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小安安
書迷正在閱讀:艸男人的日日夜夜(女攻)、妖龍的玩物、春水淥姬、上位潛規則、我是貓大王、侯門貴妾、血嫁衣、我開創了一個神系、與神明戀愛的特殊方式、黎明之時
天際劃過一道藍色火焰的殘影,馬爾科在甲板上著陸,柔軟又華麗的羽翼漸漸褪去露出蜷在他臂彎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粉雕玉琢,有著嬰兒肥的臉蛋胖嘟嘟粉嫩嫩的,讓人一看就想上手捏捏,試試是否像想象中的一樣柔軟嬌嫩。 一雙水潤的金眸圓潤似葡萄,眼尾微微下垂,少了平日的張揚與傲慢,多了些屬與小女孩特有的稚嫩與靈氣。 她現在正緊攥著馬爾科的衣服,好奇的轉動圓碌碌的眼睛打量著這艘海賊船。馬爾科垂眸看了她一眼,鼻翼間縈繞著太陽與牛奶的香氣愈發濃郁,隔著衣服觸碰的肌膚如奶油般香甜柔軟,又透著一股誘人的蜜桃粉,即使她現在是個蘿莉身材,平胸平屁股。 但馬爾科只要一想到兩年前,在酒館昏黃的燈光下,不經意瞥到的她黑袍之下的香艷的風景時,下腹處一陣緊縮,莫名的邪火自下體處蔓延全身。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在情場之間表現得游刃有余的他總會有陰溝子翻船的那一天,但馬爾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那么快,但他沒有翻在陰溝子里,而是翻在了安安的乳溝里。 馬爾科憑著傲人的自制力勉強將這股邪氣壓下,但手臂上溫熱黏膩的觸感卻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極限,再加上安安抬眼與他對視時,那澄澈如碧波潭水般的眸子倒映著他竭力克制而緊繃著下頜的表情時,頂著幼女爛漫的臉蛋疑惑又懵懂的歪頭時。 馬爾科心中的罪惡值達到了頂峰。 他揉了揉眉心,加快腳步走進房間。他將安安放在了床上,拉開衣柜找出一件自己干凈的襯衫丟給她,囑咐了一句他要去洗澡,請隨意之后,便頭也不回的進入浴室。 隔著一扇門的浴室內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水聲,安安扒拉下蓋在頭頂的襯衫,撇開自己額前過長擋住視線的幾縷頭發挽在耳后,這才慢悠悠的套上對于自己而言過于寬松的襯衫。 潔白的襯衫散發著一股皂角與海風的香氣,似乎剛從暴曬的太陽下拿回來,上面還沾著陽光暖烘烘的馨香。 安安對于氣味非常敏感,而她恰好又喜歡這股味道,張開雙臂低頭深深的嗅了一口,滿臉饜足的勾起嘴角,坐在床邊,雙手撐在身體兩邊,懸空的兩條小腿優哉游哉的晃動著。 粉嫩的小嘴里輕哼出歌謠,安安睜著水潤的眼睛,仔細的打量著馬爾科的房間。 這和貝克曼的房間差不多,床是床,書桌是書桌……,嗯,她的意思是,馬爾科的床十分整潔,鋪蓋好的被子平整又松軟,不像她和香克斯的床,上面堆滿了各種沒看完的小說和漫畫,以及嘴饞時伸手就可以拿到的零食。 書桌上的文件齊整的堆放在一起,緊蓋的墨水瓶,放在一旁的鋼筆,窗外金色的光影在書頁上的詞語間跳躍。 美好又富有詩意。 不像香克斯房間里的書桌,哦……安安撓了撓腦殼,她差點忘了,香克斯沒有書桌。 但與貝克曼不同的是,馬爾科的房間靠墻的位置有一個很大的柜子,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每個瓶子上還貼著一張寫著扭曲如蚯蚓般的文字。 安安從床跳下去,踩著光腳走到柜子前,艱難的仰著腦袋想要看清上面擺的都是什么。 她這幅身體縮小成蘿莉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內! 