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衛寒云:你是要跟我比?】 【衛寒云:[圖]】 衛含煙被突然出現的衛寒云嚇了一跳,點開截圖果然就看見了昨天晚上鐘子湮發的那條微博,熱度超標,早就已經幾十萬點贊。 【花開花落:哎呦呦瞧給你得意的,婚紗照都沒拍回來看看?!?/br> 衛含煙不敢這么調侃衛寒云,只好忍淚關閉手機專心吃三明治。 早餐過后,衛含煙就推著鐘子湮去換了泳衣直奔海邊。 當然也沒忘了涂防水防曬。 衛含煙確實擅長游泳,熱身過后就像條靈活的魚似的入了海水中。 鐘子湮卻沒有立刻下水,她望向遠處,從那里聽到了一些不該有的sao動聲。 衛含煙在海里游了一圈,回頭去找鐘子湮想問她是否看見自己的健美身姿時,突然發現鐘子湮的身影根本不在近前。 衛含煙心里一個咯噔,以為鐘子湮溺水了,連忙高聲呼喚:“小嬸嬸?” “這里?!辩娮愉蔚穆曇魩缀踉谝幻牒缶蛡髁诉^來。 不知道是不是過于緊張,衛含煙幾乎覺得那聲音就跟直接在她耳邊說話一樣清晰。 但她沒有過多注意,松了口氣就往鐘子湮的方向游去。 鐘子湮就站在二三十米的地方外,腳面被海潮淺淺沒過、拍打。 衛含煙到了近前,才發現鐘子湮腳下還躺著一個雙目緊閉、渾身濕透、臉色蒼白的女孩子。 “她剛才蹲在海邊哭時被海浪卷走,又不會游泳,我撈了上來?!辩娮愉蔚亟忉?。 衛含煙皺起了眉:“她不是之前上島的人員之一,大概是今天補充來的第二批,聽說有些臨時雇傭的外包人員。她怎么會一個人走到這里來?……算了,我先去叫醫生,不知道是不是嗆到水了?!?/br> 鐘子湮的私人小島上不管是意外還是輕生,如果出了人命,衛含煙都覺得很晦氣。 “那個不用,”鐘子湮有點疑惑,“她醒著,但是裝作聽不見我喊她。你應該在衛宅見過,把酒灑了的那個人?!?/br> 衛含煙:“……”躺在地上的朋友,我就問你尷尬不,我先幫你尷尬得腳趾摳地出沙子城堡一座。 第39章 如果說世界上有超能力的存在,沈蓓蓓覺得自己就是被超能力眷顧的人。 她從小到大,都特別地幸運。 不是普普通通的幸運,而是想什么、什么就會以合理的方式送到面前來的幸運。 從懵懵懂懂的孩童時期,沈蓓蓓就明白了自己的這點特質。 在孤兒院里長大的她小心翼翼、非常巧妙地利用著自己的幸運,走上了一條對孤兒來說十分順利成功的道路。 名牌大學、天生毫無攻擊性的長相、能自由開關的淚腺、和自己的一點為人處世之道。 沈蓓蓓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純粹的好人,她知道自己物欲極強,不滿足于自己現在的地位,所以想盡了一切辦法往上爬,其中就包括了酒會打工。 ——窮人哪會辦什么酒會?能出現在酒會上的,再差也比沈蓓蓓如今所站的地方高多了。 在酒會里打翻托盤和香檳時,沈蓓蓓自己也覺得相當不可思議——因為這種“倒霉”的事是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明白了:這是幸運的另一種降臨方式。 因為被她不小心潑了酒水在身上的人,是她穿梭在酒廳中聽到人人都在談論的“那個女人”,這場盛大酒會的主角之一。 在美麗得幾乎快要超過人類范疇的那張臉映入眼簾的瞬間,沈蓓蓓幾乎是本能地哭了起來,輕車熟路地道歉,并天真又帶了點不切實際愚蠢地向對方提出了賠償。 世界眷戀著她,因此就算她的舉動略顯不合常理和莽撞,接下來的場景也會因為她的過分幸運而扭轉向利于她的局面,接著,她就能簡簡單單地和這個女人乃至衛家扯上關系—— ——本該是如此的。 可那個女人卻眼睛也不眨地拒絕了她。 沈蓓蓓從來沒遇上過這種場景,一時也有點慌了陣腳不知道如何應變,只好一直哭著直到被老管家帶出酒廳。 她的“幸運”消失了。 這個念頭讓沈蓓蓓嚇得手腳冰涼,她顧不上衛家的事情,也顧不上這晚上本應該很豐厚的工資,飛快趕回了為了這次報酬頗豐的打工而暫住的酒店,連夜做綠皮火車趕回了自己在h市的學校。 第二天早上,沈蓓蓓因為失眠不想起床,第一節 課的老師就在群里通知課程臨時取消; 終于睡飽起來時肚子咕咕叫,學姐就帶著吃的來找她玩; 要出門上課時外面在下雨,但當沈蓓蓓走出宿舍一樓的門時,雨已經停了。 沈蓓蓓松了一口氣,終于確認自己的幸運仍然附身未走。 然后,她才能冷靜下來思考昨天的事情。 一定是那個女人有什么特殊之處,如果能接近問問就好了。沈蓓蓓想。 周末時,沈蓓蓓出門兼職送快遞,在分揀中心時聽見了分揀員之間的聊天。 一個說:“那個鐘子湮的包裹又這么多?每天少說十幾個,多了上百個,這買的都是啥?” 另一個聳聳肩:“誰知道呢,有錢任性唄?!?/br> 沈蓓蓓心中一動。 