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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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笑不得的點點頭。 偷偷看了眼溫宥,一臉沉靜。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太少 挫敗 所謂雁過拔毛,人過留評啊 二十、心知 大年初一,大晴天,極燦的日頭,照得雪白大地晶瑩晃眼。 娘拉著我圍坐炭火邊,仔細端詳。爹坐在一旁飲茶。 “夫人,小姐這幾個月來,可干了不少大事?,F在江湖都稱她做‘攻云仙子’!”小藍在一旁不失時機的道。 娘微笑點頭,道:“似又長高了不少,臉也尖了些?!?/br> 我摸摸下巴:“女大十八變呀?!?/br> “行走江湖多日可有何心得?”爹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沉思片刻,道:“無論多么高強的武功,行走江湖,須得謹記‘小心’二字。要會裝,喜怒不形于色;不逞強,打不過要跑?!?/br> 爹默了默:“你這小霸王肯服軟,倒有些長進?!?/br> 其實爹,這些如今我都還做不到…… “初五,我和你娘就離開廣州?!?/br> “如此快?” “我帶你娘出海云游?!钡y得的慈愛的看著我,“你也大了,在江湖也創出些名堂了。我可以放心帶你娘云游四海了” “你們要去多久?泓兒想你們怎么辦?”我呆呆看著眼前含笑對視的兩人。 “我們會來找你的?!钡?,“今日新年,泓兒想要什么?” 我心中的離情別緒依然纏綿著,無精打采的道:“那就給錢吧?!?/br> “下山幾個月,倒學會貪財了!”娘芊芊玉指戳了戳我額頭,“這是娘給你的,看看?!?/br> 一對淺綠透亮的玉佩,躺在娘掌中。兩塊玉佩一模一樣,皆是圓形,中心方孔。上下均雕琢著一位佛家尊者張開雙臂,懷抱著那方孔。 我接過來,樣子是丑了點,可是玉質著實不錯,那綠仿佛要從玉里邊溢出來,倘若錢花光了,估計拿去當鋪能值不少…… 娘湊到我耳邊:“泓兒,這一對玉佩,你若是有了心上人,就將一只送給他?!?/br> 看著娘一副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歡喜模樣,我僵了僵,直言不諱:“娘,這玉佩這么丑,我怎么送得出手?” “荒謬!”爹罵道。 娘又戳了戳我腦門:“小孩子不識貨。這可是上古神玉。你外公給我的,佩之可驅百毒、延年益壽、逢兇化吉……” 越說越離譜了! 我誠懇道:“娘,那你戴過,有用么?” 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跟著你爹,也沒被人下毒,也沒遇到過什么險情,所以沒見識過?!?/br> 也對,娘原所在師門,在二十年前也是橫行天下的主。她初入江湖便被我爹吃定,自然是無風無浪。 爹抬手,一堆黑色事物扔了過來:“拿著?!?/br> 爹給的,必然是奇珍!哪像娘,給些不靠譜的據說“逢兇化吉”的玉佩? 我忙接過一看。是一條黑色鑲金絲腰帶。 也許,也是暗器。 爹肅然道:“你前些日子差點丟了性命。這是我和你二師兄以前一起造出的小暗器,只望下次遇險,能救你性命?!?/br> 我深吸了一口氣,好東西??! 腰帶背后,隱藏著一排細密的小針,針尖隱綠。 “機關在右側,自己回去慢慢琢磨吧?!?/br> ———————————————— 師父贈了我一份劍譜,林放直接給了我五百錢的紅包——于是我對盟主的景仰之情陡然上升。 幾個師兄也有小玩意相贈。 溫宥贈了我一對極其小巧的匕首,柄上還鑲了綠寶石。我愛不釋手。插在靴子里,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這么多武器,還真有點沉。 我看著自己腳尖道:“我也有東西贈你?!?/br> “噢?”他朝我伸出手。 “過幾日再給你。一塊很丑的玉佩?!?/br> 過些日子,等爹娘走了。否則我們一人一塊玉佩在他們面前晃蕩,小子你可就死無全尸了。 他嘴角浮現笑容,說:“好?!?