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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雪為照顧南柯的四肢無力,端起電腦就跑。樓渡沒有猶豫,緊跟其后。 南柯急了,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叮咚~】 【您已成功存活7小時,當前還剩6位玩家?!?/br> 陸羽的團隊中死了一個! 三人一口氣跑上三樓,南柯氣喘如牛,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哭腔:“這對技術宅不公平!” 拐出樓梯口,迎面撞上一人,正是陸羽。 白靜和另一個女玩家互相攙扶著攆上來,三人如出一轍的狼狽,頭發凌亂著,滿臉淚痕,身上是泥漿混合著血液。 陸羽驚魂未定,磕磕巴巴的說:“小,小劉死了?!?/br> 白靜抹了把眼淚:“這鈴聲是怎么回事?” 江岸雪可沒心思跟他們細細掰扯,朝南柯喊道:“把空中回廊的門打開!” 這話一出,陸羽等三人臉色大變:“你瘋了?孫周還在那邊等著吃人呢!” “江哥說了,咱們要回教學樓?!蹦峡聼o條件信任,接過江岸雪遞來的電腦,五指靈活的敲打鍵盤,透明的玻璃大門應聲而開—— 直通教學樓的空中回廊就在眼前,教學樓的入口遙遙而立,宛如嗜血猛獸在靜靜的等待人類的自投羅網。 陸羽望而卻步,膽怯的往后退了兩步。 江岸雪和樓渡想都沒想,拔腿而出。 怎么辦! 要不要跟上去,那邊有吃人不吐骨頭的僵尸,還有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魂。明明在學生宿舍才是安全的,為什么還要回去? 刺耳的鈴聲越來越響,宛如催命符般時刻提醒著玩家危險的降臨。 陸羽汗流浹背,就見白靜一咬牙,也跟著沖進了教學樓。 不能落單! 陸羽意識到這點,便顧不得其他了,急忙沖出學生宿舍,跟著眾人的腳步一起跑進教學樓。 奪命鈴聲響徹暗夜,游魂四蕩,無形的力量拖著眾人早已疲憊不堪的腳步。江岸雪一個踉蹌,不受控制的單膝跪地,他試圖站起,卻不料跪倒的那只腳仿佛被地面死死吸住,他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 跑在最前的樓渡停了下來,身體的本能反應超過了頭腦的思想,他折回,一把抓住了江岸雪的手腕,用力朝上一拽。 樓渡的力量遠超過江岸雪的想象,手骨幾乎被他掐碎。 有樓渡的幫襯,再加上江岸雪自己的力道,順利掙脫地面站了起來。 樓渡沒撒手,眼前形勢危急,江岸雪也沒那閑心跟樓渡保持什么安全距離。被樓渡拽著跑,江岸雪回頭瞧了眼南柯掉沒掉隊。 突然,一聲巨響,腳下的地面震動,竟毫無征兆的裂出一道長達三米的坑。 樓渡跑得急,來不及收勢,江岸雪眼疾手快的迅速拉他一把,不然樓渡非得從三樓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白靜絕望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跳!”樓渡后退幾步,蓄力,邁出修長的兩條大腿,幾個闊步沖過去,完美的跳遠,落到對岸。 “快來不及了,趕緊去高二(3)班!”江岸雪說話的功夫也跳了過去。 倆人的彈跳力和體力都驚人,跑了一路都不帶喘的。好在這只是三米跳遠,不低頭看的話也不算驚險。男的先過,女的后過,互相攙扶拉扯一下,順利到達。 雖然不知道江岸雪為何信誓旦旦的要去高二(3)班,但眼下眾人六神無主,奪命鈴聲越響越刺耳,聲波一浪高過一浪,只想逃命,已然喪失了思考能力。 眾人宛如久旱的魚終于投入大海的懷抱,接二連三的沖進教室,南柯癱在地上動也動不了,在白靜連滾帶爬的跑進教室之后,鈴聲驟然停止! 一剎那的死寂,女玩家一腳伸進教室,一腳尚停留在門外。隨著鈴聲的消失,她整個人都定了格。 熱汗順著鬢角滑到下巴,滴答在地,她眼中充斥著驚恐,嘴巴大張,似乎在絕望的吶喊著。 下一秒,女玩家整個爆開,鮮血和內臟組織噴濺的到處都是,血rou模糊! 白靜連慘叫都不會了,瞪大眼睛,老半天反應不過來。 陸羽好歹進行過兩輪游戲了,心理素質過硬,面對玩家慘死當前也不會嚇著,比起死去的人,他更關注活著的人。 陸羽問江岸雪:“為什么你知道教室是安全的?” 樓渡拿出處分條,代替江岸雪回答道:“上課鈴響必須回到教室,遲到一秒就要被罰?!?/br> 陸羽愣了下,這才想起來:“你就是那個落單的玩家?” 樓渡沒回答,他摘下眼鏡細細擦拭,再重新戴上,看向江岸雪,發現他正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對著那張嶄新的課桌出神。 樓渡沒再看教室門口那坨血rou橫飛,筆直走到江岸雪面前,說:“你心理素質這么好,一點都不怕嗎?” 江岸雪連眼睛都沒抬一下:“你不也一樣嗎?” “工作需要,平時得看很多恐怖的東西?!睒嵌身由?,“你呢?” 江岸雪不假思索道:“我們“仙洲”背后有多方黑勢力支持,工作環境的關系,打打殺殺見多了?!?/br> 樓渡還要再說,就見江岸雪彎腰蹲下去,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螺絲刀,細細的摳著桌面起皮的油漆。 樓渡也沒干看著,尋到一把美工刀,和江岸雪合力將所有油漆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