安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極度恐懼的情緒之下會做出這種反應,這大大出乎她的預料,但她的潛意識又告訴自己,過兩天就可以恢復,她才稍稍呼出一口氣。 只要她呆在馬爾科這里,屏蔽香克斯的見聞色和龍鱗追蹤,安全的躲到后天,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出去,就當是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安安正在心里暗暗的規劃著,忽略了浴室內倏然停止的水聲。 浴室的門被人拉開,安安循聲往后看,視線從男人骨感的腳踝緩緩向上,他胯間裹著白色浴巾,寬肩窄腰的精壯身材一覽無遺,周身霧氣氤氳,胸膛上的墨蘭色紋身愈顯朦朧。 金色的發絲滴著水,他用掛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半垂著的眼眸慵懶的看了安安一眼,隨著兩人愈來愈近的距離,男人身上剛沐浴完的熱氣與清新的清香撲面而來。 他彎腰,緩緩蹲下身,問:“你餓了嗎?” 安安表情認真的想了想,伸手摸了摸扁平的肚子,道:“……有點?!?/br> 馬爾科起身,走向衣柜,“那等會兒一起出去吃,怎么樣?” 若放在以前安安對于這種提議都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答應,但現在她有了顧慮,一方面不想讓香克斯這個煩龍精發現,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這樣一位高傲的龍之女王竟然遭遇人生滑鐵盧,變成幼女,恥辱到不想出去見人。 所以安安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要,我不想出去?!?/br> 馬爾科從衣柜里拿了條褲子和襯衫,走進浴室里關上門,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伴隨著他低沉的嗓音響起,“薩奇他們還沒有回來,如果不出去吃的話,那就只能我下廚了?!?/br> 馬爾科從浴室內走出來,敞開的衣衫露出結實的胸肌和棱角分明的腹肌,“我對廚藝不太精通,嗯……吃烏冬好嗎?” 安安聞言,點了點頭,乖巧的被馬爾科牽著手走進開放式廚房。 坐高腳凳對于安安現在的身高來說有些困難,她一臉凝重的手腳并用準備爬上去,可剛一伸出手,安安的視野陡然變高了許多,她心里奇怪的嘟囔著,低頭仔細一看,原來是馬爾科將她抱了起來。 羞赧的紅暈從脖子迅速爬上臉頰,就連藏在濃密頭發中的耳朵尖也染上了一抹緋紅,安安抬頭望著馬爾科,不滿的嚷嚷道:“馬爾科,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坐上去的!” 馬爾科好笑的看著她,在他的眼中,安安表現出來的驕縱和任性就像是一個用堅硬外殼保護其中羞澀與柔軟的小孩。 古怪,但又異??蓯?。 “是是是,大小姐,知道了yoi~”馬爾科無奈的道,松開安安,然后走向廚臺檢查著里面還剩下什么蔬菜。 安安繃著稚嫩的小臉,像個小大人一樣,“馬爾科,‘大小姐’又是什么稱呼呀!” 馬爾科發現一鍋薩奇煮好的昆布鰹魚高湯,他嘗了一口,口感咸香濃郁,還沒壞,拿來煮烏冬面剛剛好。 他一邊將袖子挽直肘部,將圍裙系在腰上,一邊慵懶的回答著:“因為安托瓦妮特你給我感覺就像是養尊處優,嬌蠻的大小姐?!?/br> 安安被他敷衍的態度氣的鼓起兩邊腮幫子,憤憤的叫道:“你應該叫我女王大人或者是大王!” 馬爾科聞言,只是余光瞥了她一眼,安托瓦妮特或許不知道,她這副可愛稚嫩的模樣說出這一句話到底有多好笑。 他情不自禁,輕搖頭悶笑出聲。 結果這一笑,又引得身后的小人不悅的叫囂著,“喂喂喂,馬爾科,你到底在笑什么啦!你是在嘲笑本大王嗎?!” 