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
然后我聽到了柳鶯的聲音:“大姐,你就看著他點就行,別總抱著他,怪累的?!?/br> “沒事,沒事,你就別管我了?!焙位厶m應了一聲,然后喊了一聲:“大侄子,大姑抱著你出去遛遛去?!?/br> 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嬰孩“咿咿呀呀”的聲音,隨著一聲門響,何慧蘭的聲音和嬰孩的聲音同時不見了。 “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柳鶯問我。 “事情還沒有徹底辦好,估計還得等一段時間?!?/br> “那你小心點兒,省得我和家里人都惦記著你?!?/br> 聽著柳鶯的鶯聲細語,我那些稍稍浮躁的心慢慢地放松了下來,其實不管是誰,只要是活著都不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大攤子事,只有學會放下心里的那些執著,才能活得輕松快樂。 聽柳鶯嘮嘮叨叨地說了一些家里的瑣事,我笑道:“出來了好幾天,我這心里怪想你的,本來尋思著聽聽你的聲音能好一些,可是沒想到更想了?!?/br> “想我你就快點把事情辦完??!” “我倒是想,可是我現在陷入僵局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闭f著,我就把這兩天的經歷跟她說了。 聽我把事情的經過說完,柳鶯猜測道:“你說那個女人一直看著窗外,是不是在潛意識里想著誰???” 我道:“那我上哪猜去??!” “你笨??!一個女人能想誰?年紀大的可能是孫男娣女,年輕的可能想著父母的對象,而中年女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估計會三者兼顧,不過最有可能還是自己的兒女,其次是丈夫……” 柳鶯的話讓我眼睛一亮,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怎么沒有想到?!?/br> 柳鶯巧笑嫣然:“要不咋說我是你的賢內助呢!這樣吧,你回來的時候給我買一件禮物表示感謝吧!” “遵命,老婆大人?!?/br> 又隨便聊了幾句,我這才放下了電話。 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別的事情,于是再次把杜雪梅喊了出來。 杜雪梅道:“你怎么又把我喊出來了,難道你有了什么新想法?” “是這樣……”我就把柳鶯說的跟杜雪梅復述了一遍,杜雪梅道:“你這么考慮還真的是一個突破點,別看那個女人的殘魂看上去有些癡苶呆傻的,但是如果真用她什么最在意的事情去刺激她,沒準還真的能得到點兒什么線索?!?/br> 我道:“那還等什么?杜大姐,現在可就看你的了?!?/br> 杜雪梅沒有推辭:“那你把那只殘魂放出來,我試著刺激她一下試試?!?/br>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后取出引魂香插好,這才把那個女人的殘魂給放出來。 有杜雪梅這個鬼使在,很多跟鬼溝通的事情自然就不用我浪費身上的靈力了。 我看著杜雪梅圍著那個殘魂轉動,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也不知道杜雪梅跟那個女人說了什么,我突然發現那殘魂的魂體突然開始翻動起來,雖然聽到到她在說什么,但是看她的表情,很顯然受到了什么刺激。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的事,我馬上掏出一張通冥符燒了,隨著符紙里靈力散開,我馬上就聽到一聲聲刺耳的哀嚎:“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我馬上問杜雪梅:“杜大姐,這是怎么回事?” 杜雪梅道:“剛才我用各種情緒影響她,其它的她都沒有反應,不過我提到孩子的時候,她就突然這樣了。我估計她現在這種狀態應該和她的兒子有關?!?/br> “那其他的呢?” “沒有了,似乎她只對孩子有反應?!?/br> 雖然有了結果,但是我心里卻沒有一點欣喜的感覺,因為我發現,現在唯一的這個線索,似乎和鄧局他們沒有什么關聯。 難道這條線索也要斷了么? 見那個女人的殘魂依然在那喊個不停,我見也沒了其他的線索,索性直接取出了收靈黃布,像要把她給重新收回去。 就在我想要念誦安魂咒安定她魂魄的時候,那個殘魂突然喊出了一句話讓我頓住了,因為她喊:“兒子,媽再也不玩麻將了……” 我當時就是一愣,忙問:“你兒子怎么了?” 