她在衛家酒會時就聽客人們討論過,“那個女人”姓鐘。 事情會不會真的會這么巧? 沈蓓蓓裝作好奇地向兩位聊天的分揀員搭話:“你們在說的事聽起來很有趣?!?/br> 分揀員們笑著又多說了一些鐘子湮的事情。 見過一次、長得特別漂亮,身材又很高挑; 手頭寬裕,每天都在收包裹的路上; 住在h市首屈一指的富人區。 光這幾點加起來,沈蓓蓓心中的把握已經有了九成:幸運將鐘子湮再度帶到了她的面前。 “我也想見識一下,能讓我今天也跟著去亭山嗎?”沈蓓蓓于是笑著問。 分揀員們卻告訴她:“亭山的快遞不是我們送進去的,物業會代收并送到住戶家中,我們只能在物業那里卸貨?!?/br> 沈蓓蓓有些遺憾地哦了一聲,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包裹運單,記住了上面的手機號碼,這天下班時反復推敲發了一封看起來感情十分真摯的短信給鐘子湮。 ——幸運又一次石沉大海。 沈蓓蓓越來越覺得鐘子湮很神秘了。 她試著再發短息,甚至冒險打了一次電話,但只有忙音。 沈蓓蓓明白過來:她恐怕是被拉黑了。 她心中有些惆悵,但又對鐘子湮不受自己影響的能力隱隱有些恐懼,因此強迫自己忘記了發生過的事情。 這樣,她就仍然是那個被命運眷顧的沈蓓蓓。 有幸運加持,沈蓓蓓在一段時間后又找到一個高薪的工作,甚至聽起來都像是去度假的。 ——她要去一座私人小島上擔當一段時間的保潔人員,但小島上目前暫時還沒有房子。 沈蓓蓓事先在網上進行了調查,得知了私人島嶼的大概價格后,整個人都有些心潮澎湃:總有一天,她也可以買得起這樣價格的東西。 去那個小島上沒有從h市直飛的航班,沈蓓蓓再度坐綠皮火車去了燕都機場,從那里和團隊匯合后花了十幾個小時空中飛行,落地換乘大巴,到海邊坐上游艇,才駛入了碧藍如洗的海域,前往那座神秘的私人島嶼。 游艇相當豪華,上船的人都按捺不住興奮地交頭接耳談論著大雇主會是個什么樣的人,沈蓓蓓卻珍惜地輕撫了一下游艇一層的吧臺。 錢可真是個好東西啊,想要,想要。 很快,眾人打賭起來,賭的就是島主究竟是男還是女。 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男,而沈蓓蓓照著自己的直覺壓了女。 她知道自己立刻就可以小賺一筆了。 上島之前的一切都很順利,可到了島上不久以后,剛在像宿舍一樣的小隔間里安頓好隨身行李的沈蓓蓓突然肚子痛起來。 她的例假提前來了,并且伴隨著劇烈的痛經。 沈蓓蓓咬牙敷衍了同行者的關心,自己走向一個安靜無人的方向,在看不到邊際的海邊停了下來。 海洋真是巨大,她想,我也要得到這么這么多的一切。 沈蓓蓓沒有帶止痛藥,即使日頭烈得嚇人,她也硬生生疼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抱著肚子蜷縮蹲了下來。 突然,一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浪潮從海的方向涌動而來,拍在了沈蓓蓓的身上。 沈蓓蓓哎呀一聲被沖擊力撞得摔倒在地,手軟腳軟,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第二股浪頭卷走了。 這不可能——??! 不會有用的沈蓓蓓驚恐地想。 溺水的恐懼感只是短短的一秒鐘不到,沈蓓蓓就察覺到一股巨大而無法抵抗的力量把她從咸澀的海水中撈了起來。 自那清澈的海水和近乎光怪陸離的夏島烈日之中,沈蓓蓓又看見了那張昳麗不可方物的臉。 啊……啊——是幸運。 沈蓓蓓這么想著,突然平靜下來閉上眼,直到被鐘子湮帶回沙灘上躺下也沒有睜開。 “醒醒?!辩娮愉慰雌饋硪稽c沒有要施以急救的意思,聽聲音的遠近,她似乎根本沒有蹲下身來。 沈蓓蓓閉著眼睛專心致志地裝暈,想要等到鐘子湮和自己有身體接觸時再醒來,就可以順勢害怕地撲上去抱住她瑟瑟發抖。 正常人都不會好意思推開一個剛剛險些落海喪命可憐姑娘的。 但沈蓓蓓又忘了,鐘子湮不是正常人。 在聽到鐘子湮說“裝作聽不見”的時候,沈蓓蓓整個人都感覺燒了起來,尷尬得恨不能時光倒流一次。 她只好當機立斷咳嗽幾聲,假裝自己才剛剛虛弱地醒來,迷茫的視線怯生生地往鐘子湮和衛含煙身上掃:“我……我好像掉進海里了,是你們救了我嗎?” 鐘子湮看著她沒有說話,但那雙平靜的眼睛卻仿佛寫著“說謊”二字,讓沈蓓蓓有些心虛。 “你是今天到島上來工作的?”衛含煙冷著臉問,“你叫什么名字?主管是誰?他沒有告訴你不要擅自靠近這一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