馬爾科手上拿著廚刀,飛快的切著蔥,反問道:“安托瓦妮特,你吃蔥嗎?” 話題間的跳躍性過大,安安怔了怔,道:“不吃?!?/br> “辣椒呢?” “不要?!?/br> “油豆腐?” “要??!”說完,安安咬著拇指想了想,吞了吞口水,伸出四根粉嘟嘟的手指,“我要四個!” “好?!?/br> 之后,一直到兩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烏冬面做好,馬爾科才解開圍裙,遞給安安一雙筷子,道:“你嘗嘗咸不咸?!?/br> 面湯呈淺棕色,香氣濃郁,面條軟滑,令人食指大動,但安安卻看著馬爾科手中那兩根棍子心里發難,但面上卻一副淡然的表情。 這……兩根木棍是拿來干嘛的? 安安簡直摸不著頭腦,但為了自己奇怪的自尊心,還是鎮靜的放下手里的刀叉,眨巴眨巴眼,接過筷子。 馬爾科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自然而然的坐在安安旁邊,便用筷子夾起烏冬吃了起來。 安安悄咪咪的偷看了馬爾科好幾眼,暗暗記下使用筷子的方法,然后照著葫蘆畫瓢的夾起面條,但試了好幾次,那面條就像是成精了一樣狡猾的不行,根本夾不??! 安安擰著眉頭,頓時倔強起來,非要和面條戰斗到底,結果面條反倒沒有夾住,筷子“哐啷”一聲掉在地上,飛濺湯汁濺了滿身,馬爾科潔白的襯衫上染上不少褐色的污漬。 馬爾科循聲看過去,安安頓時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委屈的咬著下唇,目光躲閃,不敢看著他,細若蚊聲的道:“我,我不是故意的?!?/br> 馬爾科什么也沒說,大手按在安安毛茸茸的頭頂揉了揉,彎腰撿起筷子,又重新拿了對新的遞給安安,耐心的手把手教導她怎么用筷子。 馬爾科貼的極近,近到她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皂角與香波混合的香氣,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十足,柔和的語氣暖化了男性本冷硬的語調,像是沐浴在暖陽下山花爛漫的田園。 安安的臉蛋被暖陽烤的紅彤彤的,特別是被他的手指觸碰過的肌膚,像是觸電般,又疼又癢。 安安悄悄抬眼瞄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發現又飛快垂下頭,像是做賊一樣,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性感的男低音在耳邊細細摩挲,安安心里害羞的不行,卻又佯裝嬌蠻的模樣,將筷子握緊緊緊的,打斷他的動作,“知道了知道了,本大王知道怎么用的,你……你繼續吃你的?!?/br> 馬爾科一臉不信任,確認道:“真的會了?” 安安不耐煩的點頭,“會了!” 得到答案,馬爾科繼續吃面。 然而,安安剛才只顧著胡思亂想,根本就怎么聽,所以她選擇展示放棄面條,專攻油豆腐。 筷子戳進油豆腐,安安美滋滋的咬了一口,結果被里面浸滿的湯汁燙的齜牙咧嘴,“嘶——好燙好燙!” 馬爾科放下筷子,捏著她的下巴,擔憂的問:“是燙到舌頭了嗎?給我看看……” 安安被燙的雙頰緋紅,半闔著水眸,眼角掛著生理性的淚水,想也沒想就張開紅潤的嘴唇,將粉嫩的小舌伸出小半截。 她不知道她現在這動作到底有多誘人,盡管她看起來這么小。 馬爾科下意識想要移開視線,但眼睛卻像是黏在了她的小舌上一樣,他盯著粉色舌面上被燙起一塊小泡半響,垂眸斂下愈發暗淡的色彩,指腹輕柔的在小泡上摩挲,感受著她舌頭軟嫩滑膩的觸感。 他的嗓音啞了些許,“沒事,等會給你涂點藥就會好?!?/br> 說罷,他便收回捏著安安下巴的手,握著筷子,低頭思索了片刻,問: “你要不要吃點別的?” 