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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書時根本沒工夫細看,這些被搶下來的藏書中,到底有沒有解決尸蟲的辦法并不能保證。 陸寧初循著龍淵告訴他的方位找去, 很快便聯手將趕尸老祖重新抓了回來。 趕尸老祖自知逃脫無望,只能色厲內荏地叫囂:“藏書庫已毀,想知道驅除尸蟲的辦法就立刻放了我!并且好好求我!” 陸寧初眼神都沒給, 只用輕雪磕了下冰牢, 干脆地把趕尸老祖完全凍上了——連帶嘰嘰呱呱的神念一起。 他取出搶下來的藏書:“我先在這些書里找找,說不定運氣好, 正好把跟尸蟲有關的書給搶下來了?!?/br> 龍淵讓他靠在自己懷里,枕著他的肩, 邊看書上陌生的文字, 邊聽陸寧初念出來。 到底是一個門派的藏書, 僅是十分之一的數量也不容小覷,只讓陸寧初一個人看,實在勞心費時, 龍淵自然不會一直袖手旁觀。分神期修士的學習能力可謂恐怖,這樣邊聽邊看,很快就能把讀音跟字型對上。 陸寧初合上手中的玉簡,往地上一扔,吐了口氣道:“沒有?!?/br> 龍淵放下手中刻錄文字的玉玨,亦是道:“我這里也沒有?!?/br> 抬眼望去,二人身周遍是亂扔的書冊、玉簡等物,他們翻遍了搶下來的藏書,有關尸蟲的內容卻只得到了只言片語,根本沒有解法。 不過,陸寧初雖然微微皺著眉頭,但卻沒有特別煩悶。他抻了抻久坐后的腰,從就近的書堆底下摸出了一塊玉牌。 玉牌在修長的指間轉過幾圈,再是高高拋起后才被好好捏在手中。 “從趕尸老祖嘴里硬撬沒那么容易,只能試試這個辦法了?!?/br> 龍淵從陸寧初手中抽走玉牌:“我來吧。你不適合?!?/br> 雖然沒能直接找到尸蟲的解法,但二人的運氣不算太差。這塊玉牌中刻錄的,是一套名為《馭魂訣》的術法,其中一法,名曰“搜魂”。 書上翻不出來,那就從你趕尸老祖的腦子里翻。 陸寧初撇下了嘴,卻也沒有辦法。趕尸老祖當成寶貝的東西,當然都是些陰損毒辣的玩意,他的靈力與搜魂術不合,只有龍淵才能施展。 “你練熟了再動手,這法術本就亂七八糟的,再者趕尸老祖恐怕比你熟練得多,小心被他反噬?!?/br> “放心吧?!饼垳Y看著被陸寧初攥緊的衣袖,覆上手去拍了拍,“龍魂可比人的魂魄要強大的多?!?/br> 說是要多練幾遍,但沒有練習的對象,也沒有拖延的時間,龍淵記熟了如何施術,陸寧初便解了趕尸老祖的封凍。 神念被一起封凍,便如同時間停止一樣,趕尸老祖看到滿地亂扔的書冊,血魄組成的模糊人臉上先是氣惱般的抽了抽,接著便理所當然地以為,二人沒能找到尸蟲的解法,不得不從他這想辦法了。 怒歸怒,被封凍過之后,趕尸老祖倒也冷靜下來,沒像之前那樣狗急跳墻地胡亂叫囂,而是假惺惺地道:“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br> 他自覺手握底牌,頗有些有恃無恐:“凡事好商量,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二位答應以后不再妨礙我的行動,我便把尸蟲解法告訴你們如何?二位有濟世之心這我自然知曉,但這天下這么大,分一分地盤也沒什么問題?!?/br> “二位已經知曉我曾飛升上界,我如今所求也非稱霸天下,只是想恢復力量重回上界。魔道多有惡徒,殺了也是死有余辜,為我增添力量更是一舉兩得。今后魔道地盤歸我,正道地盤歸二位,我們互不相干可好?” 陸寧初愿意聽他叨叨,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出拷問的突破口,畢竟使用“搜魂術”存在風險。但趕尸老祖自我感覺這么良好,他便冷漠地翻了個白眼,嗤道:“你想得美?!?/br> 趕尸老祖只當他是氣急敗壞,還想再說,卻在發現龍淵施術后驚怒:“該死的長蟲!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搜魂本就是一種極盡侮辱之舉,更別說趕尸老祖自詡這些術法的祖宗,更容不得有人拿著搜魂術在他頭上造次。 血魄組成的人像劇烈波動,卻因無法掙脫陸寧初的桎梏,只能無能狂怒。 無形的窺探之感出現,趕尸老祖心生怨毒,同樣運轉《馭魂訣》中的法術,試圖反制龍淵。然而,在他意圖反擊之時,卻忽覺冰冷之意,整個魂魄都因此瑟瑟畏懼起來。 這儼然是陸寧初在恐嚇于他,用戮古神尸的天生威懾壓制了他! 趕尸老祖氣得不行,但搜魂術法是為得到信息,為了避免被搜魂的人魚死網破,一旦成功施展,便會完全控制被搜魂之人的魂魄,使其做不出任何反抗。 被強行搜魂,自然不是好受之事。以往從來都是搜他人之魂,享受他人痛楚的趕尸老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親歷這份痛苦。 龍淵半路出家,并不知曉如何小心呵護魂魄,千刀萬剮般的痛楚連續不斷,趕尸老祖只覺自己的魂魄仿佛被切成了千條萬縷。 “混、混賬……啊啊……” 血魄的半身人像已然維持不住,化作一灘爛泥之狀涌動不斷。趕尸老祖的神念斷斷續續出聲:“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一定殺……啊??!” 最為痛苦的事情,是龍淵為了避免意外,并不欲毀了趕尸老祖的魂魄。所以趕尸老祖如今的處境可謂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似那些被他害死之人所受的痛楚,盡數回以其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