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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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傅新桃覺察到有戲,滿口答應,“蕭大人,你可以相信我的?!?/br> 蕭衍沉默了片刻,丟出一串對傅新桃而言格外震撼的話:“你長得有些像一個叫雪晴的宮女,這個宮女數年前已經不在人世,而宮里曾經有過傳言,說太子殿下對宮女雪晴動過心?!?/br> 每一個字,傅新桃都聽得清清楚楚。 但當它們蕭衍從口中冒出來之后,卻叫她頭腦空空、反應不及。 “怎么會……”傅新桃艱難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隨即深吸兩口氣,努力找回些許的理智,傻愣愣替蕭衍把余下的話補上,“不久之前……太子殿下無意間在宮里見到我,也許已經誤把我當做那個叫雪晴的宮女?抑或是,有意把我當做那個宮女的替代?” 蕭衍沒有接話。 在此時的傅新桃眼中,這種態度自然屬于某一種默認。 她伸手不輕不重掐一把自己的臉,愈發醒神,又拍一拍胸口,驚魂甫定說:“以為話本里面才會有這樣的事,竟然當真叫我撞上了么?這未免也太過……” 傅新桃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聽到的這些,索性放棄。 悄悄望向蕭衍,她小聲:“事情我了解了,可蕭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蕭衍:“……” 難道要告訴她是因為榮王妃向呂皇后舉薦她,而他對這件事上心了? 得不到蕭衍的解釋,傅新桃以為是不好多說。 畢竟他是錦衣衛指揮使,知道一些秘辛,其實不奇怪。 “不方便說就不說了?!?/br> 傅新桃自覺貼心的幫蕭衍找臺階下,又道,“不過我當真被嚇了一跳?!?/br> “沒想到太子殿下有那樣的過去?!?/br> “更加沒有想到,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br> 曉得因由,傅新桃便能理解自己爹爹的擔心從何而來。太子若把她當成那位宮女的替身,若偏執想要得到她這個“替身”,不得不說,情況復雜,會格外棘手。 回想和太子的兩次見面,她未曾發覺任何不對勁。 也不知是對方將情緒掩藏得太好,還是她自己犯了遲鈍。 恢復鎮靜的傅新桃嘆一口氣:“突然覺得太子殿下有些可憐?!?/br> “若要從旁人身上去找另一個人的影子,很辛苦吧?!?/br> 蕭衍聽傅新桃感慨,眉心跳了跳。 隨即耳朵里又傳來她的自我否認:“但他是太子殿下,不需要我來憐憫?!?/br> 傅新桃想,更何況,一個不好,她是要吃苦頭的。 她在這兒可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有朝一日,誰來可憐她呢? “好在你告訴我這些?!?/br> 忍下再次嘆氣的沖動,傅新桃看一看蕭衍,“蕭大人,這也是謝禮嗎?” 蕭衍:“……” 有意順著她的想法,他便說:“我本不該告訴你的?!?/br> “告訴也無妨?!备敌绿颐銖姏_蕭衍笑笑,“我知道,是因為我之前幫過你,你現在才會背著我爹同我講這些事情。左右我回去絕對不會和我爹提,那就從這一刻開始,當我什么都沒問過,你也什么都沒說過,這樣行吧?” 蕭衍仿佛遲疑般的點點頭。 傅新桃抿唇,偏頭看一看窗外說:“既然這樣,我也不打擾你了?!?/br> 揣上“沉甸甸”的謝禮,傅新桃從蕭衍的書房出來,蕭衍起身送她。兩個人先后走到廊下,蒼術正等在外面,在他身后還有兩個丫鬟,丫鬟手里都抱著大攢盒。 傅新桃好奇瞧過去。 耳邊響起蕭衍的聲音:“是一些在你喜歡的那間鋪子新買的糕點?!?/br> 蕭衍不必多解釋,傅新桃立時明白他的用意。 那天,她是停下來特地去買點心吃,結果回到馬車發現受傷的他…… 他或許覺得,她什么事都耽誤了。 所以這些不能叫謝禮,而是對她的一點小小補償。 傅新桃欣喜中扭頭去看蕭衍,笑問:“蕭大人竟然曉得我的口味?” 蕭衍只道:“各式點心都讓他們買了些,你撿喜歡的吃?!?/br> “好?!?/br> 傅新桃不在意他這么說,眉眼彎彎承諾,“我一定都吃完,半點不浪費?!?