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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瑯顯保證:“陸師弟放心,我們離恨天最是心齊。我這就去轉告其他人,讓他們再查準備是否已經妥當?!?/br> 別過魏瑯回房,有龍君仍未歸來,陸寧初便取出懷中符紙,細看紙上符文。 果不其然,是經龍淵簡化過的符文,一筆一劃俱是熟悉無比。 陸寧初勾起唇角,往符紙上彈了一記,又仔細收起。 這可是收拾龍淵的“尚方寶劍”。 龍淵雖然縱他,但也不是不會?;^的老實人。要是沒有板上釘釘的鐵證,這小龍指不定會裝傻充愣,以打死不認的方法躲過懲罰。 * 夜間。 掌握“鐵證”的陸寧初更加無所顧忌,薅著有龍君使勁吸了一陣,簡直恨不得直接把人留下來。不過出于對“大局”的考慮,他到底還是在鬧過之后,把人送出了房門。 動身在即,他沒有入睡歇息的閑適,只以打坐的方式調適狀態。 因靈根之故,陸寧初的靈力顏色是近乎于白的淡藍。金丹是指境界,而不指顏色,故而陸寧初的金丹亦是淡藍的一顆。 淡藍靈力于經脈中流淌,由金丹而出,至金丹為歸,靜靜轉過一個又一個周天。渾圓的金丹表面有九道深色波浪紋,周圍還籠著一層不肯納入其中的靈力,霧蒙蒙的不成渾圓,似是要聚成什么特殊的形狀。 隨著靈力繼續運轉,金丹的輪廓漸生模糊,似有彌散之意,籠于金丹外的靈力卻隨之越發形狀清晰,隱隱可以見得似乎是嬰兒之狀。然,愈漸彌散的靈力忽地一震,飛快聚攏使金丹又見凝實?;\在金丹外的靈力薄了許多,而金丹上的波浪紋則顏色又深幾分。 如此循環往復,直至天明,該再作商談時分。 陸寧初呼出一口帶著冰渣的涼氣,起身做了兩下伸展,便出了門去。 有龍君“恰好”與他同時出門,一邊走來,用溫熱的手掌貼住他的臉頰,一邊道:“又修煉了一夜?” 陸寧初歪頭貼緊他的手掌,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 掌心的臉頰涼得像冰玉,即便知道這不會傷害到陸寧初的身體,有龍君還是覺出了心疼。 兩人站在走廊,待到陸寧初的臉被捂熱些許,才又邁步。 不過未及走出多遠,忽有人匆匆趕來。 “陸師弟,出事了!”趕來的人是最先找來的那位嚴師兄,神色甚是慌張。 陸寧初駐足:“嚴師兄,出什么事了?” “呼——”嚴師兄大大喘了口氣,顯出焦急愧疚之色,“楊師妹今日鬧著要出門去吃西街的酸湯,我耐不住便喬裝一番帶了她去。但陸師弟你也知道,楊師妹年紀小,正是貪玩的時候,我買酸湯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她便溜去了街上。結果這一出去遇上了太上天宮的人,楊師妹沉不住氣,就被他們認出來抓走了?!?/br> 他臉上愧色愈重:“我剛筑基不久,太上天宮那些人里有好幾個金丹,我實在打不過他們,只能趕緊回來找你?!?/br> 今日的商談就要開始,若是不去,恐有人生怨。但陸寧初也不可能放著陷入敵手的師妹不管。 陸寧初與有龍君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去?!?/br> 兩人怔了怔,有龍君先道理由:“此事由你牽頭,你若不在,太不像話?!?/br> 陸寧初反駁:“如今眾人皆知你我親近,此前商談亦是你我一通參與,不管是你去還是我去都是一樣。何況太上天宮手有人質,難免借此布局,若是遇上意外,我還有千鶴君作保,但你卻沒有?!?/br> 如今所在客棧之中,所居者皆是各宗各派之人,太上天宮不敢闖入,陸寧初亦不曾出門,千鶴君數日不曾現身人前,有龍君險些將他忘了。此時聽到陸寧初提起,他臉色微變,但還是分清時局,答應道:“好?!?/br> 有龍君前去參加商談,陸寧初跟隨嚴師兄,急急向外趕去。 太上天宮一行沒有遮掩的意思,一路走過的行蹤很容易就能打聽到。他們把人帶去了太上天宮在柳葉城的門堂,并未回去太上天宮宗門之內,儼然是有以那位師妹作餌之意。 陸寧初早就想到對方或許會有如此舉動,自是沒有退縮之意。 太上天宮對離恨天做的事雖不像話,但對凡間百姓還頗有幾分仁義。設立門堂,是為方便凡人求助,且為在外弟子提供落腳之處,此外還有道觀建起,用以供凡人參拜。 往日前來門堂的凡人總是許多,但如今因為時局緊張,門堂閉門謝客,門前便顯得很是冷清。 門前未有守衛,是請君入甕之狀。 陸寧初未有遲疑,直截了當地踹門而入。 門后前院亦是空空落落,搜過前房入至后院,才有人影顯現。雖是遭遇埋伏,且還有陣法陷阱,但六柄靈劍飛出,便足以抵擋這些伎倆。 盡數卸去這些人的戰力后,陸寧初鉗制一人,問道:“我師妹呢?” 劍在頸側,這人卻是啐道:“呸!你們這些叛徒,休想從我嘴里問出一個字!” 陸寧初翻動輿論,太上天宮自然也有自己的說法,這些被派出來的人,想必都是對太上天宮的說法深信不疑之人。 見問不出話來,陸寧初干脆利落地此人擊暈,又往后方探尋而去。 “陸師兄!唔!——” 忽有驚呼想起,陸寧初循聲看去,原來是那位楊師妹,在經過廊道窗戶時扒住了窗框呼救。不過轉瞬,她便被人捂了嘴巴,硬生生從窗邊拖走。