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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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越歌,他心里也生出了淡淡的歉疚,趕緊干巴巴地夸贊:“還好你反應快?!?/br> 越歌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在只有兩人的密閉空間內,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毫無責怪之意,手指在沙發上輕點,目光一直落在江畫臉上,片刻后,招了招手。 “畫畫,過來?!?/br> 江畫本來都坐到床邊了,猶豫了一下,起身挪向單人沙發:“干什么?” 越歌沒說話,只是拍拍腿,江畫臉頰紅撲撲的,表面不情愿,身體卻老實坐了上去,越歌摟住他的腰,沉吟片刻,問:“你爸媽最近要出國么?” “嗯,出差?!苯嫈[弄著手指,狀似無意地說:“我媽還想帶我去,放假順便帶我旅游了?!?/br> 瞥著他寫在臉上的小心思,越歌眼眸微沉,很‘貼心’的接道:“那你去嗎?” 江畫抬頭,蝶翼般的長睫忽閃著,他也不看越歌,視線在屋內亂飄,一臉的傲嬌:“我還沒想好?!?/br> 越歌忍著笑,故作不舍:“這樣啊?!?/br> 江畫飛快瞄了他一眼,有點心軟了,正想松口給越歌點提示,卻聽越歌接著說:“那假期輔導課暫停,我這段期間先找其他的工作吧,你最近挺累的,確實應該放松一下?!?/br> 江畫:“...” 有時候他是真的討厭白蓮花這份貼心,善解人意,怎么解不到正點上。 江畫氣得直瞪人,最終仍在越歌無辜的回望中敗下陣來,抱住他的脖子。 “嘖,你才比較累吧!”江畫順口說了句實話,嘟嘟囔囔地說:“算了,看你一個人可憐,我就勉為其難留下陪你吧?!?/br> “不用為難,我...” “你好煩??!” 江畫惱羞成怒,直接堵住了越歌還想再說的嘴。 明明一開始他是打著讓越歌挽留自己的念頭,最后怎么就莫名其妙變成他主動留下來了。 爸媽都在家,江畫不能專注的膩歪,在越歌身上吸了兩口,便要拉著他玩游戲,剛考完試,越歌沒有掃他的興,點了點頭,在江畫準備期間,起身去了廁所。 房門被敲響時,江畫電視還沒有打開,管家的聲音自屋外傳來。 “少爺,客人想見您?!?/br> “見我?”江畫心中疑惑,這會兒上門的應該只有老爸的客人才對,見他干什么。 他走去打開房門,對上趙夜白那張熟悉的臉時,當場愣在了原地。 而趙夜白的反應比他只大不小,本來端著張欠扁的乖痞笑臉,瞥見江畫一頭粉毛后,表情直接呆滯了。 “你真去染頭發了?!” 趙夜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上上下下打量江畫,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打從和江畫最開始熟悉那會兒,這小少爺便成天嚷嚷著要學壞,趙夜白以為小少爺無聊找消遣,事實證明,江畫也確實一直在自娛自樂,他那些實踐方式在趙夜白看來,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 江畫聽出他話里的輕視,下巴一抬:“當然是真的,誰跟你開玩笑呢!” “我以為你開玩笑呢?!敝幌?,趙夜白便收起驚愕,抱肩端詳起江畫的新形象,毫不吝嗇贊揚:“別說,還挺不錯的,現在像漫畫里走出來的...小傻逼?!?/br> 江畫正要得意的咧嘴,聽到趙夜白的后半句,表情轉涼,反手就要關門。 “開玩笑開玩笑?!壁w夜白連忙討饒,趁機鉆進了他的臥室。 江畫問:“你怎么來了?” “聽見我老爹要來你家,我就跟來了唄?!壁w夜白隨意掃了眼屋內,沒好氣地哼聲:“我再不來,你怕不是徹底把我忘了?!?/br> 江畫噎了噎。 這話說的倒是事實,越歌開始自主變歪后,不需要計策,他根本想不起來趙夜白了。 不過既然趙夜白自己找上門,江畫嘴角一勾,不懷好意地斜睨著他:“我以為你發現自己輸了,特意上門來叫爸爸呢?!?/br> 面對當初變著法擠兌自己的趙夜白,江畫格外盛氣凌人,擺出勝利者的得意洋洋。 “上次打得賭你沒忘吧,越歌昨天陪我染頭發了,你叫吧?!?/br> 趙夜白正在床邊擺弄著床頭的青蛙玩偶,聞言,猛地抬起頭:“你說什么?” “越歌陪我染頭發了,染的藍毛?!?/br> “不可能?!壁w夜白斷然結論,收起嬉皮笑臉,面露狐疑:“那家伙怎么可能染頭發?!?/br> “為什么不可能?” 江畫都想好了,他只是口頭上刺激刺激趙夜白,然后‘大發慈悲’地提議和生日的事抵消,這樣剛好誰也不欠誰,沒想到趙夜白卻再三質疑他。 “要不你等下自己看,反正他就在...” 沒等他說完,趙夜白似是陷入什么回憶,又驚又疑:“靠,要是真陪你染了,他是想干嘛?!” 江畫沒聽懂,卡殼問:“你什么意思?” 趙夜白不傻,江畫方才那腰板挺直的樣就不像撒謊,事到如今,看著江畫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他煩躁地‘嘖’了聲,臉上幾近掙扎,終是閃過抹堅定。 “你知道他之前是我的家教?!?/br> 江畫隱隱預感到他要說什么,喉結滾了一圈,抿了抿嘴,沒有出聲打斷。 趙夜白露出一抹苦笑,眼神變得有些渙散:“怎么說呢,我一開始也以為他是個挺不錯的乖乖仔,那會兒我比較閑,送上門的消遣,閑得無聊,索性想方設法地挑戰這種乖學生的底線?!?/br> 說到這,他坐上沙發,右手摸向口袋里的煙盒,看見江畫,頓了下,沒掏出來:“說白了,一開始我是想逼他提辭職?!?