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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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仿佛一支淬了毒的匕首,被那主人無心之間隨手插在了他的心坎兒里,“江淮玟”身子一怔,神色逐漸黯淡下來,又不做聲了。 往生話說完了才反應過來,回頭一看那人神情就知道壞了。想著完了,這下可算玩大發了。他剛剛數落完別人沒腦子,這轉眼自個兒就嘴不把風了。而往生卻也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看了他一會兒,沉聲道:“過來?!?/br> “江淮玟”端起桌上的熱茶啜了一口,燙得舌頭發麻,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心里大致知道往生要干什么,也不動聲色,順從地走了過去。往生等他走到跟前,抬手順著他的臉側摸了一圈,在鬢角處的皮膚上細細摩挲了幾下,最后誠然點頭道:“嗯,長進了?!?/br> 他臉上帶著假面,制作工藝雖說不上是爐火純青,卻也極其精致,逼真至極,如若不是仔細摸,根本無法發現異樣。 東笙以前在曾將軍府學藝的時候不是沒接觸過易容之術,只是行軍之人大多不喜奇技yin巧,只喜歡拿身手說話,所以他也并不精于此道。后來這幾個月被那位老先生關在山洞里,沒日沒夜,填鴨似的制了數以萬計的假面,不熟也得熟了。 “今日和斯蘭王還有一個晚宴,不要再說錯話了?!蓖?,“還有,別忘了我們可不只是來挖礦的?!?/br> “我明白?!?/br> “這幾日功夫也不能不練,我先回去歇會兒,你也正好練練劍?!蓖f著打了聲哈欠,轉身走到放置劍的桌邊,把劍布小心翼翼地扯開,伸出兩指輕輕點在劍柄的那顆墨玉上。 他闔目凝神,嘴里念念有詞一番,轉眼間便化作一縷黑煙,悄無聲息地融入到那顆墨玉珠里,漆黑的墨玉珠也隨之流光一閃。 劍靈化作實體比他附在劍身上要耗神許多,一般不需要他露臉時就會回去養精蓄銳,正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這劍靈卻懶得似乎是恨不得要把冬眠也給補上。不過他睡覺倒也同時能讓黑靈少損耗些靈能。 阿爾丹安排給他們的寢殿內有一處園子,大致是按著蘇派園林的章法建的,半像斯蘭的花園又半像蘇州的園林,只是搭配的比例不大對,竟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大概是專門用來招待華胥來使的宮殿。 若是往生平日里心情好,會給他陪練,但今日他顯然是沒那個閑情逸致,便只讓東笙自己去倒騰。東笙品味也算得上風雅,卻也欣賞不了這頗具斯蘭風情的蘇州園子,全然只當它是個寬敞的練功場。 要是放在以前,他保不準要偷懶,只是經歷了這般變故,縱使是他也沒法再繼續沒心沒肺下去了。 第12章晚宴后續。 他還記得在出行前,東擇淵告訴他此行不會再有像曾風雷那樣的人來護著他了,他要是能凱旋而歸,那他就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華胥儲君,若是自己無能死在了半道兒上,那她東擇淵也絕不會吝惜這個兒子,就算是法堯禪舜,也絕不叫昏君誤國。 晚宴定在日落黃昏后,東笙甚是聽話地扎扎實實從早上練到了太陽落山,只提前半個時辰來洗掉一身臭汗。此人劍風凌厲,只一個下午就幾乎糟蹋完了一整個院子的花花草草。 東笙練劍的時候一般不會催動劍靈,一來是為了增加難度,二是為了讓往生好好休整。 往生在劍里睡得渾渾噩噩,覺著時辰差不多了,便自己從劍身里爬了出來。東笙這時剛剛沐浴完,正在挑選赴晚宴的衣服。 這幾個月來他精壯了不少,只是那還略顯青澀的身體上卻不知怎么爬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其中要數腰上那處最為猙獰,被撕咬的痕跡觸目驚心,簡直讓人難以相信有人可以在這樣的重傷下恢復過來。 “穿那件白色的?!蓖洳欢¢_口,東笙聽了一愣,仔細思索了一下往生所說的“那件白色的”衣服到底指的是哪一件,回頭對他誠然道:“我帶來的十有八九都是白色的,你說的是哪件?” 因為這一次是假扮江族人,所以帶來的衣服也大多是江族人常穿的白色錦袍。 “玄紋月白袍?!蓖鷺O粗暴地掀開了裝衣物的木箱子,胡亂翻找一番,上好絲綢所制的華服被他揉地像咸菜一樣,凌亂不堪地扔在地上。一陣倒騰后這位祖宗才終于在箱底找到了那件玄絲繡袍,用的是最細膩的月白色錦緞,邊沿有玄絲繡的黑龍旭日紋——華胥的國紋。 白底黑線十分醒目,可畢竟面積不大,所以也不顯得過于張揚。 “嗯,副使好品味?!睎|笙接過了那件手感細膩的袍子,萬分誠懇地點頭贊道。 往生看他拿著衣服便要轉身去穿,滿背的傷疤再一次袒露在他眼前。他心里打了個梗,不由得開口問;“這么練,還消受得住嗎?你本身底子就還不錯,不必太急于求成了?!?/br> 東笙略一回頭,手上動作卻也不停,三下五除二便穿好了衣服,將一背的疤痕遮在細白無瑕的月白錦袍之下,隨即沖往生挑眉吹道:“皮糙rou厚?!?/br> “隨你便?!蓖矐械迷俣嗾f,兀自翻撿出一件較為穩妥的米黃色袍子換上。 不久,寢殿外就有侍女來叩門,嘰里哇啦地跟華胥的隨從說了些什么,很快就有華胥的侍衛前來稟報:“江大人,王大人,斯蘭王邀請兩位大人赴宴?!?/br> “就來?!?/br> 一個斯蘭的侍女提著一盞光涼如水靈燈給兩人引路,斯蘭的白靈祭司不比華胥江族,靈能要低得多,只能照顧到王畿之地,而且就連宮城之中的各式靈能器物都效能頗微,一盞靈能燈就和一瓶子螢火蟲差不多。 喀什米建造得寬闊宏偉,所幸外使殿和斯蘭王宴飲的正殿相去不遠,幾人莫約走了半刻便到了宮門前。兩扇對開的青銅巨門虛掩著,門口的侍衛向使者行了一禮,揮手讓其他幾個侍衛一同將重逾千斤的青銅巨門給拉開。 “歡迎你們,華胥的使臣?!卑柕ぷ陂L桌的頂頭,阿迦西坐在他右邊,似是仍在介懷高階上的那件事,此時正神色不豫。阿爾丹也不理會他,端著酒杯帶著斯蘭一干大小官員起身迎接。 “參見王上,親王殿下?!眱扇税粗Y數行了一禮。 “快入座?!卑柕ぶ艘麄內胱?,桌子上早已擺滿了各種各樣叫不出名目的斯蘭美食,兩人面前還各擺了一副銀制餐具。 阿爾丹注意到了東笙那身玄絲月白袍,和那盤踞在前襟袖口的黑龍旭日紋,有一瞬間的神色微動,卻又馬上恢復到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兩位使臣遠道而來,我斯蘭若是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指正?!卑柕]手示意侍者給他們的杯子里滿酒。那酒也算是上乘的瓊漿玉釀,才剛剛從壺口流出便是一陣撲鼻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