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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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族?”東笙習慣性地瞇起了眼,心里一盤算,頓時明白過來,隨即嗤笑一聲,道:“有勞了?!?/br> “客氣什么?!敝茏尤谛Σ[瞇地沖他故意眨巴眨巴眼,晶亮亮的眸子像是雪花片一樣。 東笙翻了個白眼,一手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另一手推著他從另一頭出去了,重新混入到游賞的人群中。 江淮嶺打大凌人的主意,倒也并不算在意料之外,不過既然讓他們撞見了,可就不能這么放過去了。 可是。 東笙腳步一頓。 如今江淮嵐不知所蹤,剩下一個小姑娘才剛剛有馬背高,把江淮嶺整了,江族怎么辦。 御花園的風更冷了些,枝頭的梅花都仿佛冷得顫悠著瑟縮了一下,他合起掌來沖著手心哈了口氣,捂了捂被凍得冰涼的臉和耳朵。 在江淮嵐回來以前,還得從長計議。 司禮監原本的意思是安排在御花園游賞一個時辰,可惜不料天公不作美,非要臊他司禮監的面子,風越刮越冷,來赴宴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打噴嚏,才趕緊準備提前入了正殿。 東笙被凍得鼻頭發紅,臉上都幾乎麻木了,打一個噴嚏就在心里把司禮監罵一道。這會兒一聽說終于要回去,頓時如蒙大赦,一刻都不想多呆,忙不迭轉身就要走。 卻不知怎么的,他似有所感一般,總覺得背后有什么東西。東笙吸了吸鼻子,回頭往后一看,不禁愣了一下。 只見在一個假山石的陰影里,與雪地幾乎要融為一體的伽雷手里端著一只白瓷酒盞,靠在石頭上,半張臉都沉在深青色的影子里,陰測測地盯著他。 東笙不由自主地吸了口冷氣。 這眼神讓他想起了當初在斯蘭遇見的那個藏著匕首的老婦人,和那個朝堂上企圖把他拉入萬劫不復的黑旗祭祀,那是一種極為隱忍的怨毒。 就像是捕食的蛇蝎一樣。 不過東笙沒想到的是,這毒蝎蟄人會來得那么快。 ——正午,陽氣最盛之時,江族祭祀要親自為東笙行加冠禮了。 第152章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 太子的加冠禮和尋常夏祭大典不同的是,寫著太子生辰八字的卜辭會由大祭司親手呈給女皇,也就是說,中間很難再有斡旋的余地。 但之前的卜辭一向是大吉大利,按照華胥約定俗成的規矩,太子的加冠禮是不能觸霉頭的,若是江淮嶺這一次突然算出個大兇,很容易落人口實。 就算他想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畢竟是個“新官”,而且江族已不是幾十年前的那個江族了。 當天晚宴的時候,東笙特地一直留意著女皇的一舉一動,但她神情中似乎并看不出什么端倪,良久之后,東笙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這遭應當是算過去了。 內官開始給賓客添酒,其中一人攏著袖子垂頭挪到東笙的席前,一手拎著銀壺斟酒,一手在寬大的袖子里摸索了一陣,然后把什么東西墊到了東笙的酒杯底下。 東笙不動聲色,只沖他點了點頭,表面上是說酒夠了,其實是說自己已明了了。 他一手端起酒杯,三指掐著杯沿,小拇指夾著杯底那張紙,趁著不遠處的女皇沒留意之時,飛快地將那張字條斂入袖中。 東笙偷偷在桌子底下抻開掃了一眼,上頭寫的十分言簡意駭——“他把簿子交上去了”。 他看完心臟幾乎漏了一拍,頓時就出了一背的白毛汗,立馬抬頭看向了女皇。 這字條是江淮空寫的,大祭祀上呈卜辭的時候旁邊不允許有人,所以東笙專門囑咐身在江族內部的江淮空留了個心眼。 “他”當然就是指江淮嶺,而那個“簿子”,指的是江族收錄太子每一年的卜辭的簿子,歷代太子都有一本。 其實按照江族的慣例,大祭司上呈卜辭的時候只需上呈本年的就好,江淮嶺這“不熟規章”也不知是裝的還是故意的。 只不過這樣可能就有問題了,因為之前那一次的卜辭是大兇,那是江淮璧幫他掩過去的,雖然當時他想辦法偷梁換柱換掉了卜辭,可到底會不會有有心之人暗中留底,也未可知。 如果說大兇的卜辭是禍的話,那么故意插手偷換卜辭之罪,就有可能是殺身之禍。 剛開國的時候這算是罪同欺君,可二十年之后就已經判得比謀殺皇親國戚還重了。 東笙緊張得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兩只眼睛暗中死死盯著女皇的臉色,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刺人,女皇似有所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而當女皇看過來的時候,他本能地趕緊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