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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入玉聳了下肩:“行了,我們繼續找線索去吧。我看那兩間儲物室里還有好幾個帶鎖的箱子,說不定都是用得上的?!?/br> 聞言,白呈毅哀嘆一聲:“我本來以為拼拼圖就夠費腦子的了,結果還沒完。上午那個抽屜的密碼鎖說要一百以內的質數之和,給我算的……” 封瑜笑他:“誰讓你趴在那兒用筆算的,手機沒信號又不等于不能用自帶的計算器?!?/br> 白呈毅:“說起這事兒,陸哥實在是太傷我心了,我都筆算算完了他才提醒我?!?/br> …… 其他人都繼續找線索去了,洛許坐在沙發上,把上午找到的那疊日記再看了一遍。思索了會兒,洛許放下日記紙,又拿起那本《當冰山邂逅火山時》看了起來。 一個半小時后,洛許手里的書已經看過了一半,高冷霸總和風流秘書跨過了前任危機、正式進入家庭糾紛線。 陸堪言又拿著兩張紙回到了客廳里,不過相比上午找到的日記紙而言,現在這兩張的篇幅要大很多。 洛許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了看陸堪言手里的東西:“線索又是紙上的?” 陸堪言點點頭,他把那兩張紙擱到洛許身邊的沙發上,目光上下掃了掃洛許,一言不發又轉身走了。 洛許:“……?”什么毛病。 放下書,洛許把身邊的兩張紙拿過來攤開,緊跟著就差點被最上面那張紙上滿滿的紅色晃瞎眼。 ——這是一幅用色十分奇怪的畫。紅色顏料墊底,鋪滿了整張畫紙,白色顏料作為畫筆的顏色,幼稚的勾勒了五個人……以及一座墓碑,碑上還畫著一個長發女人的頭像。 雖然筆觸幼稚,可見繪畫功底比初學者好不了多少,但還是能分辨出畫上有小男孩、小女孩、男人、老爺爺、老奶奶。加上墓碑上的女人畫像,正好能湊齊任務背景中那一家人。 “難不成畫的是葬禮現場?”洛許看著畫上的人像。 畫畫的人用最簡單的筆畫表達了每個人的情緒。墓碑上的“mama”和八歲的jiejie、六歲的弟弟以及奶奶臉上都是帶著笑的,向上彎的一筆弧度代替了具象的嘴唇。而爺爺的嘴巴則是直直的一筆,傳達的大概是面無表情的意思。最后是身形高大的爸爸,他表情悲傷且臉上有淚珠,可以說是面對墓碑的所有人里情緒最應當的那個。 墓碑上方、jiejie弟弟和奶奶的頭頂上都畫著一個類似天使光環的圓圈,爸爸頭上則頂著一個圓圓的笑臉。 這幅像是小孩作品的畫,越細看越讓人心里發毛。 洛許輕輕嘆了聲氣,正想翻開第二張紙看,陸堪言又回到了客廳里。 不過這次他手里只拿了一瓶紅花油。 洛許看著陸堪言擰開紅花油,被那刺鼻的氣味弄得一皺眉:“你干嘛?” 陸堪言看看他的左腳:“二十四小時過了,可以擦紅花油散散淤,消腫止痛的?!?/br> 洛許也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再抬頭時,紅花油那難聞的味道已經湊到了自己面前,洛許往后避了避:“你拿遠點,湊這么近干什么?!?/br> 陸堪言:“我找了兩層樓三個藥箱才找到這么一瓶,你還嫌棄。趕緊的,自己擦?!?/br> 洛許滿臉拒絕、十分真誠:“我覺得其實不用。剛剛中午吃飯,你扶我去餐桌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這腳好像好了點兒了。再過兩天它自己就能好,沒必要浪費藥。謝謝你的惦記,還是趕緊把這紅花油放回去吧?!?/br> 陸堪言無語:“可不是嗎,我真是太惦記你了。你這腳一天不好,我就得多當一天的苦力……” 說著,陸堪言突然瞇了瞇眼:“你不肯擦,是嫌棄這紅花油的味道難聞吧?哪來的那么嬌氣?!?/br> “……”洛許氣笑了,“不會用詞就別瞎用,你語文老師聽見了怕都不好意思說教過你?!?/br> “我替我語文老師謝謝你關心了?!标懣把灾苯幼搅寺逶S這邊的沙發上,開始往手心倒紅花油,“腳,抬起來?!?/br> 洛許皺眉。 作為一個扭過好幾次腳的經驗人士,陸堪言手法嫻熟的倒紅花油、然后雙手相貼開始搓,同時催促道:“快點。陸老師紆尊降貴幫你擦藥,你差不多行了啊?!?/br> 洛許扯扯嘴角:“那怎么受得起?!?/br> 陸堪言:“誰說不是呢,所以你趕緊把腳抬起來。又不是古代的大姑娘家,摸個腳都害羞不成?” 洛許:“……” 要平心靜氣,要沉著冷靜,鏡頭面前不能宣傳暴力,你可以忍得住……洛許給自己做心理暗示,然后發現……不行,忍不住。 坐在沙發上趁手的兇器只有抱枕,洛許再次拿起一個抱枕丟陸堪言,然后把左腳抬起來擱茶幾上放平:“陸老師這么熱心助人,我就卻之不恭了?!?/br> 主要是……紅花油的味道真的、真的很難聞,為了治傷擦在腳上就算了,洛許很難忍受那味道沾在自己手上。既然陸堪言樂意幫忙擦藥,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么拒絕的理由,反正又不用自己動手。 手上沾了紅花油,陸堪言只好用胳膊把抱枕弄開:“以后你坐的沙發上不能放抱枕了,動不動就用來丟人,哪天一個激動直接按別人臉上了可怎么辦?!?/br> 洛許:“別擔心別人了,陸老師擔心下你自己吧?!?/br> 洛許的腳腕很白、偏瘦,如今因為扭傷而有一點發腫發紅,不過程度比較輕微,在有空調冷氣的室內環境下待久了又沒走動,所以皮膚涼涼的。陸堪言沾著滿手的紅花油碰上去,手上的溫度與手下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