安安聞言搖了搖頭,她這次學聰明了,沒有和面條死磕到底,而是將用筷子將面條擠到碗的邊沿,筷子與邊沿緊貼夾住面條,然后一點點把面條往上抬。 安安一口叫面條咬住,吸進嘴里,將粉嫩的腮幫子塞得滿滿的,一邊嚼著,一邊聲音模糊道:“不要,烏冬面挺好吃的?!?/br> 安安開心的將烏冬面吃完,兩只小手捧著碗咕嚕咕嚕的喝完面湯之后,才滿足的長嘆的一聲。 馬爾科問她,吃完飯想不想去玩一下,度假島的夜市上有許多好玩的。安安聞言一臉向往,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出境,便聳拉著腦袋,非常不舍的說不想去。 馬爾科也沒問為什么,又牽著安安的小手回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坐著,自己去藥柜里翻翻找找。 片刻之后,馬爾科拿著藥罐,半蹲在安安面前,捏著她的下巴輕道: “張嘴?!?/br> 安安按照他說的去做,乖巧的探出伸出舌頭。 馬爾科熟練又快速的用面前蘸取藥粉輕輕的鋪在小泡上,燙傷的刺疼與藥物的清涼碰撞在一起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安安舒爽的哼唧一聲,馬爾科卻觸電般的收回手,但視線始終都黏在她身上,也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安安將舌頭縮回去,與馬爾科視線相交,一臉疑惑。 過了半響,他沒頭沒尾的問了句:“你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 安安眨巴眨巴眼,懸空的兩只小短腿悠閑的晃悠著, “大概,要兩天吧?!?/br> 或許是覺得馬爾科嫌棄自己,安安憋屈的不行,“你以為我想變成這樣嗎,如果不是你出現在菠蘿田嚇唬我,我現在都不知道和香克斯玩的有多開心!” 她甚至越說越委屈,情緒愈發激情,舉起兩只小粉拳就往馬爾科胸口錘,“全部都怪你這個菠蘿頭了啦!明明……明明今天香克斯都答應明天陪我去游樂園的,因為你!我只能呆在這個房間里,面對著你這顆菠蘿頭!” 安安嘴里一口一個“菠蘿頭”,饒是馬爾科脾氣再好,額角都忍不住抽了抽,但他看著安安那委屈巴巴的表情時,心里的火剛一冒出頭就被按了下去。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瘪R爾科一手將她的小拳頭包住,耐心的哄道,“明天我陪你去游樂園玩,好不好?” 安安的小脾氣瞬間上來,蹬鼻子上臉,嬌滴滴的哼唧著用腳去踹他,“怎么能一樣的嘛!我出去一趟要是遇見香克斯那可不全都完了!” 馬爾科另一手又握住她亂踢的小腳,“沒事,我有辦法讓他找不到你?!?/br> 安安噘著嘴,滿臉不信任,“真的?” “真的?!瘪R爾科真誠的道。 安安再叁確定他的表情,見他沒有騙自己之后才勉強相信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馬爾科抓在掌心,她就像只綁在棍子上待烤的小豬一樣。 她頓時不樂意,喊道:“放開我!” 馬爾科雙手一松,安安趕緊收回小手,揉了揉根本就不疼的手腕。 馬爾科看了她一眼,之后起身走向書桌,拿起桌面折迭好的眼睛戴上,拉開椅子坐下,準備繼續閱讀自己沒看完的書。 但他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書頁上的某一處未曾移動,果然就像他猜測的一樣,安安這種情況是一種動物遇到危險時條件反射般的自我保護行為。 而他到現在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安安會變成小孩。 因為…… 她這副稚嫩懵懂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以至于她做出再刁蠻任性的行為,都讓人生不出責備之心,就連傷害他……也做不出來。 