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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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對她憐惜起來,也放輕聲道,“愛妃,寡人雖不入和春殿了,但寡人心底還是有愧于你,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只要不是太難的,寡人統統滿足?!?/br> 穆嫻張手又收手,攥拳又放開。 我恐她忍不住要揍人,只得朝榻后退,“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別打人?!?/br> 穆嫻從腰間的荷包摸出個核桃,對著它一拍,核桃震碎,她撿出其中的核桃沖我道,“快吃,補腦?!?/br> 我提著膽子坐過去,接過核桃吃了。 她扯起褥子往我身上蓋,又解了帕子給我擦臉。 其實穆嫻挺好的,就是太兇了,甭說謝弭,就是我再跟她熟也得挨她打,沒誰能受得了。 想到謝弭,我就想到了白荷,我急忙跟她道,“愛妃,寡人跟你說個事?!?/br> 穆嫻愛答不理的嗯著,帕子擦到我手上,才問一身道,“身上要不要臣妾給你洗洗?” 我身上又不臟,這么冷的天,我才不洗澡。 我連連搖頭道,“寡人沒出汗,就不換洗了吧?!?/br> 穆嫻震驚,“你不黏?” 我黏什么?我就喝了酒再和秦宿瑜親過,能有什么東西黏? “寡人沒做其他事,就和皇兒在這里親吻?!?/br> 穆嫻將帕子往自己臉上一蓋,片刻才拿下來跟我笑道,“臣妾糊涂了,陛下不想洗就不洗吧?!?/br> 她停了停,又尬著聲道,“你和太子殿下的□□往后就不要老跟臣妾說了,這是你和他之間才能說的話,旁人是不能插進來的?!?/br> 我點點頭,“寡人往后只跟他說?!?/br> 洗澡這事就算過了,我得把白荷的話說給她聽。 “愛妃,寡人今兒個見到白荷了?!?/br> 穆嫻臉黑沉,“不是叫你不要見她了嗎?” 我擺擺手,“寡人和皇兒回來的路上遇到她,沒和她碰面?!?/br> 穆嫻把臟掉的帕子塞袖里,嗤笑道,“要跟臣妾說什么?” 我登時來勁,直搓手道,“愛妃你不知道,她跟誰都說一樣的話?!?/br> 穆嫻疑惑,“她跟誰說什么話了?” 我嚕嘴,“見誰都說極溫柔,上次在寡人跟前說寡人極溫柔,結果轉頭又跟韓君生說他也極溫柔,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跟太傅也說他極溫柔?!?/br> 穆嫻先是微愣,俄而狂笑出,“會!臣妾親耳聽見她跟謝弭那個蠢蛋說他是她見過的最溫柔的男人,謝弭還一臉春心萌動,看的臣妾腹中做嘔,哈哈哈哈哈,天道好輪回,他謝弭也會被人耍!” 她笑的太激動,我怕她笑背過去,“其實太傅瞧著對她也沒多在意,愛妃你是不是把太傅想的太壞了?” 穆嫻又摸出個核桃掰開讓我吃,“他壞的淌水,那會兒打你,你忘了?” 我沒忘,他雖然教書不行,但人品我瞧著還成,就是愛端架子總像個雕像,沒什么活人氣,也不知穆嫻當初怎會看上他,以我的眼光來看,謝弭這種男人就是假清高,背地里指不定是個什么黑心肝,不有句話說墻上的菩薩面慈心惡,謝弭瞅著就一肚子壞水。 當然做人不差,就是境界不高,跟人處不來,也就只能跟些怪人走一起,比如秦宿瑜。 我琢磨著她的面色道,“太傅雖說沒個教書的本事,但也沒干過什么大惡事,縱然是沒甚用,但放朝堂上站著也挺賞心悅目的?!?/br> 適宜觀賞。 穆嫻伸手指在我腦門上戳,“色心不死,還瞄上他了,小心他再給你兩棍子?!?/br> 看上誰也不能看上他,秦宿瑜比他好八百倍,“皇兒比他好看多了,寡人才瞧不見太傅?!?/br> 穆嫻嘖嘖兩聲,正待再說些話,屋門打開,秦宿瑜走進來,手里還拿著披風。 她解了腰間的袋子丟給秦宿瑜,道,“太子殿下,這個記得給陛下吃,本宮先走了?!?/br> 秦宿瑜嗯一聲,“謝太傅今晚歇在嘉和殿,這會兒就在外邊?!?/br> 穆嫻青著臉沒吱聲。 我搶聲道,“說曹cao曹cao就到!” 穆嫻睨我一眼,跨門走了出去。 我支著頭望秦宿瑜笑,“寡人沒睡?!?/br> 秦宿瑜剝了核桃殼,將果rou喂給我吃,“興奮成這樣,要你睡難為你了?!?/br> 他將披風給我穿好,抱起我朝外走,“回去洗個澡,一身酒氣?!?/br>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達成!寶貝們看書愉快!