/br> 頭一次聽到趙夜白口中的越歌,江畫下意識噤聲,對于那段過往既發酸又好奇。 “然后呢?”他忍不住追問。 “然后,然后他什么事兒沒有,我他媽卻總吃癟,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辦到的,后來我老爹竟然還給他漲了工資?!?/br> 一開始確實覺得有趣,趙夜白喜歡有趣的人,能為他沒什么難度的人生增加點樂趣,但誰也受不了永遠身處下風。 提起那段經歷,趙夜白至今忿忿,看江畫的眼神都變成了恨鐵不成鋼:“我都說了你玩不過他,越歌心眼多了去了,你又是個缺心眼,你那兩個朋友也太沒用了,這都沒查出來?” “你才缺心眼!” 江畫的關注點又讓趙夜白無語了一把,他有點心累地擺手:“算了,不提這個,你不是好奇我為什么對他有偏見么,今天哥哥豁出去了,這事兒就只告訴你?!?/br> 趙夜白一直不愿意說,主要那段經歷實在丟臉,簡直是他肆意人生里的污點,但要是不說,江畫這傻瓜說不準會被耍一輩子,他掙扎良久,天平終究偏向了江畫。 “去年九月,我被人陰了一把,回家的路上被套了麻袋揍了一頓?!彼曇翕筲?,說話時表情也訕訕的,時不時輕咳一聲,試圖以此緩解尷尬:“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出來混的誰不會被陰啊,就那么一次?!?/br> 江畫這會兒沒心思嘲笑他:“然后呢,你快說啊?!?/br> “正趕上那天有家教課,越歌去我家的路上,路過了那條巷子?!?/br> “他幫你了?”九月初他剛被系統砸中,越歌仍是一朵白蓮花,江畫便自顧自地猜測起來:“他好像挺會打架的,你如果想說這個,我知道?!?/br> “嗤,幫我?”趙夜白鄙夷地嗤笑了聲:“不,他沒幫我,甚至都沒裝模作樣的報警?!?/br> 江畫一愣,猶疑著說:“他路過但沒幫你?那可能是他沒看見...?” “...” 趙夜白嘆了口氣,一臉復雜地看向江畫,漸漸的,表情變得有些淡漠:“我那時眼睛被蒙著,看不見人,卻聽見他的聲音了,你猜他說什么?” 他不是真的在問江畫,所謂問句,只是揭露事實前的鋪墊。 “說什么?”江畫象征性得問,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發慌。 “他說,只是為了撒氣的話,最好翻過來打,正面會傷到內臟?!?/br> “什、什么?” 趙夜白沒理會他的驚呼,徹底陷入了回憶中:“然后,有人用腳尖輕輕踢了下我的右腿,越歌說,他最近喜歡機車,不如打這兒,能提高意外事故的概率?!?/br> “不過因為被人撞見,越歌又是一副認識我的樣子,那些人最終跑了,然后,我聽見他淡淡說了句廢物,不知道是說我,還是說逃跑的幾個人?!?/br> 趙夜白喘了喘氣,咬牙罵道:“艸,這兩個字我真他媽的印象深刻?!?/br> 罵完,他抬眸望向震驚到半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的江畫,表情無比嚴肅:“所以江畫,我勸你離他遠點,這人有趣是有趣,但不適合交往,就你這樣的,能把你骨頭渣子都啃光?!?/br> 屋內沉寂了下來,一番話后,氣氛好像都變得壓抑起來。 按理來說,江畫不應該信的,即便趙夜白語態非常正常,不像是隨口胡編的話,出于對系統數據的信任以及切身和越歌相處的體驗,他都不應該信的。 但他前些天剛發現,對于這個任務,系統可能一開始就沒說實話,再加上一直以來他最相信的蘇聞哥,也說過和趙夜白同樣意思的話。 越歌是沒理由騙他,但他們兩個同樣沒理由騙他。 一番似真似假的沖擊直接讓江畫失去了判斷力。他混沌的大腦還在整理思緒,趙夜白看了他好幾眼,故作輕松地緩和起氣氛。 “何況不都講究什么門當戶對,與其和越歌,你還不如和我訂個婚呢,要是你倆在一塊,他哪天算計你個意外事故,你們江家怕是要改姓了,和我在一塊,你可虧不著?!?/br> 他這話說的唐突,甚至在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不管江畫相不相信,但趙夜白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 越歌的兩面性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縱然真如江畫所說,越歌染了頭發,那他‘付出’的同時,必然在謀劃著價值更高的回報。 就像是當初忍耐了他的挑釁,越歌轉頭便想辦法提高了家教的費用一樣,這家伙根本不像表面那樣無私,反而錙銖必較,精明得讓人發寒,而他偽裝的又太過完美,即便是趙夜白,如果沒有那天突破口,都沒有能看穿這份偽裝的自信。 而且...雖然他不愿去想,但即便是那個突破口,似乎都是越歌故意表現給他的。 江畫沒有說話,他面色蒼白,正在腦中呼喚裝死的系統。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廁所的門半掩著。 一門之隔,越歌一臉淡漠地靠著墻壁,從開始聽到了現在。 第64章 風雨欲來 。 趙夜白說了很多過往, 最讓越歌留心的其實只有一句話。 門當戶對。 好像是刻板的舊觀念,卻早已被深深種進腦海,成了這些豪門世家約定俗成的規矩。 他拿出手機, 翻看起日期。 “...好麻煩?!?/br> 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越歌拉開門, 步履從容地走出,趙夜白順著聲響轉去目光, 嘴角的笑意驟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