/br> 我在大年初一找的最后一個人是徒弟霍揚。 霍揚很鄙視的看我一眼,很鄙視很鄙視。 鄙視得我不敢開口向這個冷酷而暴躁的野獸徒弟要紅包了。 初五,爹娘等人飄然而去。 初六,我沉浸在離情別緒中。 初七,整個蒼梧城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慶氣氛中。這晚,林放宴請了廣州各色官員、武林人士。因為明日一早,我們便要離開廣州。 前廳,熱鬧非凡。 我告了假,一個人坐在后廂的小花園。叮囑溫宥一會兒看到美味就給我送過來。 我手捧那對玉佩,斟酌語言。 “子蘇,我娘給了我一對玉佩,太難看了,分你一塊?!?/br> 不行,這樣他會不珍惜不重視! “子蘇,我娘說,讓我把這玉佩送給心上人,這玉佩可是一公一母?!?/br> 娘啊,你殺了我吧! “子蘇,給你一塊玉佩,這是你贈我匕首的回禮?!?/br> 妥當是妥當,可是少了點韻味…… 腦海里忽然響起他低沉的聲音,那是那日他對霍揚說:“你知道就好?!?/br> 他到底是要告訴霍揚“你知道她是我心上人就好”?還是要說“你知道你是她徒弟就好”? 我竟然不敢問他。 “小姐,你干脆告訴溫公子,你中意他,不就得了!”小藍在一旁撇撇嘴。 我暴怒道:“誰說我中意他???” “戰……姑娘?”一把溫和的聲音響起。 我轉頭,裘安一身青袍,微笑著站在我們面前,目光炯炯。 話說除夕夜他酒醉求親后,我一直都不知如何面對他。 乃至初一本是要向他討紅包的,我都忍了。 現下他面帶坦然笑容站在我面前,我倒覺得有些釋然和歡喜。 “裘安,你怎么跑到后頭來了?!蔽矣媚_尖將一旁的椅子勾過來,示意他坐下。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彼匀欢坏牡?。 “此去江州千里,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彼麖男渲心贸鲆粯訓|西,遞到我面前,“此物相贈,愿戰姑娘記得有裘某這個朋友?!?/br> 我看著他手中閃閃發亮的金簪,樣式簡單卻質樸大方,只怕價值不菲。 “這是?” “這是我母親留下的簪子,希望你能夠收下?!?/br> 一旁小藍倒吸一口涼氣,狂向我眨眼搖頭。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能收!傳奇故事都這么寫的,金簪,就是公子和小姐私定終生的信物! 我斟酌著語言,卻聽那裘安又道:“小藍姑娘這么用力吸氣。這簪子只是朋友相贈之物,盡可放心。只是,裘某除夕所說卻也是真心話,望戰姑娘知曉?!?/br> 知曉?知曉?我如何知曉? 生平第一次,有男子如此直接,我窘得臉上火辣辣,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只得喃喃道:“可是……不行……” 對面裘安深吸一口氣,道:“戰姑娘不必說,裘某明白。那日戰姑娘被霍揚重傷,見到子蘇與戰姑娘相擁,裘某就明白。戰姑娘這樣的大雁,只有子蘇那樣的飛鷹,才能相配?!?/br> 他微笑看著我:“可惜裘某身上背負太多,整個廣州武林的重建重任在肩。裘某做不了飛鷹,只希望戰姑娘馳騁天下之時,莫忘了裘某在廣州,掛念你們,今生今世,生死不相背離?!?/br> 裘安灑脫而悲傷的離去了。 我手握那冰涼的金簪,心中有些難過。 “小藍,自己中意的人,不中意自己,真的是件哀愁的事?!?/br> “小姐,你放心,你這么好看,武功又好,你中意的人,一定會中意你。只是,你到底是否中意溫公子呢?” 我沉默不語。 “難道是林公子?” 我搖搖頭。 “霍……揚?” 我瞪她一眼:“那是罔顧倫常!” “那一定是溫公子?!毙∷{笑道,“你都沒否認?!?/br> 我拿出那兩把小匕首:“小藍,我不曉得。只是,我就是覺得他生得最好看,比文璇、比我爹還好看。跟他在一起,我最歡喜,也最自在。我就想能跟他,這樣永遠闖蕩江湖下去。把八州武林都平定,然后,我們可以走遍大江南北,成國、趙國、西域、北遼、蓬萊……一人一匹馬,哪里都可以去,去哪里都可以?!?/br> 小藍輕輕抱住我,神色動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