言,斯卡爾積極的舉手搶答:“這個我知道!艾斯雖然花錢沒個逼數,但還是扣扣搜搜的攢錢買每周一刊的八卦雜志看上面有沒有他喜歡的女人呢!” 巖流低頭思索,摩挲著下巴,“我好像也買過一本,但她叫什么名字我真忘了,我記得還挺長的……” 作為海賊團內唯一的女性,邦西無語甚至是有些嫌棄的抽了抽眼角,發出嚴厲的斥責,“你們竟然買那些不良媒體偷拍人家小姑娘的照片?”甚至還豎起了中指,“老娘鄙視你們!” 然而他們并不沒有在意邦西的話,扣著后腦勺絞盡腦汁的回想,“是叫安什么來著?” 邦西:“安托瓦妮特!” 丟斯雙眼一亮,拍了拍腦袋,“對!就叫這個名字!”說罷,他又覺得不太對勁,“咦?邦西,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邦西心中警鐘敲響,頂著伙伴們齊刷刷狐疑的目光渾身僵硬支支吾吾怎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只能順手拿起一顆蘋果啃的咔滋咔滋響來掩飾尷尬。 而在不遠處偷聽夠了的安安終于從椰子樹后鉆出來,朝著艾斯揮揮手,呼喚道: “崽崽——!” 女人笑顏甜蜜,比盛夏的陽光更加絢爛迷人,被海風吹動的裙擺劃過如花瓣般美麗的弧度,鬢角鮮紅的發絲拂過鼻梁,美的耀眼,當真如她昨夜說的那般,絕世無雙。 艾斯眼中的驚艷一閃而過,而后心里咯噔一聲暗呼不好,雙手摸了摸自己未著衣物的上身,忙不迭的從坐在旁邊的沃雷思身上拔下一件短袖襯衫囫圇的套在自己身上,一絲不茍的將扣子全部系上。 這速度快出殘影,讓眾人瞠目結舌,嘖嘖稱奇,就連丟斯都悄咪咪的對著他豎起拇指。 做完這一切,艾斯才從沙灘上站起來,朝著安安熱情揮手,咧嘴一笑,“安托瓦妮特——!” 兩人猶如分別多年的戀人再次相見,四目相對,眼中縈繞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情愫,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戀愛的香甜氣息。 安安正小跑著向前,耳邊突然傳來的巨大吶喊聲差點讓她左腳拌右腳直接摔個臉著地。 “大王——?。?!” 正是被晾在一片的普羅米修斯,夸張的流著眼淚嚶嚶嚶的飛向安安,好像是被狠心丈夫拋棄在家多年的柔弱幽怨媳婦一樣。 夏天本就悶熱,普羅米修斯又是移動的小太陽,他一靠近,安安渾身便被熱出一層薄汗,不爽的瞇著眼,伸出一根手指戳著他的額頭,嚴詞厲色的喝道,“不準靠近本大王!” 普羅米修斯被吼的腦子發懵,原本準備了一肚子告艾斯狀的話全部都她吼得忘了詞,神色凝滯,嘴巴委屈的張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一個詞。 安安睨了普羅米修斯一眼,高傲的冷哼一聲,向艾斯走去。 在夏天的時候,她就莫名的非常想念遠在東海風車村的宙斯,可以飛在她的頭頂吹吹冷風,下下雪降溫。 而普羅米修斯,就適合在冬日的時候抱在懷里取暖,雖然他本人及其不樂意當個小暖爐,但只要安安瞪他一眼,他就乖得像個鵪鶉一樣將臉縮進她的懷抱里不吭聲。 艾斯往左邊挪了點位置讓安安坐在他旁邊,安安順勢坐下,艾斯便嫻熟的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向安安從左到右的介紹他的同伴。 “這是丟斯?!?/br> 是個藍頭發,帶著神秘面具的男人,溫和的笑了笑。 “這是米哈爾?!?/br> 一個帶著禮帽,腰間掛著槍,看著挺紳士的男人,手里拿著本書,禮貌的對這安安微笑頷首。 “這是斯卡爾?!?/br> 似乎是個喜歡骷髏飾品的人,身旁還放著一個骷髏面具。 “這是巖流?!?/br> 說實話,這是安安第一次見到長手族,他的手臂幾乎從肩膀長到腳踝,簡直不可思議! 安安都看直眼了,似乎沒有看見巖流霎時紅透了的臉和羞澀的神情。 直到艾斯在她的掌心撓了撓才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這是沃雷思還有邦西?!?/br> 沃雷思是個魚人,剛剛被艾斯扒了上衣現在正光著上半身,掙扎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安安瞧。 