鏡片下的眼眸中滲出絲絲笑意,馬爾科愉悅的勾起嘴角,轉身一只胳膊搭在椅子上,看著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的安安道: “旁邊書柜里有書,你想看的話隨便拿。我這里也有些紙和筆,你可以畫畫yoi?!?/br> 畫畫? 菠蘿頭這是把她當做小孩子了吧。 安安輕嗤一聲,“馬爾科,我雖然變小了,可是我心理還是成年龍?!?/br> “哦?”馬爾科挑眉,“那么成年的安托瓦妮特,接下來你想做什么呢?” 安安勾起嘴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你這里有《海洋戰士索拉》嗎?” 馬爾科想笑,但他忍住了。 這不還是小孩子嘛。 他托著下巴道,“沒有yoi~,或許去度假島的兒童圖書館里能找到?!?/br> 安安沒聽出他話語間的調侃,見沒有漫畫書看,頓時喪氣的重新躺回去,道:“沒事,本大王可以催眠自己睡覺?!闭f罷,直接閉上眼睛,好像真的無聊到準備睡覺打發時間。 馬爾科的目光在安安身上流轉了一番,見她真打算睡覺,便沒有吵他,轉過身繼續看書。 可就這時,安安催眠失敗,睜開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這實在是太無聊了…… 安安在心里煩悶的長嘆一聲。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香克斯。 雖然香克斯這人又弱又煩龍,但他永遠不會讓安安感到無聊,盡管讓她不無聊的方式是惹她氣的火冒叁丈。 但其實……安安并不討厭。甚至還很喜歡與香克斯的相處方式,看到他肆意的笑容時,安安就好像是被帶回了一千多年前與叔叔相處的時光。 那個時候,叔叔也愛把她逗的直跳腳,然后捧著她的臉蛋故意親出“?!钡囊宦?,討好又殷勤的請求得到她的原諒。 安安眼里滿是懷戀之色,但片刻又被她搖頭甩了出去,她不能再想香克斯這個煩龍精了,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悄悄溜出去找他的! 安安深深的來回呼吸了好幾下,才平復好抓心撓肺的思念之情。 她轉溜著水盈盈的眼睛,想從房間里找出些好玩的東西,但視線不經意落在馬爾科的側臉上,便怎么也挪不開。 安安敏銳的發現,馬爾科身上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反差感,特別是他戴著眼鏡,專注的做一件事情時。 那一刻,他是海賊,但又不像海賊。 在安安的認知里,海賊是自由與熱情的象征,但這位令世人向往的自由卻是自無盡的漂泊與無數的磨礪中淬煉而出的寶藏。 艱苦的生活將海賊們的爪牙打磨的更加鋒利,他們是無法被馴服的狼,桀驁、乖張、放肆,想要靠近他們便要做好遍體鱗傷的覺悟;同時,他們也是一塊極地中無法消融的冰,冷漠、沉著、無情,想要透過他們的雙眼去追溯星光的倒影,到頭來卻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寧靜。 他們或狠戾或冷漠,但卻沒有一個像馬爾科。 驟雨風霜無法在他的靈魂刻下任何痕跡,幾十年的海上時光將男人身上儒雅的氣質與文雅的舉止沉淀積凝,自深處翻涌而起,彌漫著書卷氣與淡然的柔美,但他眉宇之間卻英武凌冽,仿佛一把藏匿在玫瑰花瓣中的利劍,幽幽暗香動人心魄。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臺燈的暖光形成的光影落在他閱讀時專注的完美側臉,安安沉穩的心跳快了些許,這讓她不禁想起白天,她躲在藍色的羽翼下時,他自己微笑的模樣。 像是陷進一塊柔軟的云彩,再也不想出來。 