不過那殘魂根本就不搭理我,又開始喊“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第十八章 找到那個女人了 我和杜雪梅想方設法問了半天,最后見她始終沒有反應,這才把她重新收進黃布中。 “葉飛,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么,但是看樣子這個女人也不是和你現在接受的這件事情無關。我看,你把這件事告訴那個姓鄧的,讓他幫著調查一下,應該很快就有線索了?!?/br> 我道:“目前也只能這樣了,現在就看鄧局他們的力度了?!?/br> 然后我又給鄧局打電話,把我知道的事情和推測跟他說了之后,鄧局馬上跟我拍胸脯保證,說自己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找到那個女人本體的。 到底是有人好辦事,第三天上午十點多,鄧局的妻子給我打來的電話,電話中她告訴我,那個女人已經找到了。 我聽了馬上精神一振,忙問她是在哪里找到那個女人本體的。 鄧局的妻子告訴我:“這個女人的家離向三虎子的家沒有多遠,據前去打聽情況的片警說,這個女人以前也是非常喜歡賭錢,經常在別人家一玩就是一兩天,不管誰勸都不好使。 去年夏天的時候,在一個雷雨天氣,她的丈夫打電話讓她讓回家吃飯,可是電話催了兩三遍,飯菜都快涼了她還是沒有回來。于是他上初中的兒子就頂著雨去喊她,沒想到在路上意外地碰到了一截從電線桿子上掉落的電線,結果當時就被電死了。 見兒子一去不回,這個女人的丈夫就出去找她們娘倆,不想在半路上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雨水中一動不動的兒子,于是他趕緊上前查看,這時幸虧一個路人路過時看到了那截電線,要不然沒準孩子的父親也得扔到那了。 不過等孩子父親叫來救護車,發現孩子早就斷氣多時了。 當時那個女人還在鄰居家興致勃勃地著打麻將,聽別人說有人電死了,還不以為然,還勸同桌的牌友不要出去看熱鬧,省得看到死人晦氣。 從醫院回來,孩子的父親見妻子還沒有回來,想到兒子的慘死,頓時他氣沖頂梁,拎著一根六分的鋼管就去鄰居家找自己妻子算賬,到了那之后,見自己妻子還在那跟人連說帶笑地摸著牌,這下他當時就紅了眼,上前一把就把麻將桌給掀了。 當時那女人還不樂意了,她指著丈夫的鼻子大罵:‘你有病啊在家不好好待著,跑到這作啥呀?’ 她丈夫紅了眼,掄起鋼管就朝著妻子腦袋砸了過去。幸虧女人當時躲閃及時,要不然那一下子能把她腦袋開瓢了。 旁邊的那些鄰居見狀不好,忙上前把她丈夫手里的鋼管給奪了下來。 女人到現在也沒把剛才死掉的那個人跟自己兒子聯系起來,她見自己丈夫跟瘋了一樣要打自己,就一邊哭一邊大罵自己丈夫沒有良心,說自己瞎了眼睛才跟了他。 聽到她喊出這話,她丈夫怒道:‘好,既然這樣,你趕緊跟我回去,咱倆現在就去民政局離婚!’ 旁邊的鄰居見他倆越吵越狠,就在旁邊和稀泥,說就是玩玩牌,何必鬧得這么厲害呢? 女人丈夫指著那個鄰居,大聲道:‘就玩玩牌?你不知道就別瞎逼逼,就因為她在這玩牌不回家,我家孩子來找他,半路觸電死了!’ 女人根本就不信:‘你生氣就生氣,沒事咒我兒子干嘛?’ 男人恨極,沖過去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大嘴巴:‘你兒子現在就在醫院的太平間躺著呢!這么長時間外面死了人難道你不知道?’ 那女人這才想起剛才還有死人這事呢,現在再看自己丈夫狀若瘋狂的樣子,馬上就意識到丈夫可能說的不是謊話。頓時,她就慌了,再也顧不上其他,她馬上往外跑,跑到家之后,馬上看到自己家里有好些人,稍一打聽,她終于確定,自己的兒子確實沒了。 這下她放聲大哭,想到先前丈夫說的話,她坐到地上一邊打著自己的嘴巴,一邊罵自己不是人,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再后悔她的兒子也活不過來了。 這時她丈夫也回來了,雖然見她哭得傷心,但是也根本就升不起任何憐憫之情,就是張羅著要和妻子離婚。眾人好說歹說,可算把丈夫的火氣說得消去了一些,不過雖然不張羅離婚了,也沒有正眼看妻子一眼。 受到這個沉重打擊,打那以后,那個女人就再也沒有摸過一次牌,雖然有人勸兩個人趁現在還能生養的時候,趕緊再要一個,不過丈夫恨極了妻子,根本就連碰都不碰她一下,就這樣兩個人貌合神離,對付到現在。 這個女人這次出事是在半個月前,據他丈夫說,出事那晚,他聽到自己妻子一個勁地說夢話,所說的內容基本上都是跟打牌有關。 那時候的他本來心里還存著這個疙瘩呢,所以當時就來氣了,他沒理妻子,抱著枕頭跑到另一個屋子里睡覺去了。不過等第二天醒過來,他就發現自己的妻子竟然像是中了邪,苶苶呆呆的,好像個傻子。 