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可當她真正步入酒窖的入口時,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就這旋轉樓梯的高度,地下絕對不止一層樓的高度。 沿著螺旋型樓梯往下走了六七米,鐘子湮才踩到了酒窖的地面上。 她打量了一圈眼前用不知道何種堅固巖石雕砌而成的酒窖:“……”房子的第一任主人想必不是酒鬼就是酒廠老板吧。 或者二者皆是。 酒窖的設計相當古老,就連照明都做成了固定在石柱上的仿造油燈。 整個酒窖的面積起碼四五百平米,一排排的酒架比兩個鐘子湮疊在一起還要高,他們大小不一,有的看起來是酒桶的大小,有的似乎只能放圓底的紅酒瓶。 而每一排的酒架,都配了一架固定其上的可滑動長梯,方便人上下取酒。 但鐘子湮眼下最大的疑問是:如果真有這么多的酒,如何準確地找到自己想喝的那一瓶? 好在目前這個酒窖空空蕩蕩,只有臨時補充進去的幾十瓶酒被放在最靠近樓梯處的酒架底部。 幾十瓶酒的收藏對于普通家庭來說已經足夠多了,但對于這個酒窖的容量來說,簡直就是滄海一粟。 衛寒云站在鐘子湮背后環視酒窖:“你應該將它填滿,酒類也是不錯的投資?!?/br> 鐘子湮粗略估計了一下,想填滿這個地方,少說也要上萬瓶和桶的酒:“比如買一個酒廠,搬空它們的庫存?” “那只是將他們的庫存轉移,收藏性也不夠?!毙l寒云隨手抽了一支酒,發現是用在了婚禮抽獎上的彼得綠堡,他偏了偏頭朝鐘子湮示意,“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買到收藏級的酒?!?/br> “82年拉菲?”鐘子湮聽說過這個。 至于彼得綠堡,她在看了伴手禮抽獎池后特地搜索了一下才知道。 “那也只要幾萬元一支,羅曼○康帝和勒○酒莊出產的葡萄酒或許還更有價值一些?!毙l寒云和鐘子湮一起往上走,他云淡風輕地說,“所以,你將這個酒窖存滿,也不用花很多錢?!?/br> 鐘子湮:“……”吹得人人都聽過一耳朵的82年拉菲居然只要幾萬一瓶,好像還真不是很貴。 她反省了一下自己,認真計算。 假設填滿酒窖要一萬瓶酒,每瓶只要三萬元,足足三個億,那也幾乎是兩倍這座房子的價格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房子賣了,這么多酒怎么辦! 鐘子湮把衛寒云的建議扔到腦后,換了衣服后去泡私人溫泉。 雖然室外溫度很低,但因為溫泉的泉水本身溫度很高,所以浸泡在里面時并不會覺得冷。 鐘子湮繞著泳池找了半圈才發現一個按鍵式的隱藏防水酒臺,它可以用來暫時放置酒瓶、酒杯和冰塊等等。 至于幾萬元一瓶的葡萄酒,鐘子湮表示嘗不出來。就和婚禮前夜那個冰激凌上面的可食用金箔一樣嘗不出來。 有一說一,那真是對金子的極大浪費,鐘子湮內心深深表示譴責。 “你看那座山?!毙l寒云突然說。 鐘子湮順著他說的方向看過去,那是阿爾卑斯山旁的另一座山,峰頂皚皚白雪,尖端處正好罩著一層薄薄的云,好像給山戴了一頂半透明的帽子。 “真美?!彼兄掳团e手機拍照留念。 衛寒云嗯了一聲,但他接下來說的完全是另一個話題:“那座山正在出售?!?/br> 鐘子湮手一抖給照片拍糊了:“山也可以賣?”超出知識范圍了。 衛寒云靠在泳池邊上支著頭看她,嘴角含著點笑意:“價格不貴,送給你當蜜月禮物……就像領結婚證后我送你的那些一樣?!?/br> 鐘子湮看看他已經空了的紅酒杯:“……”衛寒云酒量不行,得整點花生米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注:分手廚房,大名《煮糊了》,是一款合作游戲,但合作時非常容易吵架導致感情破裂,俗稱分手廚房。 第66章 “那里的山頂氣溫很低,”衛寒云繼續說,“建造冰雕城堡之后,幾十年都不會融化。等造好之后,在這里裝一臺望遠鏡就可以看到山頂的城堡?!?/br> 鐘子湮默默地伸手把他的酒杯沒收:“溫泉泡差不多了,我們還是打游戲吧?!?/br> 雖然熱愛花錢的快感,但鐘子湮覺得自己還是個相當腳踏實地的消費者。 至少,她買的大多數都是自己能用的東西,而不是山頂上一個用冰雕成的、住不了人的城堡。 喝了大半瓶的彼得綠堡被鐘子湮隨手塞進冰箱里封印,她給衛寒云榨了杯鮮橙汁解酒。 衛寒云穿著浴袍坐在桌邊,還在念念不忘剛才的話題:“可以像愛斯基摩人那樣用切割好的冰磚建造堡壘一樣的房子,用水作為粘合后會非常牢固?!?/br> “連不了網?!辩娮愉螐默F實角度提出難題。 衛寒云想了想:“但那樣的高峰是天然的保險庫,可以把你的金子放在里面,遠遠看去從寒冰城堡里綻放金光,不美嗎?” 鐘子湮:“……”雖然花里胡哨,但我居然可恥地有點心動。 為了防止衛寒云說服成功,鐘子湮重新把游戲搬了出來,兩人對著價值一百多萬人民幣的游戲設備認真地玩大富翁。 