或許是剛剛吃飽,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當她回過神時,她人已經站在馬爾科旁邊,兩只小手搭在他的大腿上。 馬爾科緊抿著嘴,垂眸看著安安時,不算長但濃密的睫毛輕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灰色的陰影。 他沉聲問道,“怎么了?是睡不著嗎?” 安安抬頭仰望著他,馬爾科的鏡片泛著光,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安安動了動嘴,問:“你和我一樣都是靠修行變成人形的嗎?” “不,我吃了惡魔果實?!瘪R爾科放下書道。 “惡魔果實?”安安疑惑,“那是什么?” “嗯……”馬爾科思索了一番,道,“相當于把一種特殊的能力放在一個水果里,吃了它的人就可以獲得相應的能力?!?/br> 安安眨眨眼,“那你吃的是什么?” “幻獸種·不死鳥果實?!?/br> 不死鳥? 那是一種什么鳥? 安安咬著手指,實在想不明白。 但她現在管不了那么多,安安撒嬌般握住馬爾科溫熱的手,眼里閃著期待的星光,“馬爾科,你能再給我看看,白天你變成鳥的樣子嗎?” 馬爾科:“……” 原則上,馬爾科除了戰斗之外是不會隨便給別人看自己變成不死鳥的。 但他似乎…… 很難拒絕安安的請求。 他無奈又是認栽般長嘆一聲,左手撐著下巴,輕輕向外展開右臂,霎時,藍色的火焰自麥色的肌膚內盛開,搖曳的火光中羽翼重生,在夏夜悶熱的房間內鋪滿金色與藍色交迭的光暈,浮華艷麗。 “哇——真漂亮啊?!?/br> 安安忍不住贊嘆一聲。 燦金如破曉第一縷光輝的眼眸滿滿倒映著他的色彩,眼中一片澄澈滿滿的喜愛,馬爾科看著她,竟一時失了神,心里莫名觸動一番,沒有察覺她緩緩伸出來的小手。 指尖在即將碰到羽翼之時,她又縮了回去,滿眼渴望問:“我能摸摸你嗎?” 馬爾科從未讓人摸過自己的羽毛,即使是再親密的伙伴,也沒有碰過。 “可以yoi?!?/br> 聞言,安安笑了笑,漂亮的眼眸里滲著光,笑容如孩童般懵懂美好。 她緩緩的伸出手,滿臉緊張,當掌心終于觸碰到柔軟的羽毛時,又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動作輕柔的順著羽毛的紋理來回撫摸。 夏夜靜謐美好,馬爾科微闔著眼眸,竟然覺得被擼的有些舒服。 安安做賊般瞄了馬爾科一眼,見他沒有露出抗拒的表情,這一刻她的龍膽無限膨脹,惡向膽邊生,猛地一把抱住羽翼,將臉深深的埋進去就是一頓狂吸。 馬爾科回過神,有些手足無措的將安安撈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無可奈何的看著她抱著自己的羽翼在羽毛里拱來拱去,饜足暢快的模樣就像只小豬一樣。 然而馬爾科不知道的是,安安完全把他的羽翼當做了不死鳥版雞毛撣子,臉蛋陷入細軟的羽毛里,癡迷般的深深嗅了一口。 果然,跟雞毛撣子一個味兒! 安安雙眸一亮,正準備張嘴咬一口之時,屋外傳來一陣焦急的叩門聲。馬爾科循聲望去,沒有發現她燈光下森白的尖牙。 馬爾科問:“誰?” “我,以藏,還有薩奇?!蔽萃鈧鱽砟腥说穆曇?,“馬爾科,薩奇喝多了?!?/br> 漂亮的藍色羽翼漸漸褪去,安安也識趣的從他腿上爬下來。馬爾科起身去開門,便見到一個穿著粉色和服,唇上涂著心形口紅的男人正扶著另一個醉醺醺,看上去像是睡著了的男人。 薩奇醉的滿臉通紅,像是無骨般軟軟的癱在以藏身上,凌亂的棕色發絲垂下,近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嘴里囁嚅著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看著醉成這樣的薩奇,馬爾科也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正準備轉身去拿點醒酒藥,但又被旁邊一臉凝重的安安扯了扯衣角。 