感謝在20200917 15:59:06~20200917 20:37: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hae 30瓶;筠曦 10瓶;汀蘭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1章 叫爸爸41 出了嘉和殿, 我才驚覺已是深夜,我問秦宿瑜,“你說要打波斯,是真的嗎?” 秦宿瑜穩步朝前走, “假的?!?/br> 我的期望落空, 要是真能干掉波斯, 也能威懾邊陲小國一番,只是他說不打也對, 畢竟如今太平, 貿然掀起戰爭會引得邊境動蕩,百姓們過慣了安穩日子,沒得還要說君王暴虐。 父皇曾經說過我,縱然我是個無作為的君主, 也不能叫百姓咒罵我, 祖宗輩分在那里, 我便是昏庸些也能有他們撐著,但如果我自己作死,那他就是死了也會不得安息, 為著父皇能安息, 我還是少添亂。 秦宿瑜瞧我沒說話, 低頭望著我道,“不能打,收拾一個波斯容易,就怕其他藩屬國聯合,到時我鞭長莫及就麻煩了?!?/br> 他說的對,不能因一時之氣置大陳于險地,我竟沒想到這一點, 我這腦瓜子還是沒他好使,他一個能頂我兩個。 要是我們能生孩子,將來像他定是個奇才。 可惜生不了。 我不免惆悵,“寡人總是拖后腿?!?/br> 秦宿瑜挑唇,“平日自信的很,今晚怎這般卑微了?” 我繞頭發玩,想了個話道,“或許是夜太美,寡人太醉,一時就忘形了?!?/br> 秦宿瑜止不住笑,“我看你太瘋?!?/br> 我才沒瘋,我就是詩興大發,就想趁著這樣好的氣氛賣弄一番,結果效果看著不大理想。 他就是個沒情調的莽夫,我的話他從沒看出里面的意思,我真是扮俏給瞎子看。 “寡人現在總算明白為何沒有女人瞧的上你了?!?/br> 秦宿瑜沿著過道向左走,繞進了花蹊里,“我前些年在外征戰,這兩年才留京?!?/br> 意思就是他不是沒女人,是沒時間有女人。 威脅我。 我可不能在他面前矮一截,“寡人為了你放棄萬千美人,偶爾也會心生悔意?!?/br> 秦宿瑜腳下一停,涼涼的盯著我。 我朝四周望了望,那些宮女都低著頭離我們幾步遠,他要是丟我下去,我喊人約莫是沒人能及時接住我。 權衡再三,我選擇屈服,“寡人為你一人棄眾人,你就是藍顏禍水,你得對寡人好點兒,要不然對不起寡人的一片癡心?!?/br> 秦宿瑜輕聲笑,攬我更緊。 我朝步攆望過,跟他商量道,“咱們上步攆吧,你抱著寡人多累啊?!?/br> 我怕我再說錯什么話,他沒忍住將我扔地上我就慘了。 秦宿瑜掖了掖我頸下,道,“不扔你?!?/br> 我放心了。 倏然他朝后方隨跟的宮女道,“都停在這兒?!?/br> 他抱著我轉到別的小道上,我好奇道,“你帶著寡人七拐八拐要干嘛?” 秦宿瑜一指壓在我唇上,悄聲道,“你爛桃花一堆,都蹲點來堵你了?!?/br> 我又沒隨意勾人,都是別人往我跟前湊,誰叫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有的時候太受歡迎也是一種苦惱,都怪父皇將我生的太出彩。 “誰堵寡人?” 秦宿瑜托著我往上,我一眼就見著白荷站在不遠處的徘徊。 這么晚了,她還沒回去,一個女人隨意在外面走動,即使這里是外宮,她也不應該一直逗留。 我縮回頭,看秦宿瑜道,“她為何要堵寡人?” “也不定只堵你,”秦宿瑜離近了些,我看的更清楚,她站在一大片盛開的木芙蓉跟前,只穿了一件淺粉色襦裙,分外俏生生,倒比那木芙蓉更嬌。 她打扮成這樣自然是要招蜂引蝶,她是招不到我了,只不知哪個倒霉鬼被她引誘到。 夜里露水重,花蹊這里的水汽更重,我待一會兒就覺得冷,“咱們回去吧,寡人冷了?!?/br> 秦宿瑜褪下大氅給我蓋好,笑道,“有好戲你不看?” 看,當然看,我最愛看好戲。 我瞅著白荷那邊沒敢放松。 她穿的忒少,沒多久就凍得跺腳,我瞅著樂,跟秦宿瑜道,“美麗凍人?!?/br> 秦宿瑜覆手在我臉側,“就一跳梁小丑,算不得美麗?!?/br> 花蹊深處有小棚,是平日花工暫歇腳的地方,他摟著我走進去了,尋到避風的長凳坐倒。 棚內黑黢黢的,秦宿瑜摸出個夜明珠塞我手里,夜明珠的光沒多亮,只有那么點點銀輝,不過看著甚溫暖。 秦宿瑜待我好,哪怕訓我,我都開心,話是糙了點,但我確實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他真迷人。 秦宿瑜轉過我的頭朝外看,“看外頭?!?/br> 我才瞄見白荷正跟人在說話,那人我看著熟,但離得遠我瞧不清臉。 “是孫昭,”秦宿瑜在我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