和昨天的馬○奧奧德賽不一樣,大富翁是個對抗游戲,最終贏家只能有一個人。 而且,這還是個和經商相關的游戲。 鐘子湮飛快地在衛寒云手里輸完了三局游戲時,太陽還沒來得及落山。 “你只是運氣不好?!毙l寒云安慰她。 鐘子湮:“……”正中痛腳。 一支實力超強的隊伍,在無限空間里卻窮得叮當響,那當然是有原因的。 譬如鐘子湮這支隊伍天生窮神附體。 假設千辛萬苦通關一個迷宮后,通關者面前會出現一個暗藏財富的寶箱,別人打開會是一個億到一百萬之間的寶藏,那么等鐘子湮一掀開蓋子,里頭可能是個鋼镚兒。 她一個人手這么黑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隊的人都這么手黑。 再強也只好過強盜一般從對手那里搶裝備的日子。 鐘子湮一度以為窮慣了的自己最近已經很揮霍了,一個多億的房子想買就買,結果和衛寒云一比還是甘拜下風。 ……不知道衛寒云放棄那個買山的想法了沒有。 “這只是個虛擬游戲,不算數?!毙l寒云提議,“等這里的日子過膩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br> ——他說的地方是著名的賭城拉斯維加斯。 拉斯維加斯可謂是真正的寸土寸金,曾經有人短短時間在這里輸掉了十億美金、家產毀于一旦,也有人憑借著自己的手氣和智商在這里一夜暴富、狂喜離開。 拉斯維加斯的整條街似乎都自帶一種會傳染的狂熱氣息,光是站在豪華酒店的門口往外看,已經能嗅到那股紙醉金迷的氣息。 賭城的面積很小,買房倒還不如住酒店來得方便,鐘子湮提前讓華雙雙訂了最貴的套房,能從寬屏玻璃直接俯視整個拉斯維加斯的全貌。 因為層高足夠,在這樣喧鬧的不夜城里,也聽不見什么噪音的存在。 鐘子湮在從克勞德島去瑞士的時候就沒帶什么行李,兩人輾轉到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仍然是輕裝出行,好在這次管家提前從亭山運了一部分衣物過來,酒店又按照管家給的清單提前購置了生活用品。 鐘子湮進入套間時拉開衣柜一看,里面已經放了十幾件顯然是她尺寸的衣服:“……”打擾了。 “該去賭場了?!毙l寒云的聲音傳了過來。 鐘子湮關上衣柜門,有點遲疑:“這不太好吧?!?/br> 早個十幾……也可能是幾十幾百年——無限空間里沒有時間的概念——鐘子湮當時也是不信邪的。 我的運氣怎么可能這么差呢! 時間和事實教導了她:是的,你的運氣就是可以這么差。 賭場對鐘子湮來說,不是個刺激驚險找樂子的地方,就是個熊熊燃燒能把鈔票支票大額存單和黃金一起燒得灰飛煙滅的火爐。 如果知道百分之一百會輸掉每一把,那就連賭徒也不會覺得賭博是有樂趣的。 “不怕,我教你?!毙l寒云揚了揚眉,“很簡單的?!?/br> 鐘子湮:“……”輸錢當然簡單啦! 最后還是沒拗過衛寒云,鐘子湮穿著酒店套間的拖鞋就跟他一起去了這家豪華酒店自己的賭場。 整個酒店從大堂到走廊的裝潢已經是鐘子湮最喜歡的金碧輝煌風格,可等到進了賭場以后她才發現這里面比外面更為閃耀。 墻上和天花板貼的不是墻紙,而是貨真價實的金子。 鐘子湮本來有點興奮,仔細一想自己接下來輸的錢即將要成為這些金子的維護費,頓時又不興奮了。 她開始心疼即將要被窮神揮霍掉的財富。 ……即使那是衛寒云的錢。 侍應生上前主動來給了衛寒云一枚金色的籌碼:“祝您好運?!?/br> 衛寒云把籌碼遞給鐘子湮:“去玩吧,從哪里開始?” 鐘子湮接了這枚顏色特殊的籌碼,有點好奇:“就一枚嗎?” “就像你也只需要一張黑卡?!?/br> 鐘子湮懂了:無上限籌碼,一枚就是身份的代表。 她左看右看猶豫片刻,先走向了最簡單的押大?。簭母怕蕦W來講,每局都是二分之一的勝率,應該算最容易的了。 衛寒云沒插手,他不疾不徐地走在鐘子湮身旁,抬手拒絕要湊過來的兔女郎,偏頭看著鐘子湮連著押了六次“小”,全部輸給了荷官,忍不住笑出聲。 早就猜到這個結果的鐘子湮轉頭有點埋怨地看他:“我說過我運氣不好?!?/br> “只是一時的?!毙l寒云輕輕摸了下她的頭發,“多試幾次就會贏了?!?/br> 為了給衛寒云看看什么叫窮神附體,鐘子湮又在這張桌子前連賭了十把“大”。 于是荷官連著出了十把“小”。 真實沒有在作弊的荷官:“……” 逐漸朝這張桌子靠攏過來的圍觀群眾們:“……我要押和她相反的那個!” 鐘子湮:“……”她難得有點憂傷地拉著衛寒云的手臂離開公開處刑現場,“換一個,換一個?!?/br> 衛寒云指指大輪盤:“試試那個?!?/br> 大輪盤也是一種很簡單粗暴的游戲,38個數字,可以押注多個選項,小球彈出后落入一個數字的格內,和你所押注的數字相同就是勝利。 鐘子湮站在輪盤前陷入沉思。 二選一我都贏不了,三十八選一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