他停下動作,看著安安慎重的走上前,揚起小鼻子在薩奇身上仔細嗅了嗅,而后嚴肅的道:“他身上,為什么有一股薄荷味?” 這股味道,和貝克曼身上的味道好像,但奇怪的是,自從她從東?;貋碇蟊阍僖矝]有在貝克曼身上聞到這股味道,只有淡淡的煙草夾雜著海風的味道。 而安安,每次聞到這股味道,就好像是一個灌滿氫氣的氣球,渾身軟綿無力,飄飄然像是做夢一樣,心神蕩漾,莫名的感到一股詭異的快樂從心底升騰蔓延全身。 聽她這么說,馬爾科也仔細的聞了下,過于濃厚的酒精味內確實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若不是特意去聞,根本發現不了。 而馬爾科也眼尖的發現,薩奇的人中處有一些綠色的粉末,他伸出手撥開薩奇的臉上的頭發,指尖蘸取些許粉末放在鼻翼下聞了聞,而后奇怪的擰著眉頭, “這是……可可葉粉末?”說罷,又看著以藏問,“你們到底去干嘛了?” 以藏抱緊不斷往下沉的薩奇,將今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道出來,“就在你說要去休息后不久,薩奇他們就出了酒館到處逛,沒想到走進森林里遇上一群野人?!?/br> 馬爾科滿臉難以置信,甚至還覺得以藏說的話太過荒唐,“這里是度假島,哪里來的野人?!” “啊……”以藏對于野人這事并不執著,接著道,“那群野人實在是太熱情,就拉著我們一起喝酒開派對,還給我們抹上這個綠色粉末,說是什么慶祝的一種儀式……” 馬爾科頭疼的厲害,但還是轉身去柜子里拿藥,一邊套上橡膠手套往下扯發出清脆“啪”的一聲,一邊聽以藏說話。 以藏:“后來野人族長向大家介紹他的老婆,薩奇摸了粉之后就嗨的不行,根本勸不住,一個勁的往人家老婆胸上湊,我怕他跟人打起來,就率先把他打暈了送回來?!?/br> 馬爾科啞然失笑,拿起消毒過后的針管吸藥水,“你先把薩奇扶到床上?!?/br> 安安從始至終都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甚至從心底里生起了一股冷意,即使夏日炎熱,也讓她冷的忍不住戰栗。 馬爾科余光瞥見了安安的異常,一手拿著針管,一手安慰性的揉著她的腦袋,然后走向床邊,半蹲下身,挽起薩奇的衣袖,精準的在他的胳膊上扎了一針。 冰涼的藥水一點點的進入他的身體,薩奇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漸漸消散,他在睡夢中痛苦的哼唧一聲后,緩緩的睜開雙眼打量著這個房間。 或許是可可葉粉末的后勁太大,薩奇醒來看什么都是模糊旋轉的,忽然瞥見床邊一眨不眨盯著他看的小女孩,他露出一抹堪稱猥瑣的笑,伸出雙臂就想撲向安安, “小朋友喲~,快讓叔叔親一親!” 安安嚇的一個激靈,直接揪著馬爾科的衣服往他身后躲。 馬爾科眼疾手快的一手蓋住薩奇的臉將他按在床上,薩奇不滿的揚起雙臂掙扎著,馬爾科與以藏交換了一個眼神,以藏點了點頭,又用同一個辦法,一個手刀快準狠下去,薩奇又暈乎乎的睡著了。 以藏彎腰,把薩奇當做沙包一樣抗在肩上,臨走之前終于注意到了馬爾科房間內出現的小女孩。 以藏:“這是……” 馬爾科剛要開口,安安便緊張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搶先說道,“我,我是馬爾科的遠方表妹!”說罷,又重重扯了一下,望著馬爾科的眼中帶著一絲威脅,“表哥,你說是吧?” 馬爾科扶額:“……啊,嗯,對?!?/br> 以藏的頭上緩緩扣出叁個問號,“馬爾科你不是從小……” “啊呀,你照顧這個醉鬼一定很累吧,一定特別累吧,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以藏還未說完,安安怕穿幫便忽悠著把他推出去,然后“砰”的一聲關上門,見以藏沒有追問,這才松了一口氣。 * 夜晚,馬爾科在甲板上守夜或者在房間里打地鋪這兩個選項中陷入糾結。 按理說,他應該將房間讓給安安一個女孩子睡,他自己要么去伙伴房間要么去甲板上湊活一晚。 可不知怎的,馬爾科心里正思考著該怎么辦,而身體卻非常誠實的在房間地板上打好地鋪,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躺好了。 熄了燈的房間昏暗又寧靜,月光靜謐,透過玻璃窗落在馬爾科的臉上。 馬爾科覺得有些不對勁,可若又不知道具體哪里不對,但仔細想一想,好像自從遇見安托瓦妮特后,他就不太對勁。 馬爾科揉了揉眉心,長呼出一口濁氣,翻過身就看見一雙在黑夜中亮晶晶的水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馬爾科:“……” 黑夜沉沉,兩人就這么對視著,沉默著直到安安率先開口,“馬爾科,我有一個玩偶?!?/br> 馬爾科挑了挑眉,頓時有著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 安安接著道:“它是香克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小香香?!?/br> 馬爾科雙臂環胸,好以整暇的示意她繼續說。 “以前每天晚上我都是抱著它睡著的……”說著,安安竟然委屈起來,“現在突然抱不到它,我睡不著?!?/br> 馬爾科簡直快被氣笑了,安安自認為演技精妙,其實他早就透過她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睛,聽到她心里打得“啪啪”響的如意算盤! “所以說……”安安鎖進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水漉漉的眼睛,哀求道,“你能變成鳥給我抱著睡嗎?” “不能yoi.” 語氣堅決,態度堅定。 安安頓時不開心的撅著嘴,翻過身用后腦勺對著馬爾科,氣鼓鼓的嘟囔著,“哼,小氣鬼,若是香克斯的話,我讓他變狗他都賊樂意!” 這股奇異的感覺的源頭是安托瓦妮特,他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在還算清醒的時候趁早斷開,但他…… 此刻盯著安安的后腦勺,他怎么也做不到割舍。 安安正閉著眼睛,在心里毆打著菠蘿頭,突然感覺身后沉了許多。 她沒有多想,噘著嘴道:“干嘛呀,不是說不給我抱的嗎?” 說完,身后許久都沒有傳來馬爾科的聲音,安安翻過身,就見到自己旁邊躺著一只渾身有著華麗藍色羽毛的大鳥,而這鳥正無奈的看著她。 安安雙眼一亮,激動的一把抱住大鳥的脖頸,用臉蛋親昵的蹭著他的脖子上細軟的絨毛,“哇,我就知道!馬爾科,你最好了!” 不死鳥眸色一軟,閃過一絲笑意,張嘴剛想開口說些什么,便感覺安安那雙如泥鰍般滑溜的手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將他的整齊漂亮的羽毛揉的一團糟。 “你,別……安托瓦妮特,你別摸了!”不死鳥拼命掙扎,可就算安安是個小女孩,但實力的差距過大,不死鳥便一臉不情愿的被安安壓倒在床上。 “哎呀,不要害羞嘛,要不然明天我變成龍給你摸回來不就好了嘛?!?/br> 馬爾科難得紅了臉,若不是現在變成不死鳥的他看不出來,不然他真的要在安托瓦妮特面前丟臉。 而安安不僅沒有收斂,一邊大膽的將臉埋進有著細軟絨毛的脖頸,從脖子緩緩往下,一直吸到軟乎乎的肚皮,一邊用手探向不死鳥的金色的尾羽。 “咦?這是啥?彎彎曲曲的?” 馬爾科:?。?! “不準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