而邦西,手里拿著一顆啃了一半的蘋果,介紹到她時,只是豪氣的沖著安安揮了揮手。 安安像個傻兒子終于帶朋友們回家玩的老母親一樣友善的笑著一一打招呼。 遙想兩年前,艾斯還只是一個高瘦的青澀少年,每天除了和她不正常的交流之外就只是沉悶著埋頭修煉,沒想到這兩年,竟然交到了這么多好朋友。 安安看著艾斯的眼神里不僅多了些感慨和欣慰。 艾斯被看的心里有些發毛,嘀咕著猜測她不會又罵自己沒有穿上衣吧…… “本來還有柯達茲的,是只猞猁,最近突然纏上了廚師,就沒有來?!卑菇忉尩?。 “對了?!卑褂謫?,語氣帶著連他都尚未察覺到的醋味,“你怎么想著來找我了?” 艾斯昨晚就知道安安是和第一番隊隊長馬爾科一起回來的,并且兩人關系匪淺。本來在宴會上吃rou吃的正香,聽到他們小聲討論,艾斯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一樣氣息不順,賭氣般的將剩下的rou狠狠咀嚼,悄悄翻窗溜進了她住的地方。 安安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眨巴著澄澈的金眸直勾勾的盯著他,艾斯被她看的面紅耳赤,心跳如雷,十指緊扣的手更緊了幾分,掌心沁出些許薄汗。 似乎覺得艾斯這副青澀害羞的模樣還挺有趣,安安勾唇一笑,語氣輕柔真摯,慢慢的道:“我想來找你,就來找了你呀?!?/br> 剛滿20歲的艾斯,褪去了許多的青澀,但與成年男子相比,又不夠成熟,正如半紅半青的果子。 是最美好,也是最容易的動情的年紀。 只需一個笑容,一個眼神,便能如熊熊燃燒的火焰般翻騰起他的所有情緒,撩撥心跳直至臉紅到不知所措。 艾斯微微偏過頭去躲避她的目光,微卷的黑色發絲中紅透的耳尖格外明顯,在安安看不見的地方嘴角瘋狂上揚,卻又故作冷靜淡然的模樣清了下嗓子。 完全就是一副小少年動情了的羞澀畫面嘛。 難得見到經常脫線的艾斯這副表情,眾人們都暗自后悔沒有買個相機,把這一幕拍下來。 安安眸色柔軟,輕輕的按了按艾斯掌心的軟rou,“好啦,我來找你還是想問你一下,你暗殺白胡子到底進展到那一步了?” 說到正事,艾斯神色嚴肅起來,但雙頰的紅暈尚未散去,掰著指頭算著:“我總共……應該暗殺了該有101次了吧?” “嗯?”安安疑惑的歪頭,“昨晚不是才99次嗎?” 話音剛落,丟斯立馬解釋道,“今天早上又暗殺了兩次?!?/br> “那你沒受傷吧?”安安略微焦急的問,視線在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檢查艾斯。 艾斯安慰性的捏了捏她的手指,搖搖頭,“沒有?!?/br> 說罷,他又苦惱的緊縮眉頭,“奇怪的是,不管我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藏的有多隱蔽,白胡子他總能躲過去,好像知道我接下來要干什么,我人在哪里一樣?!?/br> 安安食指點了點嘴唇,深思了片刻,道:“嗯……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來講,這種東西應該就是見聞色霸氣,艾斯,你知道見聞色嗎?” “知道?!卑裹c點頭。 安安又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見聞色霸氣和我的有什么區別,但只要在我所能覆蓋的范圍內,只有還有溫度、還有呼吸,血液還在流動,我即使閉著眼睛,都能知道目標物在哪里?!?/br> 說到見聞色,一貫見多識廣的米哈爾闔上書,補充道:“如果見聞色修煉到最頂尖的話,甚至可以短暫的預知未來?!?/br> “預知未來?”安安非常迷惑,這可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 “對?!泵坠桙c點頭,“只有極少數有天賦的人才能達到這一步?!?/br> 聞言,安安微蹙著眉頭,不安的輕咬著手指,心里五味雜陳。 