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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們無論如何都破不開無極劍宗的護山大陣,次次都是只能狺狺狂吠一通,便心不甘情不愿地鎩羽而歸。 護山大陣的威力由此可見,由其參悟而來的“九索囚天陣”,雖不能完全與之比肩,但困住太上天宮眾人也當沒有問題。 如此,他們的人才能安心施咒。 何況如今再看,趕尸老祖當是三十年前,趁著青焱老祖敗于當歸劍,傷勢未愈時奪舍于他。他早就潛入太上天宮,又與劍修有著深仇大恨,但三十年過去,都未曾帶人打進無極劍宗,可見他對護山大陣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能把他困在太上天宮,那更是再好不過。 散入林間的眾人接到信號,自然加快動作。留在飛舟上的人也沒閑著,調停飛舟懸于太上天宮的護山大陣正前,四處望風防備太上天宮突然發難,又方便陸寧初幾人破陣。 雖然當年離恨天叛逃,被破陣之后,太上天宮便重設護山大陣,牢固遠勝從前。但再牢固,也耐不住如今破陣之人,有三個分神,兩個劍修,一條魔龍——且還是條精通符文陣法的魔龍。 太上天宮的護山大陣挨了不過十輪,便顫顫巍巍的崩碎,破開一個巨大的豁口。 飛舟長驅而入,甚是囂張,層巒疊嶂的山峰之間終于有了動靜,飛起人影無數,向著飛舟疾掠而來。 不過,比這些人先到的,是攜著凜冽銳意的金屬巨針。 巨針量有數十,且分散而行,極難盡數攔截。其威力不足威脅陸寧初及分神三人,但于飛舟及其他人而言,遇之則是滅頂之災。 千鶴君的琴音驟然激昂,陸清月的靈劍排成盾狀,其余眾人神色惶惶,連忙逃往二人身后。然而巨針來速極快,離得稍遠或者修為略低的修士,根本來不及在巨針到來前逃至庇護之下。 “吼!——” 千鈞一發之刻,驀地一聲龍嘯響起,只見可比山岳的龐大黑色龍軀瞬息出現,騰挪翻卷將那些巨針纏成一捆,隨后又是擺身,將那些巨針遠遠拋飛。 陸寧初與龍淵默契頗深,未有抵御巨針之措,便是因為知曉龍淵能夠解決。 從趕尸老祖逃出無極劍宗時的表現來看,他沒有自己的rou身,行動依托血魄,儼然將其當成本體。此前他從金城逃跑時,損失血魄大半,只余一小部分血魄遁走,于他而言無異于元氣大傷。 如此情況,不管是為盡快恢復,還是找人保護自己,分神期的乾金老祖都是最好的選擇。 龍淵俯低龍首,接住下落的陸寧初,隨即翻騰龍身,迅速飛向巨針來處。 白色的衣擺和黑色的龍鬃飛揚猶如旗幟,巨龍載著劍修切入敵陣,勢如破竹地將敵人打得猶如落花四散。其余眾人這才在遮天蔽日的龍影之下回過神來,趕緊跟上應戰制敵。 因為不能確定太上天宮的人是受了控制還是主動效力,陸寧初一方的策略是打暈為先,這也是為什么他們要把飛舟駛來——為了裝人。至于氣息不對明顯已經變成尸鬼的,那當然是殺了了事。 不過到底是來救人,而不是來送人頭的,敵人奔著取命而來,并且不懼受傷死亡,打暈救人也只能能救便救,不作強求。 話雖如此,陸寧初一方終究是不如太上天宮一方毫無顧忌,索性有兩個陸清月和千鶴君壓陣,這才沒有亂了局面。 乾金老祖藏頭露尾,并不現身人前,但他的攻擊并未停止??罩杏钟芯掎樃‖F,龍淵維持龍身便是為了持續應對。 龐大的龍身只需騰挪就能攔截巨針,或撞或蹭,巨針紛紛偏離原定軌跡,還因血煞侵蝕無法維持形狀。龍淵甚至卷住幾枚巨針擲回,砸至地面時激起方圓碎裂數里。 陸寧初估出乾金老祖藏身范圍,控制靈劍探入層層遮蔽之后,鋪開一通樹倒葉散、冰封蔓延的絞殺,欲逼乾金老祖現身。 龍淵亦是盤繞龍身,砸擊蹭撞山峰各處,引起落石滾滾,地動山搖。 環境如此動蕩,就算不會受傷,也無法安心施法。乾金老祖終于現身,才一露面便凝出巨刃,狠狠劈向龍淵龍身。 巨刃遭遇龍鱗,激起火花無數,龍鱗雖有碎裂飛濺,但只在表層,于龍身龐大的體積而言根本不足掛齒。 化解巨刃下劈的力量之后,龍淵便再擰龍身,盤纏絞住數十巨刃。緊接血煞涌現,巨刃在龍身的不斷絞緊中吱嘎作響,形狀不在,直至徹底潰散。 陸寧初則在龍淵與乾金角力時,便自龍首上躍下,如離弦之箭般提劍迫向乾金。 乾金當即變色,開口怒斥:“狂妄!” 金屬長條自其掌心爆射而出,織成牢籠欲將陸寧初囚住。 金行于五行中代表堅固,就是陸寧初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劈開金行分神造就的牢籠。 靈劍只來得及阻擋一瞬,好在這一瞬時機已足夠龍淵探爪而來,撕裂牢籠。龍族是獸,生來力氣巨大,更莫說血煞有腐蝕之效,再是堅固的牢籠都耐不住這雙管齊下。 陸寧初未有遲疑,繼續迫近乾金。 方才乾金變色,他已看出殼中魂魄是趕尸老祖。就金城所得經驗,他與趕尸老祖近身而戰更占優勢。 趕尸老祖在金行術法上的水平顯然也不可能達到分神的水準,但金行比起完全偏重攻擊的火行,特殊的堅固屬性決定了它可攻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