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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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劍大概這么長,”張嫣然拿手比劃了差不多一個胳膊的長度,“青銅做的,這年頭很少見青銅劍了……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女皇的臉越來越黑,東笙瞥了眼她的神色,知道這事怕是真要壞了。 張嫣然繼續道:“對了……對了,那劍柄上好像還鑲了顆黑珠子?!?/br> 劉鶯見勢連忙補充道:“是,就是,刺客一共就倆,我們十幾號人都打不過,他們劍氣輕輕一掃,我們的人就差不多都死完了。有一個一劍就能掃出一團火……根本……根本不是人??!殺了鷺年的那個人,額頭上好像有個黑色的印記?!?/br> 東笙心想,完了。 他覺得自己幾乎能看見女皇那幅沉如死水的面孔之下死命抑制的猙獰。 往生的千面無論怎么變,眉心那處黑印是不會消失的,而這天底下還留用的青銅劍,可不就只剩他的天罡靈武了嗎?母女倆有了張鷺年的前車之鑒,有什么話不敢明說,可這些極具指向性的描述,卻比張鷺年那種控訴更有力量也更能激發女皇對東笙的怒意。 一般人比起聽別人直接說出的結果,更相信自己的推斷。 女皇作為一個母親,也作為九五至尊,無論怎么樣,聽見有人殿上咆哮詆毀她兒子,視她的威嚴于不顧,且不管事情真假,都會對控訴之人心存芥蒂。 但如果是旁敲側擊呢? 帝王之威是容不得一點冒犯的,所以如果放低姿態,向她哭訴,而不直接指出來,把選擇權留給女皇,把自己完全歸為一個受害者,一個絕對的弱勢,這樣既不傷皇室的面子,反而會更容易讓女皇懷疑東笙——對于這些哭訴,她會越聽越信。 而且事實的結果也確實是如此,女皇真的信了。 可是真相只有東笙自己心里清楚,往生和甲子根本不可能在半路截殺張鷺年,從京城到她們遇害的地方,腳程再快也要一整天,可往生和甲子這幾日哪也沒去,一刻不歇地幫他盯著蔣坤,每隔四個時辰就匯報一次。 而且要殺他們還用得著兩個劍靈嗎?一個都多了。張嫣然說她爹給她擋了一劍,而那天罡靈武的劍氣是血rou之軀能擋得住的嗎? 但是這些話都沒法說。 她眼角抽了幾下,幾乎覺得自己只要稍一不留神,就要被氣得嘔出一口血來。 她生的兒子,她立的儲君,當初把他捧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會兒都讓人哭告哭到金鑾殿上來了。 女皇閉上眼,強迫自己不要再去看那倒霉兒子,死死支撐住了最后一線理智,沖張嫣然和劉鶯擺了擺手:“你們先退下吧,朕會幫你們查實?!?/br> 母女倆忙著謝恩之后,急不可耐地悶著頭退了出去,經過東笙的時候也不敢抬眼多看一下。 偌大一個金鑾殿上,就只剩下了女皇和東笙。東笙就算不抬頭,也幾乎能感覺到女皇那撲面而來的怒氣。他默不作聲地跪下,在膝蓋觸地的那一刻,女皇終于忍無可忍地發作了。 “朕聽聞,你的往生和甲子連著幾天都不在東宮,他們去哪兒了?” 東笙想起那天早上來給他送早膳的眼生的小太監,說什么公主要他帶往生去赴宴,而他只說往生不在……這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總不能說他派他們倆去首輔府蹲點了吧? “你可知道朕今天為何沒有叫別人來嗎?” 確實,女皇單單只召見了他,其余大臣一個都沒來。 女皇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朕大東王朝,丟不起你這個人!” 東笙;“母皇……” 還不及他反應,一只木制筆筒就直直朝他的頭砸過來,叫他好好體驗了一把什么叫眼冒金星。東笙腦子里被砸懵了一瞬,身形禁不住晃了晃,緊接著就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額頭上蜿蜒而下。 他垂眼看了看,只見地上已經滴了幾滴血。 東笙被親娘砸了個頭破血流,連擦也不擦一下,頂著一頭一臉的鮮血一動也不動。 可能是他這幅模樣太過嚇人,女皇心里一種名為母愛的久違情愫總算是讓她的理智也稍稍回籠了些。 女皇沉沉吸了口氣,壓了壓聲音:“之前張鷺年說你通敵,你說你冤枉,那這個呢?嗯?” 東笙想,他確實是有那個動機,張鷺年當堂詆毀他,對他可以說是大不利,如果說他是心存報復,或者是怕張鷺年東山再起再行刁難,也確實是說得過去。 沒有誰比他更有動機殺張鷺年了,甚至連他自己都曾一度盼著張鷺年死。 謀殺朝廷命官,即便是皇族,如果東窗事發,也絕對不能善了。 東笙興許是麻木了,面上無波無瀾,沉聲道:“母皇,此事,確實不是兒臣所為?!?/br> “不是你?”女皇叫他氣笑了,“不是你是誰?” 女皇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的怒火又被點燃了,她狠狠一拍桌子,怒道:“還敢給朕狡辯?!張鷺年的尸體已經找著了,那劉鶯張嫣然一介婦孺,還能冤枉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