/br> · 見過蕭衍一面,心情起落幾次。 傅新桃最終還是喜笑顏開回到傅家,回到沁芳院。 裝著各式各樣點心的攢盒擺在羅漢床榻桌上,她美滋滋享用著這些新出爐的糕點,而從蕭衍口中得知太子趙祐景那些事情時的種種情緒已然被撫平,再無波瀾。 當然,這里邊也有傅新桃一向看得開的原因。 事情她曉得了,自會留心眼,卻不想自尋煩惱、整日提心吊膽的過。 應對之策,倒不能說沒有。 馬上把親事定下來,抑或馬上出嫁,說不定能避得開。 但傅新桃不會這么做。 不說蕭大人愿不愿意幫她“脫困”,哪怕蕭大人愿意,她也得考慮一二。 定親、成親都是人生大事。 她不想為了一件不確定是否會發生的事情匆匆做決定。 細細回想,莫怪那時初初和寶陽公主見面,寶陽公主會覺得她眼熟。 寶陽公主卻不曾記起來雪晴那么個人物。 皇后娘娘見到她,不見驚詫,之后亦看不出來在意她是否與太子殿下有所接觸……倘若數年之前宮里容不下那個小宮女,今時今日恐怕一樣容不下太子殿下將她看做那小宮女的替代。 若確有其事,興許有人比她更著急。 傅新桃冷靜下來分析一番,考慮過好的、壞的情況后,反而不心慌氣短。 她閑閑吃得半天點心,復灌下幾杯熱茶,吃飽喝足,甚為愜意。 秋杏從外邊里面,笑著說:“小姐,有您的信?!?/br> “誰寄來的?” 傅新桃坐直身子,一面問一面接過小丫鬟遞來的帕子擦手。 秋杏答:“是楊公子寄來的信?!?/br> “師兄?”傅新桃有些驚喜,又道,“說起來好些日子沒有師兄的消息?!?/br> “快拿過來我瞧瞧?!?/br> 擦過手,將帕子遞回給小丫鬟,傅新桃伸手從秋杏手里接過那封信。 一封信足足有八頁信紙,是她師兄一慣愛嘮叨的風格。信上大多是寒暄之語,傅新桃沒有細看,飛快掃一遍,看到最后笑著抬頭:“師兄說這個月會回京都?!?/br> “從去年冬天到現在,也有小半年時間沒見了?!?/br> “只怕他醫術又已精進許多?!?/br> 傅新桃九歲開始跟著她師傅學醫,那時認得的楊正安。 她的這位師兄性子有些溫吞,卻也是十成十的心細如發、踏實勤懇。 根據她那位脾氣古怪的師傅所說,原本是不怎么滿意她的師兄。 之所以收了徒,不過是看她這位師兄醫德很好,學成后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確實如此。 楊正安這些年云游四方,卻每到一處都會不收分文為窮苦百姓看病。 她的師兄平日里一樣對她多有照顧。 楊正安是孤兒,而傅新桃感覺得出來,他是真心把她當meimei看。 學醫不可能不辛苦,甚至她小小年紀,便常常被她師傅要求去山里采藥。 她的師兄每每都陪她一起,順便教她識別遇到的藥草。 除此之外,親自下廚為她做好吃的、改善伙食,也是常有的事。 其余種種更不必多提。 兩個人已經近半年沒有見,楊正安又無其他親友在京都,接風洗塵這件事理所當然落到傅新桃的肩上。傅誠和徐氏認得傅新桃這位待她很好的師兄,往前得知他是孤兒又見他為人良善,也一向待和和氣氣。 “我去和娘親說一聲?!?/br> 看罷信,傅新桃將信紙塞回信封,讓秋杏收好,自顧自下得羅漢床。 只是—— 尚未等到楊正安回京都,傅新桃卻先等到跑來見她的沈慕。 這一天,她和以往那樣在京都西郊義診。 沈慕騎馬到得廟前,翻身下馬,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張口便開始背書。 背的是四書里的《大學》。 沈慕用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一氣兒從“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在止于至善”背到“雖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此謂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br> 背完一長篇書,他語氣變得可憐巴巴,小聲問:“傅小姐能原諒我了嗎?” 傅新桃:“……” 作者有話要說: 沈小六:背書是不可能背書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真香。 中午好=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