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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劇組拍戲需要的節氣和現實里對不上是挺正常的事,整個《青門引》劇組又接著拍了大半個月的夏天戲, 快要到十一月的時候,服裝組才給演員們換上了厚一些的戲服,劇組開始拍攝深秋和冬天的劇情。 服裝變厚后的第一場戲是洛許、陸堪言和沈就雨的。 說起來, 沈就雨自從那次在洗手間被洛許和陸堪言連續上手揍過之后, 整個人都老實了不少, 這段時間里別說是趁著拍戲動手動腳, 就連開始那段日子那種老是掐著點到片場的行為都收斂了。作為導演的方謹行不知道其中實情, 還以為是那天早上他把沈就雨從衛生間里挖出來后、沈就雨被他吼得識趣了。 “等會兒要怎么在棋盤上落棋子, 順序都記好了吧?”方謹行拿著厚厚的劇本, 對洛許他們道。 這場戲拍的是季玟意外知道伍佑淵的真實身份之后、伍佑淵邀請他到皇宮里玩、然后在御花園里和進宮的明近清撞上了的場面。 季玟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苦練棋藝, 只因為人人皆知攝政王明近清愛好甚少、唯獨最嗜下棋,后來還沒有和明近清對上的時候, 季玟就用自己高絕的棋藝成功和女主宴音成為了好友。同時也人人皆知聞霽公子琴棋書畫、君子六藝樣樣精通,其中他最是好棋, 伍佑淵剛剛在季玟面前掉了馬正是心虛他怨怪自己的時候,便臨時抱佛腳的苦學了他原本并不喜歡的圍棋,在季玟應邀進宮之后, 伍佑淵便帶他到了宮中風景最好的御花園、擺了棋盤要跟他下棋。 而事實上季玟并不喜歡圍棋,只是為了報仇才籌謀著苦學,靠的主要是先天天賦和后天咬牙的努力。他原本和伍佑淵相談甚歡,有一點原因就是伍佑淵并不擅長文縐縐一類的東西,也不會一見他就拉著品茗作詩看畫。季玟在當下很是無語,但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就還是并不怎么用心的和伍佑淵下起了棋。 一個不用心、一個不擅長,一局棋硬生生拖了快一個時辰,看上去還挺勢均力敵。正是這個時候,明近清進了宮找伍佑淵,名義上是說有事相商、實際就是告知一下伍佑淵他接下來要做什么事、伍佑淵在其中需要扮演什么角色。 …… 即將進入十一月,戶外拍戲的時候有風吹過,冷意幾乎要透過衣服鉆進身體里。 新的一場戲,四面八方的攝像機都已經進入了拍攝中的狀態。而在鏡頭聚焦的視野里,擺放在石桌上的棋盤已經落好了不少棋子,意味著棋局已經進行了不短的時間。 洛許演的季玟依舊是一身白衣、不過現在在最外面披了件較厚的白色披風,披散的黑發原本被梳理得整整齊齊,風一吹過就凌亂了幾分。 洛許往棋盤上落了一顆黑子,收回手時自然而然的將吹到臉頰上的發絲捋到了而后。 演傀儡皇帝伍佑淵的沈就雨深思了會兒,然后謹慎的、在離洛許落下的黑子比較遠的地方放了一顆棋子。 “阿霽,你冷不冷?”沈就雨開口道,“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我還是叫人給你拿個手爐過來吧?” 洛許一邊往棋盤上放棋子,一邊淡淡開口道:“用不著,我不冷?!?/br> 沈就雨剛要繼續說話,演皇帝身邊小太監的演員就進入了攝像范圍,尖著嗓子道:“陛下,攝政王殿下進宮了,正往御花園這邊兒來呢?!?/br> “他怎么又來了?!鄙蚓陀旯緡伭司?,很不滿的樣子。 洛許輕笑道:“陛下不喜歡攝政王?” “你怎么又叫我陛下,我都說了你我是好友,不要那么見外,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阿淵不好嗎……還是說,你還在怨我瞞了你我的身份?”沈就雨苦著臉說。 洛許搖了搖頭:“這是在皇宮里,還是守著規矩些吧。日后若是在宮外相見,我就不與陛下客套了?!?/br> 沈就雨便高興起來:“那好,這可是你說的,趕明兒我就約你踏青去?!?/br> “這都快入冬了,上哪兒踏青去?”洛許啞然失笑。 沈就雨正要繼續說話,卻又有太監宮人傳聲道:“攝政王殿下覲見!” 陸堪言依舊是一身滿是肅殺凜冽之氣的黑衣,看著和之前的服飾沒有什么差別。 他沒有行臣子禮,而是微微一拱手叫了聲“陛下”便算是拜過了。 沈就雨語氣勉強道:“攝政王來啦,平身吧。你有什么事嗎?” 陸堪言收了手,看向洛許的方向。 洛許站起身,微微俯身拱手后他開口道:“聞霽見過攝政王殿下?!?/br> 陸堪言眉頭一蹙,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不喜。 …… “Cut!” 一場戲順順暢暢的拍攝完畢,隨著方謹行的一聲喊停,布景之中的陸堪言神色頓變,戲中對“季玟”的不喜與不滿都一百八十度逆方向大轉彎。 洛許往邊上走,陸堪言也笑著跟到了布景之外的地方。 “我看了天氣預報,明天降溫會降得更厲害?!标懣把缘?,“你記得要多穿點衣服,這個氣候要是生病了會很難受的?!?/br> 洛許從方子遙手里接過熱水,抬眼看了看陸堪言,涼涼道:“怎么,你現在連我助理的工作都想搶了?” 聞言,方子遙頓時驚恐的看向了陸堪言。 陸堪言失笑:“那也得你愿意才行啊。你這妝襯得氣色太差了,我老忍不住覺得你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