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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雪等人看的清清楚楚,鹿湛的車票不是銀色的也不是金色的,居然是藍色的! 準確來說并非純藍,而是藍色里透著白色,晶瑩剔透,就像是……鉆石! 沒兩分鐘的時間,鹿湛就辦完事,被迫化作一道光線消失了。 小蘿莉走到江岸雪面前,江岸雪主動獻上車票。 這一次染了三片花瓣和三個花蕊,還差兩片花瓣和三個花蕊,整朵彼岸花就染好了。 染好了就能脫離黃泉游戲的掌控嗎? 江岸雪覺得沒那么簡單。 不然鹿湛為何得不到自由,對于他來說,染好彼岸花是分分鐘的事吧? 他確實有很多問題要問鹿湛。 回到生世界,江岸雪立即訂好飛往海城的機票。因為距離起飛還要12個鐘頭,江岸雪不得不耐住性子等待。 他去換好衣服,又從冰箱拿出牛奶熱了喝,突然想到什么,忙走去玄關開門。 他也不急,就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等,大概十分鐘左右,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那個蹲點兒成癮的大作家如預料之中的一樣,來了。 看見大敞四開的防盜門,以及站在門口的江岸雪,樓渡猝不及防,滿臉尷尬:“你,等我?” 江岸雪:“我要是不出來,你會敲門嗎?” 樓渡沒回答。 根據以往記錄來看,樓渡會悶聲不響的等著,直到江岸雪自己開門出來,再擺出一副“啊,好巧啊,我剛到”的死德行。 “進屋吧?!苯堆┬钠綒夂偷闹鲃友?,倒讓樓渡有些受寵若驚。尤其是餐桌上擺放著夜宵,更讓樓渡誠惶誠恐。 江岸雪遞給他勺子:“吃飯?!?/br> 桌上有牛奶和全麥面包,還有一瓶花生醬和一瓶草莓醬。 樓渡也不客氣,洗洗手拿起一片面包涂上果醬開吃,他在國外待了十多年,早已習慣了西式餐點。 倆人默默吃完夜宵,剛好凌晨一點,樓渡主動刷盤子,江岸雪正好去浴室泡澡換衣服。 等出來的時候,江岸雪穿了一身恐龍寶寶的連體睡衣,隨著一走一動,長長的恐龍尾巴一搖一擺。 樓渡當場被萌一臉血!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以前看這家伙明明很不順眼的,怎么現在越看越順眼,怎么可以變得這么可愛這么誘人? 深更半夜的,總不能去飛機場等著,經歷過漫長的游戲,江岸雪也累得很,伸了個懶腰看向那個被萌成智障的樓總:“晚安?!?/br> “誒?!睒嵌山凶∷?。 “哦?!苯堆┖鋈幌氲绞裁此频?,又轉了回來,毫無壓力的牽起樓渡的手,領著他往臥室走。走到臥室門口,江岸雪突然醒悟,“不對啊,你能看見吧?” 已經恢復視力的樓渡莫名尷尬:“……” 江岸雪居然毫無心里障礙的松開樓渡的爪子,打著哈氣就推門進屋了:“拜拜?!?/br> ——所以我該進去和你睡覺還是該回家? 當了小半個月的瞎子,和江岸雪朝夕相處的半個月,被江岸雪照顧衣食住行,不知不覺之中,江岸雪習慣了,他也習慣了。 恍然想起,宛如隔世。 他因為看不見,走到哪里江岸雪就跟到哪里,時時刻刻牽著他領著他,生怕他摔了。為他準備食物,為他提供飲水,甚至為了解情蠱之毒,甘愿和他么么噠。 簡直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那面包太好吃了,牛奶也太香了吧?草莓醬怎么這么甜?簡直神仙廚藝! 已經成了智障的樓總已經忘了那是加工好的東西,跟江岸雪毛關系沒有。 樓渡舍不得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門,偷偷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江岸雪。 他不由得捫心自問一下,何時變得這么小心,何時變得這么惶恐? 以前和江岸雪互懟的時候怎么那么神勇無敵,現在咋變得這么慫?連特么進屋的勇氣都沒了! 樓渡暗罵自己一聲,鼓足一口氣,堂而皇之的推門進屋。 可是,進來是進來了,接下來要干嘛? 樓渡站在臥室手足無措,成了一根木頭樁子,為了緩解這足以憋死自己的尷尬,他沒話找話說:“你你,你身手不錯?!?/br> 江岸雪剛躺下,自然沒那么快睡著。他翻了個身,懶洋洋的回答:“過獎?!?/br> 搭上話了,樓渡總算松口氣,他走到床邊坐下,故作高冷的問:“什么時候練的?” “搬家之后?!?/br> 樓渡愣了下:“你小時候?” 江岸雪回頭看他:“托你的福,如果不是你教我那一招半式,我根本不會學這個?!?/br> 談起以前,樓渡有些恍惚:“練武,確實累?!?/br> 他五歲開始學格斗,認識江岸雪那會兒已然是兒童中的好手,在格斗方面獲獎無數。而當時的江岸雪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學生,五歲上二年級,又瘦又小,在班里就是個隨意欺負的小豆丁。 秉承你是我的死敵,只許我欺負你不許你被別人欺負的護犢子心理,樓渡強逼著江岸雪學了一招半式,這一逼就逼了五年,除了每天放學約戰斗嘴以外,樓渡還擔任“武術教練”,擺出一副老先生的姿態裝模作樣:“鍛煉身體保護自己,人心險惡,你懂不懂啊小屁孩?” “累的值得,不然我早就……”江岸雪坐了起來,鄭重其事的看著樓渡,“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