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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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生長環境不同,塑造出的價值觀也不一樣,越歌從來沒想過同化江畫,只想在有限空間內,為自己博得一點偏愛。 說他卑鄙也好,自私也罷,都是實話,蘇聞了解得沒錯,他就是個自私的利己主義者,與其去逼迫江畫理解他,不如編織謊言讓江畫繼續做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小少爺。 想要保持黑與白的和諧,中間勢必會隔著條謊言的細線。 如果真有完全暴露那天... 越歌眼神清明了一瞬,俯身吻上走著神的江畫,將他緊緊抱進懷里。 就算真有那一天,江畫也逃不掉的。 誰讓一開始,他自己要湊上來。 ...... 江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捋了一會兒起因經過,再回神,衣服就差點被脫了。 不對,不止衣服。 察覺到皮膚傳來的癢意,江畫蹭得漲紅了臉,按住越歌往他后腰下伸的手:“你、你干什么?!” 咫尺間,越歌眸底波光點點,和嘴唇一樣泛著濕潤的水光,一雙杏眼迷惘而懵懂。 “我喝醉了?!?/br> “你喝醉...!你喝醉你也不能亂摸??!” 事實證明,沒法跟醉鬼講道理,江畫剛說完話,就感覺自己屁股一涼,褲子直接被扯下了一半。 “?!” 他突然想起越歌清醒時說過的話。 不吃東西就干別的,累了再吃。 ...所謂的干別的,不會是指這種事吧。 一開始,江畫確實驚慌失措,用盡力氣掙扎的,直到越歌的手游移到身前,他瞬間石化成雕塑,一張臉紅得滴血,連呼吸都忘了。 明明經常打架,越歌的手指仍舊溫涼細膩,江畫曾經仔細觀察過,觀察完就起了嫉妒心。 晚風從窗戶縫間鉆進,吹過曖昧的水漬,吹起一片羞恥的涼意。 “嗚嗯...” 江畫緊咬嘴唇,別頭埋進越歌的手臂,渾身顫抖,哼唧得像只小奶貓。 他想不通越歌明明喝醉了,手指怎么那么靈活。 ...什么白蓮花,根本就是變態。 越歌湊近吻了吻他的耳朵,欣賞注視著被熱氣熏得更紅的瑩潤耳垂,眸色也隨之變得更暗。 江畫的骨骼很纖細,快要成年卻更偏向于少年,一張臉同樣嬌艷得超越性別界限,此刻被擋了一半,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越歌一直沒有說,雖然談不上暗戀,但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自控力確實松動過一瞬間。 “畫畫?!痹礁鑶玖寺?。 聲音低低的,軟軟的,夾雜醇欲紅酒的香氣。 “畫畫,你好可愛?!?/br> “嗚...” 江畫驀地打了個哆嗦,隨即從喉間擠出一絲哭腔,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后,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越歌低頭看了眼,說:“衣服臟了?!?/br> “你別說...” 欺負得差不多了,越歌想起今天江畫的一系列舉動,若有似無地提醒:“這算做壞事么?” 江畫濕著眼睛瞪人。 “廢話!” “那我做了,下次再問,我還做?!?/br> 他確實早有預謀,威脅算臨時起意,省得江畫總惦記著灌他喝酒。 做完壞事,越歌演戲演全套,假裝醉意上頭,睡了過去。 江畫緩了好一會兒才脫離余韻,幾分鐘后推開他,像只逃難的兔子似的跌跌撞撞跑進了浴室。 越歌睜開眼,自己把手擦干凈了。 大概二十分鐘后,兔子套著件衣柜里的白襯衫,帶著一身沐浴露的香味重新爬上床,傻了似的盯了他半晌,好像還沒消化剛剛發生的事。 安靜了一會兒,耳邊傳來一聲嗔罵。 “變態?!?/br> 江畫一邊罵,一邊往他懷里鉆,細軟的鼻息落在鎖骨,聲音越來越?。骸肮止值?,不過...還挺舒服?!?/br> 越歌:“...” 明明沒人陪聊,江畫自己也能對著空氣聊天。 “下次還做,下次是什么時候,這個可以天天做嗎?” “但是有點累?!?/br> “你和蘇聞哥打電話說什么了?他為什么改主意了?” “酒量能再差點么,搞得我現在好無聊?!?/br> 越歌嘴角動了動,險些失笑。 白費,原來是個色鬼。 等江畫自己念念叨叨半個小時,終于睡著了,越歌才睜開眼,收拾屋內的殘局。 江畫晚上沒吃東西,擔心他半夜餓醒,收拾完,越歌在床頭放了罐牛奶,才把蜷縮在床上的色鬼塞進被子。 可能是欺負得狠了,也可能是剛打過哈欠,江畫眼角有點濕潤。 越歌想了想,拍了張照發給蘇聞,照片里只留有熟睡的眼睛。 【x:這樣算不算哭[圖片]】 【聞聲:...】 大半夜的,蘇聞被氣失眠了。 兩人談好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不管怎么樣,越歌都不能再把江畫惹哭。 蘇聞本意就不是針對越歌,他只是擔心江畫而已,現在意識到江畫陷得太深,恐怕來硬的會適得其反,蘇家又一堆爛攤子,眼下只是無奈的妥協。 和越歌的表里不一不同,即便對江畫有私心,蘇聞依舊舍不得看他傷心難過,所以斟酌再三,提出了這個要求。 如果江畫再被惹哭,他就狠下心告訴江父江母實情,去做江畫眼中的‘壞人’,為自己爭取一把。 結果昨天剛認輸,越歌這個記仇的今天就來挑釁了,蘇聞一萬個肯定這家伙知道自己的心思。 【聞聲:你故意的?】 【聞聲:我隨時都能反悔?!?/br> 【x:哦?!?/br> 【x:對了,我名字是陳夢榕取的,她迷戀你老爸,連兒子都要學著取名,她這些年對你很好吧?!?/br> 【聞聲:你提這個什么意思?】 【x:不覺得愧疚么?】 【聞聲:...】 【x:愧疚就大度點,睡了?!?/br> 【聞聲:...】 對于人性的把控,越歌說得上爐火純青,他看人很準,往往只要幾次交集,就能看透最核心的東西。 比如依照蘇聞這種舍己為人,甘愿不顧蘇家丑聞而揭發他的真白蓮花性格,內心深處對他的存在必定很介懷。 關了手機,越歌嘲弄一笑。 不能把江畫惹哭。 真是句夢話。 ...... 對于這些沒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江畫本人全然不知。 確認越歌和越天成的事沒多大關系,他放松了神經,之后的幾天,每天吃吃睡睡,除了學習什么都很積極。 直到兩天后,蘇聞離開a市,他才從蘇聞口中問出了越歌的承諾。 機場里,江畫感動得不行,覺得果然蘇聞哥對他最好,然而蘇聞的表情卻意外的古怪,像是一副很憋屈又沒法說的樣子。 走之前蘇聞抱了抱他,叮囑他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訴自己,還反復強調該準備留學的事了,讓他認真想想學習方向。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江畫,一直以來,他都過得太隨心所欲了點,馬上高三,竟然全然沒想過這些。 老爸老媽雖然總是說到時會安排他出國留學,卻從來沒說讓他學什么。 蘇聞走后一周,經歷了一段雞飛狗跳的混亂后,日子突然恢復了平靜。 直到四月初的某天,江畫曾在教室門口被兩個西裝革履的女人叫住,問了幾個關于越歌的問題。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當時趙夜白也在場,江畫擔心是警察,怕趙夜白說些有的沒的,全程搶答的很快,并給了趙夜白眼神威脅,趙夜白一臉不屑,到底被威脅得一言不發。 人一走,趙夜白立刻痛心疾首:“你真被帶壞了,江畫,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叫同流合污!” 江畫看了他一眼,訝然道:“你竟然會說成語?!?/br> 夸完,江畫沒事兒人一樣進了教室,顯然根本沒仔細聽他的話。 “...” 趙夜白不但會說成語,還想打人。 直到現在,他都篤定越歌在耍著江畫玩,邊磨牙邊等著江畫被甩,甚至幻想著以后江畫來找他哭時,他冷言冷語奚落對方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