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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裝癖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笑了,覺得陳棲葉過于天真可愛。 “我知道!全國的酒吧迪廳為了盈利都在賣摻水的假酒,這是約定俗成的,我老知道了!”音樂響徹整個空間,想要讓陳棲葉聽清楚,女裝癖也必須在他耳邊喊,“想在這兒玩就得遵守他們的規則!沒色兒!jiejie老久沒見過像你這么純滴了,姐妹們今天請你!” 陳棲葉受寵若驚。那位東北味兒藏不住的女裝癖和他的朋友們全都整得花里胡哨,看他的眼神極具母性。陳棲葉在一群母零里瑟瑟發抖,不敢動不敢動,只得扭頭四顧??ㄗ鶇^域人擠人,有些人喝著喝著就跑到dj前頭的舞池。十二月的杭城濕冷,舞池里搖頭晃腦的俊男美女全都只穿件貼身單衣。 陳棲葉后背就貼著半包廂的大沙發椅,椅子頂部擺著的酒盤子里放了瓶黑桃a,派頭十足,沙發椅上卻坐著個油光滿面的中年啤酒肚,大煞風景。陳棲葉收回視線,銷售為他們這桌送上果盤和酒水。 “來來來,先干一杯干一杯!”女裝癖帶頭舉杯。沒看見秦戈身影的陳棲葉盲從,抿了一口,能喝出橙汁里摻了酒精,但酒味并不重。 “給你介紹一下……”女裝癖很照顧陳棲葉,給他介紹自己的朋友。他們都是自由職業,去很多城市很多gay吧都有過演出,最近來到杭城。 陳棲葉問女裝癖為什么今晚沒去演出,女裝癖扭扭腰胯信心十足道,他和姐妹們需要表演靈感,來這兒找直男,他一說“hot——”,其他五個姐妹就異口同聲“straight guy!”。 這是陳棲葉進場后聽到的唯一吵過音樂的聲音。女裝癖接著帶陳棲葉上道,說gay吧里的歪瓜裂棗太多,每次他們問現場有沒有直男,必須是直男才能上來跟他們互動,上來的十有八九都是裝1的0 ,想要真直男還是得去迪廳酒吧里找…… 陳棲葉都聽傻了,奇奇怪怪的知識點呈指數型增長。酒吧雖然賣假酒,但這假伏特加還算良心貨,酒精濃度很高,只是被橙汁的甜味蓋住了,陳棲葉后勁還沒上來,連了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在靠喝酒壓驚。他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性取向和大多數人不一樣,也有穩定的男友,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校園環境外的同類。和通過喬音認識的那對學長不同,他們用的詞眼直白到粗鄙,絲毫不不含蓄,他們的笑容快活又爽朗,把過往的經歷都變成夜場里的談資,過往的一切就都傷害不了他們。 姐妹們逐漸離開卡座,朝看對眼的同性試探,互相加聯系方式……陳棲葉有些喝上頭了,暈乎乎背靠沙發椅,陪在他身邊的人只有那個女裝癖。 陳棲葉問:“你怎么不去找?” 女裝癖挑眉:“我早就有目標了?!?/br> 女裝癖給陳棲葉看一段聊天記錄,是他另一個姐妹發過來的,說這個迪廳每個星期三的夜場mc很可,簡直是圈內天菜。 陳棲葉喝到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看了眼手機的左上角,最為勁爆的夜場即將開始。很快,燈光開始變換,音樂開始再加分貝,穿黑色內衣紅蕾絲裙的舞女再次出場,各個金發碧眼,身材火辣,女裝癖沖陳棲葉搓搓兩根手指,暗示那些洋妞還做些別的生意買賣,但要和賣酒的銷售分成。 陳棲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一個摟住洋妞起舞的中年啤酒肚吸引,其他包廂和散座的客人也有不少往那個方向走去,聚集到一塊兒。隨后dj臺上有新面孔登場,他拿能碰出干冰的槍口對準臺下的客人們掃射,問客人要尖叫聲和掌聲,跟著律動搖擺搖晃。 夜生活真正開始。隨著那位夜場mc的到來,本就沸騰熱鬧的迪廳里氣氛更為瘋狂,端水果盤送酒水的服務生愈發忙碌,人們肢體的扭動幅度越來越大,像是要把偽裝全都撕裂。唯有喝醉的陳棲葉雙目無神,被從頂部噴出的覆蓋全場的干冰包圍,視野受阻到連身邊的女裝癖都看不清。 這種近乎麻痹的體驗只持續了一瞬,很快,在燈光下幻化出不同的顏色的干冰就如煙花般消失,把客人們帶回現實。舞臺上的mc依舊賣力。一個爛醉發酒瘋的女孩抓住他的褲腳奮力往下扯,露出小部分深色的內褲和明顯的腹肌,他整理好衣服后繼續調動現場氣氛,心情絲毫沒受那個被安保人員帶走的女孩影響。 陳棲葉抓住桌上的酒杯,送到嘴邊,將那杯摻了高濃度伏特加的橙汁一整口吞了下去。 他被酒精刺激出些許淚花,他低下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舞池前的mc。那人很年輕,穿著寬大的嘻哈風格的服飾,氣質和來此地尋歡作樂的客人們吻合,徹底融入燈紅酒綠的環境。 陳棲葉又喝了一杯,祈禱酒精快點上頭模糊視線,給臺上的人換上另外一張臉,那么他至少可以自欺欺人,臺上的人不是秦戈。 臺上那個淺薄、俗氣的夜店工作者,怎么可能是秦戈呢? 秦戈是高校大學生,家境殷實的小少爺。他有開闊的眼界和超越年齡的認知,他在陳棲葉眼中幾乎完美,值得陳棲葉無時無刻的仰視,他現在為了活躍氣氛沖沒進舞池的客人喊話,將自己異化成娛樂品。 滅頂的荒誕后是退潮的冷靜。陳棲葉從一個極端進入另一個極端,沒哭沒笑,不吵不鬧,極為鎮定地看完第一場演出。 他堅信自己沒有醉。他怎么可能醉了呢,他是那么清醒,目光從始至終沒離開秦戈,實在是那個女裝癖太過于激動,對秦戈一見傾心,尖叫著,一遍又一遍叫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