曾經在最終之島時,她不可一世的認為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黑龍,足以睥睨所有渺小如螻蟻般的人類,凌駕于蒼穹之上統治世界。 可是出島之后,她的自信心得到了極大的打擊! 一個是槍術,另一個是劍術,現在竟然還讓安安知道了見聞色竟然還可以短暫預知未來,而她竟然一點都不會! 這感覺就像是學校內常年第一名的優等生突然考了第二名,心里非常不服去找老師,結果被告知考題都是補課內教的新知識,而安安由于自大驕傲,完全沒有去上補習課! 安安心里非常不爽,暗自發誓回去之后好好修煉,憑什么那個渾身插著管子的老頭都能預知未來,而她安托瓦妮特,龍之女王·紅發海賊團幕后老大·萬國女王竟然一點都不會! 而與安安嫉妒的小心思不同,艾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按照你們這么說,我是根本沒有辦法靠近白胡子了?” 安安右手托著腮幫子,撇了撇嘴,“誰說沒有?!?/br> 艾斯驚喜的看向她,示意她說下去。 說到這個,安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艾斯的眉心,“之前對我用的還挺熟練的招數,怎么現在就笨的想不起來了呢?” 艾斯被戳的一臉懵逼,“???” “兵不厭詐!”安安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就等著今晚,也不要翻窗也不要偷襲,直接光明正大的去敲門和白胡子談心,趁他放下戒備的時候一刀捅進他的心臟不就好了嗎?” 眾人聽后都驚的倒吸一口冷氣,這實在是,有點…… “這,不太好吧?”一直沉默的沃雷思臉色不好的說道。 “有什么不好的?!卑舶侧托?,“你們是海賊,還講什么好不好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白胡子死了也就只能怪自己輕信他人,是他自己蠢?!?/br> “但是……”丟斯面露難色,“怎么聽著都有點……勝之不武的感覺?!?/br> “那艾斯偷襲就光明正大了嗎?”安安反問。 眾人:…… 理是這么個理,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非常奇怪! 眾人拿不定主意,只能將目光移向艾斯,而艾斯正低著頭沉思,神色凝重的摩挲著下巴,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具體怎么做安安已經掰碎了告訴艾斯,要贏一個人,甚至是一個比自己強大數十倍的人其實非常的簡單,但最終的是能不能抗過道德這一關。 安安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艾斯的肩膀,“你正面打或者偷襲,是絕對打不過白胡子的,具體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br> 艾斯緊抿著嘴唇,睫毛下垂斂下眼中復雜糾結的神色,輕輕點了點頭,沉悶的“嗯”了一聲。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感受得到伙伴們的變化。 起初他挑戰白胡子失敗,從病床上驚醒的時候,就擔心白胡子會不會為難自己的伙伴們,當他推開病房的門看到伙伴們都個個生龍活虎,沖他笑的時候,心里狠狠吁出一口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艾斯敏銳的感知到了伙伴們正在漸漸融入白胡子海賊團,能和他們勾肩搭背一起暢飲到天亮,就連他們的寵物柯達茲都對海賊團上的廚師青睞有加,一有空就跑到人家腳底下撒嬌討要rou吃。 艾斯自己并沒有資格將伙伴拉在自己這邊一致對外,況且他也并不打算這么做。 他們能過的很好,艾斯他就很開心了。 他,是真的開心。 艾斯微微翹起嘴角,抬頭深深的凝視著這些與自己經歷了兩年風雨的伙伴們,問: “你們,在這里開心嗎?”—— 首發:яǒúωё喀亙.χyz(rouwenwu.x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