剛開始他還以為她是裝的,但是后來才發現,妻子是真的傻了,雖然他心里還是生妻子的氣,但是這么長時間都過來了,多多少少也過點勁兒了,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見妻子變成這樣,要說一點不著急那是假的,可是找了很多醫院看,但是最后沒有一家醫院能讓他妻子有任何起色。 他們一家也就是普通人家,這么一通折騰下來,本來就有限的積蓄幾乎花了好個精光,窮人治不起病,沒辦法,只能領回家養著,這下那個男人遭罪了,兒子死了,老婆又變成了傻子,整個人生都變得暗淡無光,他沒有辦法,只能借酒消愁?!?/br> 說完這個女人的調查情況,鄧局的妻子道:“葉師傅,雖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那個男人實在是有點太可憐了,你要是能搭把手,還是幫著她搭把手吧!” 我點頭同意:“既然你這么說了,那你把那人的詳細情況地址告訴我,我找個時間過去?!?/br> 第十九章 幫那個女人還魂 “那好,我現在就把詳細的地址告訴你,如果你找不到,再給我打電話,我讓找人讓那里的片警領著你過去?!?/br> 放下了電話之后,我見馬上就要到中午了,這個時候過去容易趕到飯點,所以就繼續在旅店待了一會兒,然后出去吃了午飯,這才準備出門。 我這邊剛上出租,曹興業給我打來電話:“葉師傅,你現在忙什么呢?” 我道:“那個人已經找到了,我正要去她家呢?!?/br> 曹興業馬上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br> 這段時間,只要有時間,曹興業和李松石都會往我身邊聚,有個大事小情的,他們都會放下大老板的身份幫忙,雖然我知道這里面也有和鄧局他們套近乎的因素,但是這種惠而不費的人情我為什么要反對呢? 于是我讓出租車司機靠邊停車,付了車錢之后,我告訴了曹興業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大約十幾分鐘后,曹興業開著一輛捷達停在了我的身邊。 上了車之后,我跟他說了要去的地址,很快我們倆就到達了那戶人家所住的區域。 聽鄧局的妻子說,我要找的這戶人家男主人名叫高峻民,而我手上殘魂的本體名叫章雯萱。 雖然鄧局的妻子所說的位置只是一個大概位置,但是有了這夫妻二人的具體姓名,我們只是打聽了幾個人,就在一個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高峻民的家。 到了他家的大門前,我透過鐵門的柵欄,看到這戶人家的院子里堆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另外還有一些生活垃圾到處散落,看上去很凌亂。要不是看著里面的窗門敞開著,里面還傳出來一個女人的低語,我真以為這里沒人呢。 “葉師傅,我們現在喊他們一聲?”曹興業問道。 “還是我來吧?!蔽尹c了點頭,然后伸手敲了敲大鐵門,高聲叫道:“有人嗎?高大哥在不?” 一連喊了好幾聲,這才有人在里面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大概五六分鐘之后,一個臉上紅通通的男人,從屋里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 還沒有走到我們身邊,一股子沖人的酒氣就傳進了我的鼻子,看來這個人沒少喝。 “你們……是誰???”那人問道。 “你是高峻民?”我問。 “是我……,咋地……”高峻民連站都站不穩了,他晃晃悠悠地看了我們半天:“我也不認識你們??!” “我們是……”曹興業就想跟他介紹我們倆個的身份。 我拉了一下他,然后搶了話頭:“我們是來給你家大嫂治病的?!?/br> “治???”高峻民很努力地睜了睜眼睛,不過我看他的目光非常的散亂,兩只眼睛的焦距根本就對不上,我估計他就是仔細看了,也不會看清我們的真實面貌。 “對,我們就是來給你家大嫂治病的?!蔽以俅沃貜??!半m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兒來的,但是我……告訴你,現在我家可沒錢給我老婆治病了。你想從我這里掙錢……門兒都沒有?!备呔窆V弊訉ξ覀兊?。 我有些哭笑不得,對他道:“你放心吧,我能過來給你妻子治病是不收錢的,治完了我們就走,也不會在你家吃飯?!?/br> “還……還有這好事兒?”高峻民打了個酒嗝,斜著眼睛看了我們半天,這才側過身,讓我們進去。 我對曹興業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走進了高峻民的家。 進入正房之后,我發現門口的灶臺上擺放著一些食物,看著上面蒼蠅亂飛,也不知道這些食物已經放到那兒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